這城市繁華太多,人影交錯擦肩而過。
所以,這樣的生活,便美好的每一景都可以剪接入畫,古樸的村莊,美麗的河流,滄桑的青石板路,還有沒開出花朵的合歡。兩人並肩走著,呼吸和腳步都放得很輕,只怕一不小心,就會打破這美麗的夢境。
蔣澈與秦雅熙分頭派人尋找了一天,仍不見那兩人的蹤影。無論是sara還是莫言,都不知道喬沐與芝慧的去向。他們兩人不敢找尋的太過張揚,畢竟不見影蹤的那兩人身份都非同尋常,一個是剛剛接過集團的喬家獨子,一個是即將加入蔣門的名門兒媳,若被第三方媒體得知兩人失蹤,那所宣揚出的後果對任何一方都會一起巨大的動蕩。
婚禮一切還在照常準備著,會場已經布置完畢,路易十四也將會在明天空運抵達。請柬早已分發到各大家族名流手中,一切仿佛齒輪一般一步步卡的嚴絲合縫,有條不紊地向前,可在最後的時刻卻不見了新娘。
夜色已經漸漸降臨,可芝慧一直沒有回來,他還留在她睡得那個房間,床邊是那張揉皺了的紙團,還有散落的七七八八的煙蒂。因為歌手出身,蔣澈平時極少吸煙,而此刻房間卻已經被他燻的猶如失火了一般。
蔣澈也曾演過八點檔的偶像劇,也經歷過從別人的婚禮上帶走婚禮的搶婚劇情。可若這一切發生在自己身上,才發現那些遍這些情節的編劇是有多麼無聊與可笑。一路順風順水的他,總是在芝慧的問題上備受折磨。他耍了手段,玩了心機,也付出了最大的包容與理解,只為了一個女人。想到這里,修長有力的手指狠狠地捏滅了燃了半截的煙,他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不能同意,也無法放手。
完美如刻的側臉,在沒有開燈的房間里陷入一片陰影,只有地上還沒有熄滅的煙蒂,閃著忽明忽滅的紅光。
廚房里點著一盞橘色的燈,溫暖而柔和。喬沐月兌掉了外套,卷起襯衫的袖子,蹲在那邊幫阿婆生火。芝慧沒有想到一向養尊處優的他,干這樣的粗活也可以做的有模有樣。察覺到芝慧在看著自己,喬沐抬頭得意地揚了揚眉毛,眉宇間的潛台詞在說,這點事算什麼,本大爺會做的事多了。
芝慧無奈笑這一向板著臉的人偶爾露出的幼稚。生好了火,阿婆極有眼色地把這個狹小的空間留給了這一對甜蜜的小兩口,自己笑眯眯地去外面擺桌。芝慧圍上阿婆藏藍色小白碎花的圍裙,戴好頭巾,遮住了三分美艷多了七分賢淑。忙碌在灶台旁的身影更像是一個為家人準備晚餐的小婦人。
喬沐幫著處理一條不知名的魚,鮮活肥大的魚還帶著鱗,掙扎起來力量是意想不到的大,弄得喬沐幾次月兌手,顯得有些狼狽。芝慧在旁邊一邊把材料一邊指揮指著他要先拍魚的頭,把魚敲暈。喬沐得到要領,很快把魚開膛破肚,動作越來越熟練,掛魚鱗的時候甚至得意的有些眉飛色舞。
芝慧卻總結說,喬沐做菜徒有氣勢,殺一條魚就可以把廚房折騰像屠宰場一樣。
喬沐不太服氣,作勢就要把那處理到一半的魚直接扔到鍋子里,芝慧連忙阻止,連哄帶騙的才讓這個心浮氣躁的幫工乖乖地回到了砧板前。
一頓晚飯是簡單而不乏美味的四菜一湯,漁村里海產新鮮,菜也以海鮮為主。辣炒蜆子,蔥姜炒蟹,清蒸了一條大魚,清炒了一盤綠油油的油麥菜。最後還煮了一鍋香濃鮮美的牡蠣濃湯。芝慧廚藝精妙,動作麻利,半個多小時一切就裝盤上了桌。
阿婆對這個心靈手巧,長得又無可挑剔的孫媳婦贊不絕口,喬沐極給面子地連吃了兩碗白飯,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
晚餐過後,芝慧將一切收拾妥當,阿婆把兒子與兒媳的房間收拾好騰給兩人住。鄉下不想城里夜里仍是燈火輝煌,人們總是早早入睡,為明天的忙碌生活做準備。房間里只有一台小小的電視,兩人誰也沒有去開。忙碌了一天的芝慧有些累了,喬沐半擁著她靠在床上,雙手放在她的腰間。
她闔著雙眼,墨染過般的睫毛如同蝴蝶黑色的雙翼,偶爾輕輕抖動一下。輕柔均勻的呼吸讓他以為她已經睡著,卻听到她輕輕地問。
「喬沐,這一切,都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