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愛情,兵荒馬亂 第六十五章 若不能愛,恨也無妨

作者 ︰

65若不能愛,恨也無妨

離那場轟動全城的婚禮只剩一天,蔣澈一邊要派人尋找芝慧,一邊又要瞞著眾人和蔣家上下新娘失蹤的這個消息,每一分每一秒過的都是煎熬。而此時,能與他分擔這個讓人焦頭爛額的事情的人,除了秦雅熙,也只有姚冉了。

姚冉本來是被蔣母拜托來照顧一下新娘子,看看婚禮的一切是否都處理妥當,卻未在蔣澈的家里見到新娘的影蹤。蔣澈待的房間彌漫著濃重的煙味,如同是失了火,姚冉皺著眉頭捏滅了他手中的香煙,拉開窗簾打開了窗,陽光與新鮮的空氣一股腦地都涌進來,到讓蔣澈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他的身上從未有過如此頹廢的氣息,姚冉看了終究還是不忍,試探地問︰「她都知道了?」

蔣澈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最後嘆了氣,「她心里想著什麼,從不和我說。」

「你們,相處的不好嗎?」。

已經走到結婚的這一步,無論如何也該是有些感情的。

「好,好到有些過分的禮貌和客氣。她對我沒有要求,只是感激我對她的好,這樣的感情到底能不能算得上是好呢?」蔣澈低頭,看了一眼那張被丟棄在地上的紙條,「她若知道,為什麼不和我吵不和我鬧連緣由都不問,她若不知道,為什麼又只留下短短一行字就不知去向。我還是不夠了解她,但我唯一知道的是,她並不愛我。」

姚冉心頭有些酸楚,和蔣澈一同成長,從未見過他如此挫敗。往日的他,舉手投足間都是帶著光的,一顰一笑可以迷倒眾人萬千。而這樣的一個人,也還是過不了情關,他可以征服一切,卻惟獨征服不了心頭所愛。

「或許,你可以放手的。也許我們一開始做的就是錯的,故意把她懷孕的消息漏給秦雅熙,把這件事情炒的全城皆知,不過是你一時昏了頭。」

「是錯的?」蔣澈笑了笑,可眼中的那一片漆黑又深了幾分,「若這麼說,我愛她也是個錯吧。可是事到如今已經不能改變了,我已經把我們逼到了無路可退的邊緣,現在所有的人都在等著看這場婚禮,我不能允許蔣家因為這件事蒙羞,更不能允許我們的婚姻成為天下人得笑柄。」

修長有力,完美如鋼琴家的手指,徒然收緊,緊緊的握著,似乎想要抓緊什麼。姚冉看在眼里,無力感油然而生,她是多想把從他自己跳入的深潭中把他拉上岸。

「蔣澈,這不像你,這不是你會做的事。就算你找到她,把她拖入蔣家,以後可能會有更大的麻煩,你就不怕她父親是怎麼死的,不怕她像她媽媽一樣恨你們蔣家一輩子。」

「恨?我不怕她恨我,只怕她連恨都不能。」

他怎麼會把自己弄到這種地步,愛上一個人,她懷了自己的孩子。于是不擇手段地要留她在自己身邊,哪怕是折了她的一對翅膀,也要把他關在自己精心編制的牢籠里。

倔強驕傲如他,姚冉也無法在多說什麼,只能默默地陪他。蔣澈暗地里動用了軍方里他熟用的關系,利用了些特別手段在查著芝慧的下落。消息反饋說任何關卡記錄中都沒有她出城的記錄,那麼她還留在這座城里,就算翻遍每一寸土地,他也要把人找出來。

終于,在離婚禮還剩不到十二個小時的時候,蔣澈動用的軍方關系找到了芝慧的確切位置。忘川,一個很不起眼的城市邊緣小村莊。不出所料,同在那里的,還有喬氏的集團董事,喬沐。

鄉村里的氣氛,讓一向陷入在城市快節奏生活的兩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愜意。一切都是慢悠悠的,呼吸很慢,腳步很慢,似乎這樣時間也可以放慢,而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就可以被肆意地拉長。

一向嚴肅冷漠的喬沐,難得也有了玩心。對撈魚這件事情有了興致,跟著漁民學了幾招,對芝慧和阿婆揚言說今晚她們一定能吃上他親手撈上來的魚。芝慧與阿婆留在家里,陪老人聊了聊天,時間就不知不覺地過去。阿婆有些累了,芝慧服侍她小睡一會,然後自己去了河邊,等喬沐回來兩人再一起去買些菜準備晚餐。

河邊起了風,但吹在身上並不覺得冷。芝慧凝視著遠方,猜想下一艘小船就是載著喬沐回來,他會拎著魚對她眉飛色舞,吹噓自己做什麼都是一把好手。想到這里,嘴角就不自覺地翹起,自己真的越來越像一個等待丈夫回來的婦人,這出戲,她是不是演的太過投入了。

船靠近的聲音把她的思緒拉回了現實,她迎了上去,卻發現那並不像漁船。船靠了岸,走下來的人身形頎長。那人向她走來,眉宇間有幾分焦急。

芝慧暗吸了一口氣,該來的,始終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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