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過是,放飛的風箏。舍不得自由,才總握你在手中。
可到最後,兩個人,都心痛。
「喬沐,這一切,都是真的嗎?這短短的一天,卻仿佛已經經歷了一生。年少的時候,看那些泡沫般的偶像劇,總會容易被男女主角的愛情感動,曾相信,人這一生就是為了能等到那個愛的人,然後用一輩子和他耗在一起。
可後來,自己也漸漸地演過一些那樣的劇,才明白,這種人生太奢侈,太幸福,不是我所配承受的。
可每每和你在一起,又會冒出這種傻得冒泡的想法,怎麼辦好呢,我又開始犯傻了。」
他低頭親吻她顫抖的睫毛,「傻瓜,那我們就在一起啊。」
芝慧睜開眼楮,凝視他那如一汪深潭般的眼眸,映出自己的躊躇與無措。她雙手疊放在自己的小月復上,移開了目光。
「可我不能放棄他,他是我的命。」
喬沐微不可聞地輕嘆了一口氣,寬厚溫熱的手掌覆在她的雙手上。
「我會愛他,像愛你一樣,所以我們不必放棄他。」
喬沐為了芝慧,儼然已經放棄了自己最後的底線。這一刻,他一向靈力的頭腦也不是絕對清楚的,懷里的人牽扯了他太多的精力,她就如同一個美麗而脆弱的風箏,一直只是遠遠地牽在手中。此刻,終于離自己這麼近,他怎麼能,舍得放。就讓她降落在他的懷中吧。
芝慧移開的視線再一次回到喬沐的身上,她有些不敢相信這句話是那個最初暴跳如雷半夜把她趕出去的人所說。這樣的話,讓夢更加完整美麗,她淺淺地勾起嘴角,反握住他溫熱的手掌。
「你知道我為什麼非要這個孩子不可嗎?這個世上,我沒有親人,沒有家,沒有依靠。曾以為可以有你,但你卻又從不肯給我一個承諾,總是讓我覺得飄忽不定。所以我很需要一個人,他只全心全意地愛我一個人,依靠我,沒我不行,才讓我感覺得到,自己也是被人需要的。」
握在手中微涼的手指,縴弱的讓他不敢緊握。心疼她的脆弱無助,她嬌小的身子承受了太多的委屈與恐懼,她愛了他那麼久,等了那麼久,也疼了那麼久。
喬沐安撫似的輕撫著她柔軟卷曲的長發,「這一切,我以後都會給你,等我把一切都處理好,我會把你想要的一切,拿到你面前。」
靠在他懷里的芝慧心滿意足地笑了笑,又閉上了眼楮,許久不再有動靜,似乎已經安睡。
喬沐小心翼翼地拿來枕頭讓芝慧靠好,才輕手輕腳地走到了屋外。
門被輕輕帶上的那一剎那,本該已經熟睡的人又睜開了眼楮,眼中清明不見絲毫睡意。雖然喬沐關掉了手機,別人無法找到他,可是現在所處的非常時期她又怎麼會不知。芝慧輕輕地掀起窗簾的一角,看到那人站在一片陰影中,拿著手機不知在說著什麼,可緊皺的眉頭已經說明了他所陷入的困境。
芝慧嘆了口氣,卻又微微笑了,心里已經明白,他們之間,能有今天,已經夠了。她故意觸探他底線的試探,他都能照單全收,那麼還有什麼是不滿足的呢,能被愛著的人這樣深愛過,已經夠了。
她懂得,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喬沐和自己,演的一出戲。如同一個返廠,一曲安可,結束的早晚都要結束,他們只是舍不得所以才一直在謝幕。有了這樣一段回憶,也可以證明,她這一輩子,也是愛過的。
只有分開,各自才能過得上好的生活,牽扯下去,卻會共陷沼澤。她怎麼忍心,讓他也墜入那種困境。她也只是,想再最後奢侈地,觸踫一次愛情,只是觸踫罷了。
夜已深,喬沐也終于通過電話和莫言處理好了今天擱置下的事情。電話中一向沉穩的莫言也露出了幾分焦急,當他問喬沐何時回來的時候卻被喬沐反問道,「莫言,你覺得現在用喬氏扳倒秦氏的機會有多大?」
莫言頓了兩秒,回到說︰「大概三成。」
「三成?」喬沐輕笑,「你這是安慰我嗎,比我估計的還要多一成。」
莫言知道喬沐心中一切明了,卻又要這樣問他,似乎已經能感覺到他所想做的,忍不住還是勸阻他說︰「現在時機不是最佳,喬氏內部不穩,外部動蕩,還剛出了隧道的事情。」
「可我,還是想試試。」
喬沐不由得望向那個已經關了燈的房間,他知道掌握整個集團命運的人不該有這樣瘋狂的想法,可生命本就是一場豪賭,他為什麼不能為了他的寶貝兒,賭一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