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遠方能讓思念長出翅膀 第十二章 紅鯉魚

作者 ︰

「我實在是太大意了啊,每次我都會注意看看弟弟的,那天的魚實在是太多了,我忙得目不暇接,手忙腳亂,所以……

‘哥哥,哥哥,鯉魚,好大的紅鯉魚!在這呢,你快過來啊!’弟弟顯得很激動,大聲喊我。

‘哦,哥這邊也有好多呢!別急,它被鬧昏了,跑不了的,待會我再過去……’我實在是忙不過來,那天魚兒實在是太多了!

‘哎呀哥哥,好大的紅鯉魚,它定在那兒了,快來啊!’弟弟的聲音越來越激動。

‘叫魂呢!不見我正忙著嗎?’我忙到手抽筋,沒工夫理會他,繼續忙著抓身邊的魚。

‘哎呀,哥哥,它它它要游走了哦,快快快,快點來啊!’弟弟顯然被那條鯉魚吸引住了,他繼續叫我,‘哥哥,是紅鯉魚啊,好美麗的紅鯉魚!’

‘叫叫叫,叫什麼叫?有本事你自己捉好了。’我實在是太專心抓魚了,全然忘記了弟弟不會游泳。

過了好久,弟弟不再叫喚了,我感到不習慣,回頭一看,弟弟不見了。

‘弟弟,弟弟,弟弟……’任憑我叫破嗓子也不見弟弟的影子。我以為他生氣自己跑回家了,就又埋頭捉魚,因為以前有過這種現象,我罵他,他會生氣自己跑回家。

那天魚兒實在是多,我一直忙到下午四點,捉了足足一大桶。我是哼著歌兒回家的,心想回到家弟弟一見這一大桶的魚,一定會不生氣的了。

回到家里,並沒有弟弟的影子,這小子,難道他真生氣了,故意的跟我躲家家?于是我在村子里到處找他……一直到天黑,弟弟還是沒有回來。我弟弟,長得斯斯文文,白白胖胖的啊!那天晚上,我被生氣的爸爸暴打了一頓,我哭啊哭啊就昏睡過去了——我夢見了那條紅鯉魚,它變成了一個美麗的仙子,對我說‘我喜歡你弟弟!’然後它又變成了魚,弟弟騎在它的背上,紅鯉魚從水面一躍而起,馱著弟弟飛上了天」這時大劉已經完全哽咽了。

「在第二天早上大人們在鍋底河撈到了弟弟的尸體。他,他的眼楮睜得大大的,手里還保持著抓魚的姿勢……從此,我,不再吃魚,特別是紅鯉魚,我一見到就會暈眩。」

「大劉哥……」吳思奇覺得喉嚨越來越癢。

「哦,看我扯遠了!」大劉用手擦干眼淚,笑了笑說,「慢慢吃,別急,別噎著了,啊。」

「大劉哥,您也吃。」吳思奇覺得他真的越來越親切。

「嗯嗯,好好,都吃都吃。總算把你找到了,哥真的好高興!不瞞你說,我覺得你的眉宇之間總讓我想起弟弟,真的,從一開始,我就把你當成親弟弟了!」劉尚文臉上的燦爛蔓延開來,那些皺紋有點像菊花。

「哥,那您就當我是您親弟弟好了。您真的找我了?」

「嗯,不信你回去問問就知道。哥是刀子嘴豆腐心,真的,你一走哥心里就覺得空落落的。思奇啊,這外面也有點亂,你,沒被人欺負吧?看你瘦瘦弱弱的,哥哥可擔心呢!」大劉用手抹了一下嘴上的胡子,有些酒粘在上面了。

「也沒什麼。就是那天在火車站因為搶佔椅子睡覺,差點和一個家伙打起來。不過,都過去了。」吳思奇盡量讓自己輕松地笑笑說。

「是哪個勞什子的,改天你帶哥去,哥哥非教訓教訓他不可!」大劉拳頭握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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