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國。
南宮太子府。
「太子,你的傷最少還得休息一兩個月才能完全恢復的,冷清軒下手很重。」陳師傅拉過南宮燕的脈,如實地道,他真不應該讓燕兒一個人在外面,否則冷清軒也沒機會下手。
「師傅,你們有沒查到夜兒的消息?」南宮燕對自己的傷並沒放在心上,在殿里來回的走。
「冷涵蘊公主已經隨冷清軒回到了王府。」李師傅道,他還想再說什麼的,但看到陳師傅給她使眼色就沒再說逑。
「準備下,我們去原陸國。」南宮燕跺著方步,托著下巴道。
「太子,你的傷不宜出門。」李師傅著急道,這個徒兒,有時胡鬧起來,真沒法子。
「沒事,不是有師傅在嗎?」南宮燕笑笑。也不知夜兒怎麼樣了,他還真想念她,不知這丫頭有沒有想自己饈。
兩師傅無奈的搖搖頭。
「師傅,你們又要出遠門呀?」秋依兒一襲紫衣,不改的調皮,蹦蹦跳跳的從外面進來,看到兩個師傅在收拾行囊。
「隨太子去一趟原陸國。」李師傅邊收拾,邊嘆氣。
「原陸國?燕哥哥是要去見冷涵蘊吧?師傅你們怎麼不阻止呢?他是冷月國的太子,剛受了傷,現在又去見冷涵蘊,冷清軒肯定有防備的,燕哥哥這樣去太危險了。」秋依兒拉著李師傅的衣襟道,「不行,我得找我爹去,不能讓燕哥哥再冒險了。」
說著秋依兒就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李師傅搖搖頭,「這丫頭,有得苦吃的……」
「是啊!以前我們還常笑依兒和太子什麼時候請喝喜酒,現在看來太子是愛上了夜兒姑娘了。」陳師傅搖頭,年輕人真的太復雜了,見一個愛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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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兒,我听丞相說你要去原陸國的都城?」冷月國的皇上對著自己鐘愛的兒子道,他得到丞相的稟報很是震驚,所以傳了南宮燕來問個究竟。
「回父皇,是的,有些重要的事要處理。」南宮燕不知誰告訴了父皇這件事。
「重要的事?我听聞是為了一個女子,而且那個女子還是原陸國軒王爺的妃子?」冷月國皇上冷冷的道,看來丞相說的是事實,冷月國的太子怎麼能去染指別人的女人,而且還是戰場上讓人聞風散膽的冷清軒的王妃呢。
「父皇,這中間的事,以後再慢慢和您說,我是非去不可的。」南宮燕表明自己的非去不可的態度。
「不行,我不能讓你去冒險,而且為了一個別人的妃子涉身險境,你是我冷月國未來的國君,是要肩負起冷月國的重任來的,怎能為一個女子呢,在冷月國你想要什麼樣的女子不行?我早就應該給你把太子妃定下來了!」若是早有了太子妃,也有人能管束下他,也不至于遇到別人的王妃還動心了。
「父皇,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有和我一樣的玉佩……」皇宮燕沉聲道,看來不和父皇說清楚,父皇是不會允許自己走出皇城的。
「一樣的玉佩?你的意思是說,你娘給你的那半塊玉佩?」冷月國皇上緊走幾步,看著南宮燕手上的玉佩,這塊玉佩是南宮燕母親的,另半塊是他母親結拜姐妹的。兩人當年各執半塊,喜的是,當年燕兒四歲時,結拜妹妹也懷上了小孩,當時兩家商量,若是生個男孩則結為兄弟,若是女孩則結為夫妻,以玉佩為憑。
冷月國皇上陷入沉思,想起那些溫馨的往事。他當年本愛的是妹妹,但妹妹早心有所屬,後來他被姐姐真情打動而結為夫妻,生下了南宮燕。他也希望下一代能結為親家,好彌補自己的缺憾。
「父皇,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姨娘……」南宮燕不希望在事情沒弄清楚前弄得過于復雜。
「嗯,此次你一定要小心,若真的是她,那你姨娘真不知多高興,自從小公主丟失,你姨娘身體就一直不好。」冷月國皇上也很高興有小公主的消息,自是也沒有再反對南宮燕出行原陸國,只是要師傅們確保太子安全。
冷清軒出去辦事,心里念著蘊兒,事情完成,就火速回王府了,他只想時時刻刻都能看到她。
遠遠的看見瑤兒在寒梅苑門口站著,顯得很慌張,冷清軒心里閃過一絲不好。
「王爺,王妃不見了。」瑤兒戰戰兢兢的道。
「該死,怎麼會不見了?要你們何用?」冷清軒大怒,「趕緊去找,否則你們一個個都得死。」
侍衛和丫環都行動起來,馬場的侍衛听聞王爺的動靜過來稟報冷清軒,「王爺,剛王妃在馬場騎馬往林子里去了……」
冷清軒皺眉,難不成蘊兒去了紫藤苑?她最喜歡去那里了,經常一個人去那里逗留,可是她失憶了?不過轉念一想,很多失憶的人對自己喜愛的地方都有一種本能的記憶。
冷清軒飛奔出去,侍衛已經把他的馬牽出來了,他駕馬狂奔,風呼呼的吹過,很快來到紫藤苑,門上沒鎖。
他松了口氣,蘊兒真的來了這里,這個時候沒有下人來這里,只有蘊兒有鑰匙的。
他輕輕的推開門,走了沒幾步,看見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坐在秋千上,只是秋千越蕩越急,越蕩越快,他看不清她的臉,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那是他的蘊兒。
她並沒有看門口走進來的人,眼楮盯著前方,好似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別的什麼也看不到,听不到……
冷清軒的心提到了嗓子口,不敢發出聲音,不敢靠近,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嚇得她從秋千上掉下來。
好似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秋千上的蘊兒才發現有人進來,轉首看著冷清軒,喃喃喃低語,「王爺……」
「蘊兒,快停下來,危險……」冷清軒心提到了嗓子里,緊張道。
「王爺,我停不下來了,就這樣吧……」冷涵蘊閉了眼。
她的情緒波動好大,冷清軒氣惱的想要立刻抓住她,可是她的秋千太快,他激烈的語氣里似乎夾雜了哀求,「別動了,再動要掉下去了!停下來,別再動了!」「王爺,我沒救了,這毒藥只留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如今已經過去了好幾日,季公子不可能解了這毒的,我看的出他有多為難,他解不了,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顧不得危險,冷涵蘊搖著頭,原本以為干涸的眼淚不會再流下來,原本以為很堅強的可以面對一切,可是看到冷清軒,所有的偽裝在這一刻崩潰,淚水肆意的從臉上流淌下來,這麼久了,第一次,她感覺到自己是那樣的可悲。
「不要這樣,過來,我們一起想辦法,不會沒解的,你要相信他,沒有什麼難到他的!」她的淚水就這樣落進了他的心里,冷清軒神色復雜的看著哭泣的冷涵蘊,心里痛得無法呼吸。
依稀之間,她看到冷清軒眸間的思念和悔恨,仿佛轉身之間,她見著他落下的一滴淚珠。
風,輕聲的嗚咽,掉下了千年的淚水,那種疼痛,卻是痛徹心扉。
「停下來!太危險了!听話好嗎?」他哄著她,希望她停下來。
「為什麼你現在這麼溫柔?是真心嗎?」冷涵蘊喃喃自語。
他卻听得真切,聲聲入耳,他的心里滿是悲慟。「不要讓我再繼續錯下去了好不好?過來,你掉下去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好不容易我才找回你,不想再失去你,听話!過來!求你!」
「可是我不是你的蘊兒,我是夜兒,是南宮燕的未婚妻……」她悲慟的大喊。
你是呀!
冷清軒閉上眼楮。「不管你是誰,你都不能死!我會想辦法的!」他知道她很善良,南宮燕救了她,若是南宮燕執意要娶她,她必定不會反對的。
「呵呵……」冷涵蘊搖頭,貝齒深陷的在唇里。「我活不成了,我早該死的,倒不如這樣死了,省的受你們脅迫!」
「誰也不會脅迫你了,誰也不會!」冷清軒試著和她商量,「我保證!你就是你,不是誰的王妃,也不是誰的未婚妻,沒人再脅迫你了……」
淡淡的一個呼氣,她始終不願意傷害他,即使在這個時候,潛意識里,她仍然害怕自己在他身邊死去,成為他黑暗中更加的疼痛,「我沒事!你走吧,我自己在這里靜一靜,我保證等一下我就回去!」
「跟我回去,你不回去我不走!」冷清軒在害怕,他怕她真的想不開從秋千上跳下去。
「王爺,你回去吧……」她害怕,在將死的時候,心中那些雖然不曾美好的記憶,卻是她心靈的歸屬。「我不會尋死!你不要擔心!」
「若知道我擔心,往後便好生照顧自己,別再受傷!」冷清軒再不願看到她受傷。
原來被他關心的感覺這麼好,這樣的感覺,真好。有了這句話,她便已知足,急喘了兩聲,心好痛,蒼白的容顏是她生命的凋零的兆頭。隱隱的痛,不知不覺傳來,對他的不舍和依戀,漸漸加深︰「謝謝你!」
「不要亂想,我欠你的!求你回來!」冷清軒第一次這樣的卑微,他從來不求人的,他寧死也不會求人的!可是他不得不求她!他心里深深的恐懼讓他丟棄了所有的自尊。
秋千快速蕩起的風,輕揚起她的青絲,凌亂了他的視線,讓他的心更加的恐懼,他有絕頂的輕功,但是秋千的高度,卻讓他沒有把握能接得住她。
「我會回去的!你走吧,我自己靜一靜!」她身子動了動,一個不穩,她從秋千上墜了下來。
「蘊兒……」那一聲,是冷清軒從來不曾有過的尖銳,卻也只得此聲,他疾奔出的身子,飛身而起,毫不猶豫的向她飛去。
她的心狂跳,可她真的掉下去了!罷了!早晚都得死,何必再去糾纏?
閉眸的冷涵蘊,身子自然落下,耳旁呼呼的風聲,是一種穿越生死的樂曲,不是很美,卻是一種心靈上的放松。曲線下墜之間,是她前所未有的放松,或者,她可以拋卻生死,畢竟她已經死了一次了。
腰間一個禁錮,她猛地睜開雙眸,卻見冷清軒眸間的深邃和心痛。剎那間,干涸的雙眸,溢滿淚水。「蘊兒!」
「軒……」淚眼朦朧中,她的聲音被瘋吹散,卻還是落入他的耳中。
「蘊兒,你怎麼那麼傻……」緊擁她的身子,他盯著她錯愕的雙眸︰「蘊兒,你恢復了記憶了是嗎?你都不願意認我嗎?!」他的心有多痛,因她的不願意認他。
唇,狠狠的吻上她的雙唇,連同那滑落在嘴角的淚水也一同吻進了口中,他的吻帶著激狂,帶著粗暴,卻讓她忽然沉溺下心緒,她的淚水落的更凶,猛的伸過手回摟住他的身子,任由他的氣息籠罩在她四周,驅散著長久以來壓抑的思念和痛苦。
是決絕,亦是極美的幸福。走過了那麼多,她依然無法控制自己的心,她無法真正的絕愛,當他吻上她的唇,她知道自己的心里有多痛,她有多渴望他的吻!
這是死前的幸福嗎?讓她的心在這一刻滿足,其實她很卑微,只要那麼一點點愛,不需要太多,她就滿足!真的!她不願恨!
淚,緩緩滑落,墜入他的唇間,細細品嘗之間,是一種生死相許的滋味。「蘊兒,我錯了!」
當身子快要接近牆面,他一個轉身,硬是將自己墊于她的身後,巨大的反彈力,把兩人往假山上撞過去。她被撞擊的剎那,他「嘶」的一聲。只聞「砰」的一聲,他的身體,重重砸在苑中的地上,身後的手掌,緊緊的抱住她。
唇角微微的揚起,在他美麗絕塵的臉上綴滿幸福,雖然短暫,卻是極端的美麗︰「我不會讓你死的!」
「王爺,你沒事吧?」公主痛哭。
「蘊兒!」閉上眼,在一片黑暗里低喃的喚著,「我沒事,拉我一把!」蘊兒伸出手,拉他起來,她微顫著撫上他的眉頭,「真沒事?」
兩人站起來,冷涵蘊才看到地上的血,「王爺,血,你怎麼啦?」
「沒事……」話沒說完,冷清軒又倒下了。
「王爺……」氣急攻心,滿口鮮血流出,手亦從他臉上滑落。頭,重重的落于他的臉上。即使吐血,她也不覺得痛了,她只覺得有絲幸福慢慢的洋溢在她的心房。或許短暫,或許沒有明天,但有此刻,所有的傷害都忘掉了。
「王爺?」輕聲說話間,淚水漸漸溢出,深吸了一口氣,她拼起全力,她扶起他的身子,緊緊的擁入懷中。「王爺!你的頭受傷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堅決的語氣,是對冷清軒的承諾,更是警告自己即使再困難,也不能放棄他的生命。她不要他死啊!
「王爺!你醒醒!」
微喘的氣息,緊緊的抱著他,她不得不坐下稍事休息,過後這才使勁拖著他,企圖將他拖到旁邊的凳子邊。
他太重,她根本拖不動他。「王爺!你快點醒來,我拉不動你,快點醒來!求你快點醒來啊!
「呃……」頭好痛,全身都好痛。冷清軒的臉色煞白,睜開眼楮,冷涵蘊被他的聲音驚醒,驚喜的抬眸看他,卻望入了一對深邃的眸子,那讓她沉淪的眸子。
淚,不爭氣的在那一刻流下,在他面前,她居然不再堅強。
「蘊兒,我的蘊兒!」聲音分外的沙啞,卻是證實他存在的信號。伸手他攔她入懷,她被他攬入懷中,緊緊的,抱住她,緊到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會如此的情緒失控。「你恢復記憶真好!」
她,淡淡的笑了,眼淚蓬勃而出。落在他的臉上,唇間。
手,柔柔的爬上他的俊臉,這張臉,帶上笑容,果然是那般的閃光。「王爺,你終于醒來了呵。」
他的手,覆上她的冰涼,唇,輕輕的吻上她的額頭。
「不告訴我你恢復了記快是不想再和我有交集了是不是?是不想再和我冷清軒這樣的混蛋再有任何的牽扯是不是?」他低嘎的聲音,有著指責,也有著自責。「是我對你沒真心,讓你失望絕望了是不是?」
冷涵蘊的腦子有些混沌,她這般被他緊緊的擁著,完全不能思考,也沒有听清楚他的言語。冷清軒突然啃咬著冷涵蘊的細女敕的頸子,動作輕而小心。
「王爺……」腦子里出現了那些曖昧的畫面,但開口還未說完的話語卻落入了冷清軒霸道的吻里。冷清軒輕柔又霸氣的吻著,仿佛這樣就此一生,誰也不離開誰。
「你的姬妾那麼多,又不缺少我一個!」委屈的說出心里的話,她緊閉著雙眸。
「再多的姬妾也沒有蘊兒的味道,也沒有蘊兒的善良,沒了你,我活著生不如死!」躺在地上,他們緊靠著,雷雨越下越大。
「王爺,你想一直淋雨嗎?」冷涵蘊覺得好冷啊!
「蘊兒,我帶你進去,走……」
他擁著她想要坐起來。但是渾身痛,原來他在躍落的過程中,為了保護冷涵蘊,後背撞在一塊巨石上,現在他的後背火灼般的疼,手上劃出的一個血窟窿也一直沒有停過流血,再加上他頭上受的傷,所以此刻,他簡直是渾身是傷。
冷涵蘊看到冷清軒臉色也突然變得很難看,她緊張的囁嚅著,「你,你沒事吧?」
「沒事!我們先離開這里!」站起來,踉蹌了一下,冷涵蘊扶著他。
冷清軒搖了搖頭,「你能走嗎?沒摔到吧?」
冷涵蘊笑笑,很滿足,「沒有!」
冷清軒牽住她的小手,冷涵蘊心里一顫,他的手真大呀,完全的包裹住自己的小手,她的小手躺在他的手里,溫暖的感覺溢滿了心頭。
突然,一股腥甜再次的涌出來,眩暈感猛然襲來,她在松了口氣的同時,也終于昏厥了過去……
「蘊兒?」猛地抱住她,卻只能看到她唇間緩緩流出的鮮血,手顫抖著伸到她的鼻下,微弱的呼吸,只能脆弱的證明她的存在,冷清軒慌亂的抱起她,朝著房間走去。
他把她放在房間的床上,拭去她唇角的鮮血,而後試著運了運氣,雖然感覺有東西在體內阻攔著,相之與先前,卻也好了許多。然後把房間的火盆點上,還好,這紫藤苑一直有人照料,什麼都有。
坐在床頭,冷清軒輕輕拍打著她的臉。「蘊兒,醒醒!你若不醒來,我就跟你去!上天入地你只能是我冷清軒的女人!」
霸道的宣言,不再是冷酷無情,帶著他溫柔的霸道,只在片刻之間,冷涵蘊幽幽轉醒,看著眼前的人兒,展眉微微的笑了。那笑像陽光一樣燦爛,晃眼極了。
傻傻的望著她的笑容,冷清軒鼻間一陣酸楚,多少年了,他鮮少有過感動,如今因著她的清醒,他竟然熱淚盈眶,他覺得以前都是白活了,現在才是真正的有血有肉的活著。
看著她,便只想擁她入懷,緊緊的抱著她,很用力,緊到仿佛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他一雙有力的手臂摟住了她的腰身,強烈的男性氣息從包裹住了她,隔著衣衫,她能感覺到他的筋肉如鐵。臉一紅,「王爺,你抱的我好緊!」
「我怕再失去你!」冷清軒霸道不失溫柔地道。
「呵呵!可是先前你對我真的好假!」她撒嬌的指控,聲音里沒有任何的怨念。
火光下她的容顏似假似真的幽然縹緲。如絲的秀發侵瀉在肩頭,澄澈如夜明珠般的美眸似水蕩漾,直直地凝望著他,仿佛全部的意念、思緒甚至靈魂都被她吸取過去,讓他移不開視線。
兩人的距離近得可以感覺到他吐納的溫熱鼻息和火熱的身軀體溫,想到那些,他只能吶吶的說著︰「對不起!」
冷涵蘊微抬起手指親密地畫過他俊逸完美的臉龐,半啟紅潤的菱唇,「當初你卻是覺得理所當然的!我不知道雨寒對你那麼重要,我也不在乎王妃的位置,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行了。」
「我知道!」他聲音沙啞,含著極大的忍耐。全部注意都落在她那兩片一張一合紅艷小嘴上,誘人的想咬上一口。他再緊了下手臂,抱著她,頰對頰地貼在一起,冷涵蘊凝眸相視能清楚的從他透澈湖水般幽眸中看見自己。
「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恢復了記憶?」冷清軒輕聲問道。
「前天,季公子離開前的一天。」冷涵蘊點點頭,「我覺得生命到了盡頭,還是不要再糾纏以前的事,所以就沒告訴你……」
看著她仰著的頭,一臉擔憂的精致面容,那雙眼楮卻是那樣的清澈,他的蘊兒,冷清軒眼中一痛,緊緊的抱著她,愧疚的聲音低沉的響了起來,「對不起,蘊兒,我不應該那樣對你!」
「王爺。」身子被他摟得有些痛,可冷涵蘊真切的感覺到了冷清軒的愧疚,他抱著她身子的胳膊在顫抖,那樣真切的悔恨平復了冷涵蘊曾經的痛苦,「王爺,都過去了。」
「我還有二十多天的生命,那個給我毒藥的人讓我求皇兄不要和冷月國和親,才給我解藥,我不能去要求皇兄,這是關系兩國的大事!我寧肯死了也不能!」
「蘊兒,你說什麼?」一時之間只感到心好痛。「皇上也收到不要和冷月國和親的飛刀紙條了。」
「嗯!是個女人!她要我去求皇兄,說皇兄一定會答應的,可是我做不到!」冷涵蘊把那天晚上的事說了一遍。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這個善良的小東西,我會想辦法的,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冷清軒收緊兩臂霸道的將她納入懷里擠壓掉盤繞在彼此間的空氣兩具身體緊緊的貼在了一起。
「王爺,你告訴我,你有沒有一點喜歡過我?」冷涵蘊已經第生死看破,她只想知道他昔日他的行為里有幾分真心?
毫不猶豫的點頭。「也許不只是一點,我每次告訴自己不是貪戀你的身體,而只是為了牢牢的控制住你,為自己所用,但看到府里的侍妾找你麻煩,我表面上雖好像是故意幫你的,實際上我的心里真的不希望她們對你不好。當你離開王府,我才知道,我有多難過,找回你,我的心多雀躍!」
听到此處,冷涵蘊笑了!抬手環住她,獻上一個吻。
他很快的轉為主動,吻住她的雙唇,連同那滑落在嘴角的淚水也一同吻進了口中。那是幸福的眼淚,他的,她的!,他的吻帶著激狂,帶著粗暴,卻讓她忽然沉溺下心緒,淚水落的更凶,回摟住他的身子,任由他的氣息籠罩在她四周,驅散著長久以來壓抑的思念和痛苦。
「王爺……」突然傳來的喊聲讓沉浸在熱吻中的兩人身體一僵。
冷涵蘊臉色紅暈,自他懷里抬起頭來,「啊!王爺,有人來找我們了!」
他牽著她的手,外面來尋他們的侍衛們喊道︰「我在這里!到這邊來!」
他對著外面高聲說了一聲。冷涵蘊嬌笑兮兮的望著他,從來沒有感覺到的幸福在自己的周身蔓延著。
一回頭發他全身都是干涸的血跡,驚恐的喊道︰「王爺,你流了好多血!」
「沒事,一點都不痛!」冷清軒扯了下她的胳膊。
「可是!你的傷……」冷涵蘊覺得心好痛。
冷清軒捏了下她的小臉,「沒事了,真的不痛,都不流了,有你在身邊,我一點也不覺得痛!比起你受得苦,我真的很幸運!」
冷涵蘊淚落紛飛,再也忍不住地哇的放聲哭了起來,她平生第一次沒有形象地嚎啕大哭。因為心疼,她蘊積的眼淚在此刻全都一涌而出,「傻瓜,一定很疼的,一定很疼的!」
冷清軒心中一抽,看著滿臉淚痕的冷涵蘊,那種刀割般的痛苦凌遲著他的心,眼眶也不住微微紅了起來,她為自己而心疼。「真的沒事了,不哭了,你一哭我的心也很痛!」
抱她出來,冷清軒幸福的閉上眼楮,一滴淚,隨風飄散,那是幸福的眼淚,他的幸福,他再也不會放手了。再次睜眼,就看到侍衛過來了。
「王爺……」侍衛看王爺來這邊很久也沒出來,所以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