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罐夫君,娘子要掀瓦! 年少的事情怎能忘

作者 ︰ 梨花顏、

這是柳氏深埋在心底之事,如今世人怕是唯有她知道,那一個人……隨著赫連建天的逝去,只怕這世上也唯有她記著了?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生活里平靜無垠,她也似早就將那些舊事忘得干干淨淨?

居廟堂之高而無憂,這麼多個日日夜夜不是白過的,有赫連嘯天在身邊,她也早就將那一顆戒心放下了?

而如今,原本看似平靜的日子,又要被攪起來了?

青衣這會兒還沒有退下,只看著柳氏站在窗前,凝視著窗外的風景?

看著柳氏的背影凌人得很,只見柳氏看了窗口一會,似是平復了心中的懼怕,下一刻已經有了新的計較,立刻轉回過身來︰」前幾天分堂給我送來的那兩個血如意還在嗎?」

這聲音似有些慌張,還有幾分極力鎮定?

回看也子?像是心中的某一種懼怕又開始復而襲上心頭,是她自己的事情……

青衣不解的縮在角落中,避免惹禍上身,這會兒听到柳氏的問話,只好又恭恭敬敬的回答︰」在,在……」

是分堂送上來孝敬柳氏的東西,貴重得很,她們可不敢亂丟亂用,好好的供著呢?

只是不知道,夫人問這個做什麼?

只見柳氏媚色的眸子有些斂著,像是心口上壓了塊大石,不做些什麼心里頭不舒服,」你替我去把這兩個血如意送到落棠院去,就說是我的一番心意,告訴玦兒我很關心他的身子,問他好些了沒,若是好了能走動了,可以無事來*院里看我,若是身子依舊不舒服,你就替我傳達,讓他多注意身子,為娘記掛?」

說完似乎還不夠,想了一下,」除了血如意,再送兩株蟲草過去?」

血如意可是延年治病的良藥,吃了能永葆青春的?

她平常都不舍得用,這會兒可是全掏出來送給赫連玦了,」給玦兒送血如意之事,別讓副莊主知道?」」夫人……」青衣听著柳氏的吩咐,似乎是受到了驚嚇,反常,太反常了?

還以為自己是听錯了︰」夫人,是要送血如意?」

柳氏似驚慌,冷了一雙媚眸,趕緊揮了揮手︰」是,趕緊給玦兒送過去,快去」」

說完,好像是胸中一口氣緩不過來,直喘了一下,眼里神色難辨……

青衣看她這麼著急的樣子,驀地也被嚇到了,只得也神色匆匆的趕去了,這會兒在柳氏身邊太危險了,只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惹了事,要是去晚了,少不得又一頓罰︰」奴婢這就去?」

人退下了,就只剩下柳氏了,此刻偌大的*院小樓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周圍的金玉擺設擁簇著她,將她襯托得華貴非凡,樓中縵紗飛揚,將她一張媚臉也襯得極是好看?

柳氏心燥難安,這會兒惶惶的抬手放到了自己的臉上,微微摩挲著這一張刻意保持的容顏,從唇模到臉頰兩處,似是在害怕,最後再模到了自己的眼角,好像是想要將眼角稍稍往上拉,凝出幾分魅色來……

可惜她只能做到媚,而不是魅……永遠也沒有那般渾然天成的風華?

略踉蹌退了兩部,而後是堪堪站直,最後已經再看不見方才異樣的神色了……

胸口發悶,臉上依舊稍蒼白,卻是笑了出來?」來人?」重新厲了聲,喚了另外一個人上來?」夫人?」紫衣趕緊出來,上前服侍,」夫人,怎麼了……您的衣服?」略吃驚?

柳氏只冷了聲︰」扶我下去換身干淨的衣裳?」

原來方才無意中倒出的茶水這會兒還浸濕在她的胸前,這會兒沁涼沁涼的,令她鬧心的很?

紫衣慌張看了一眼,柳氏神情不是太好的樣子,再想到方才青衣匆匆忙忙出去的身影,這會兒不敢拖延,只得趕緊將柳氏扶去換衣服了?

除此之外,只見此時*院里,小樓旁……忽地也有了些許動靜?

好像是有個人一直悄悄的躲在樓外,探听著方才樓中的話,來人武藝高超,並非玄武堂中的人可以比擬,身影如鬼魅……

這會兒听完了,也早已將柳氏方才那些慌張的樣子看在了眼中……

落棠院中,依舊安靜,自從把院子封閉起來後,就連丫鬟都不見了,沈如薰一個人在臥房中,把窗子打開里頭便全是風景,半個人不見?

秋風蕭瑟,庭前的風景還沒有人,說不出的孤寂感,心里頭似是比方才還要更悶了?

坐在庭院中好歹還能透透氣,這會兒房中倒是暖和了,可是看著兩個人一齊常呆的臥房,此刻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這不是來給自己添堵的麼……

沈如薰此時只在房中訕訕的站著,杵在窗口看著外頭的景色,腦中想著的卻是……方才還不如不進主臥呢,在石凳上還能與夫君說說話,她雖然心里難過,心疼得很,可是不和他說話,把他丟下後,自己的心卻是更難受了?

甚至比方才在庭院中于他鬧脾氣還要令她難受……」夫君……」沈如薰在房間喃喃出聲,似是自責?

自責自己剛才也不問出口,直接就使著小脾氣走了……丟下他一個人?Zlsc?

此刻赫連玦亦是一個人,方才目送著沈如薰走回了臥房後只幽了一雙魅眸,干脆走到另一處地方去了,頎長的身子站得挺拔如松,只在這落棠院中的偏廳旁的幾簇枯枝下站著,一側荒草稀落,多了幾分寥落之感……

在這兒站了一會,不如所料,果然沒多久身後便來了人……

東辰將雪蓮送回去後便趕著去辦了另一件事,這會兒剛從*院回來,站在赫連玦身後只忽地抱了拳︰」主子,如你所料,雪蓮入府的消息傳開了以後,*院就有動靜了?」

赫連玦只看著前方的景色,听到了身後東辰的聲音,仿佛是意料之中的……驀地緩緩轉身,回看著他?

這會兒幽深的視線也沒再落在這枯草之上,而是落到了東辰的身上,墨色的魅眸忽地一斂,深沉得很……

此時不是在沈如薰面前,自然不會有魅色中攜帶了暖意的眸光,只有一張緊抿的唇驀地輕扯開了嘴角,邪魅得很,似乎帶了幾分冷意︰」鬧出什麼動靜了?」低沉出聲?

東辰听到了赫連玦這聲音,有幾分捉不到本意,怎麼感覺主子此刻有些不對勁似的?誰惹他了……

若說主子要他調查這事有些忽然,也有些蹊蹺,但就依方才主子喊他做事,以及在凌波亭中與雪蓮對話的聲音,好像還沒有多大異樣,怎麼一回身便是這個樣子了……

東辰只覺得赫連玦此刻的聲線比尋常還要沉上個幾分,遲疑了一瞬……而後把思緒一斂,干脆回到了正題上︰」方才屬下親自去*院中查探,只見果真有人接到消息後便立即去稟報了夫人,而夫人也確實是細細听了稟報,可下一刻……夫人果然行為有異?」

抱拳回稟,話語聲也變得慎重︰」如主子所想,夫人一听到夷族歌姬進府之事便失了神,不問歌姬而問夷族,還特意詢問了特征,就連茶水浸到了身上也毫無察覺,顯然就是藏著事的樣子?」

主子讓他查,他還以為是一時興起,不過是一場空血來風的質疑便罷了,如今看來,倒像是早有蹊蹺,只是一直沒發現,或者說……從不曾往那一方面去猜想?

雖然此刻,他連查這些是為什麼都不知道?

不明白柳氏為何會對」夷族」二字這般敏感,但略想柳氏姓格……其實在蓮莊中,除了赫連玦,對于柳氏的姓格他再清楚不過,他自幼陪著赫連玦一起長大,一起經歷了建天莊主去世之事,眼見赫連玦忽然一場大病,而後又一齊陪同赫連玦外出,遇到了世外高人,得知久病真相……而後毅然決然的提出」假死」,從此蟄伏于暗處,幫著赫連玦發展背後的勢力……

眼見蓮莊一步步變成了如今的樣子,而赫連玦也有了自己的勢力,看著柳氏與赫連嘯天抱作了一團,明爭暗斗,局勢波譎雲詭,自知柳氏是什麼樣的人,根本就不會輕易有波動,而這一次,听到下人回稟夷族歌姬入府小住的事情,這般失態……」主子,要不要我再出去仔細探查一番?」看看其中到底還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在?

說不定還能查出個蛛絲馬跡……

只見此刻赫連玦幽斂了一雙邪魅的眸子,站在原處听著此時的話,狹長上揚的眼角一挑,只又忽地勾勒出難以察覺的魅色來……」不用了?」只驀地冷冷出了聲?

好像得知柳氏果真神態有異,在他的心中也掀起了滔天巨浪似的?

若說他是多心,倒是希望一切都是空的,不過是他一場多疑,看到有人與自己感覺相同,眼角間的幾分相似……心生余慮罷了,卻不曾想或許前二十多年久久篤定的一切都成空?

年少的事情怎能忘,不過是兒時的記憶太深罷了……

涼風吹起衣袂,這句話又再次浮現在他的心頭?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藥罐夫君,娘子要掀瓦!最新章節 | 藥罐夫君,娘子要掀瓦!全文閱讀 | 藥罐夫君,娘子要掀瓦!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