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罐夫君,娘子要掀瓦! 不說就是了

作者 ︰ 梨花顏、

在江湖之間,蓮莊內外,他的名聲向來還不錯,只要在靈堂上他說一段誠摯肺腑的話,自是水到渠成。

「掐算一下,距離玦兒出事也好幾天了,當初說是守孝半月,如今已快過半數,取個好兆頭,那靈堂吊唁便就定在五日後吧,正好來個九九歸天。」其實是他著實急得不行了,再過一段時日,只怕就遲了。

這合派之事來得愈演愈烈,看似就要風風雨雨。

什麼叫……她與他不熟。

指了指額頭上的一處黑黑的地方︰「那邊有鏡子,我看到腦袋上白花花的一片,著實是太丑了……夫君,我為什麼要纏著這種煩人的玩意兒?」

赫連玦的身子驀地又再僵了一下,她腦中沒有過去,可他卻是將過往記得清楚,這般話語,在什麼時候,她也曾經這般與他說過。

她還以為他看到會笑,會夸她呢,其實她覺得很好玩啊。

她一日不清醒,這般傷人的話至少還要說幾次。

抱著手對著門外哈氣,這天真冷,雪還未化好像又有要重新再下的趨勢。

這一場病,到底要病到什麼時候。zVXC。

「還有,筆墨還有沒有?我覺得好像畫得不夠,要不然……你來幫我畫一個?」

柳氏低了頭,一副開始掐算時日的樣子。

沈如薰有些不明所以,他的聲音怎麼變成這樣了?有點啞又有些沉,又好像是很難過的樣子……

可是此番,愛上沈如薰,她這沒事卻又偏偏有事的樣子,才看得人胸口發悶。

就像是怕真的撞上她的樣子。

玦兒喪事為大,還是先籌備靈堂之事,怎麼說都是蓮莊已逝的莊主,玉棺自然要做得體面,八方游俠過來,江湖中各門各派看在赫連建天去世前是武林盟主的份上,也自是會陸續到來,到那時……就是江湖中的一大盛景。

這笑里頭……似少了幾分今兒看到她蘇醒時什麼都忘掉了的樣子時的怒氣,多了幾分平和,確切來說是……平心靜氣了許多。

赫連玦的眸眼里頭都是痛意,還有……微微難以遏制的怒意。

清脆的聲音回蕩在房中,兩個人面對著站,還是保持著對立的姿勢,她面向門外,他面向屋里。

沈如薰一個人扶著身子,微微杵在門口之處,這房間里頭暫時只剩下了她一個人,看著遠方︰「不是說好晚上回來見我的嘛?」

赫連玦也似被這聲音嚇到了,立即停了步,像是一堵山站在她身前。

就好像有一股悶氣,悶在胸膛之間……無法散出來。

「赫、赫連夫君,你要干嘛,我們可是男女授受不親,我……我願意把你認作夫君,不代表我……我願意與你……亂七八糟,我與你不熟,唔……」還沒說完,一個炙熱的吻又下來了。

吻著她的力道也變得重了,沈如薰只覺得腦子一轟隆,像是什麼熟悉的感覺紛沓而來,這般霸道又稍帶溫柔的吻,就好像是雨滴由重至輕的緩緩砸進了她的心里,旖旎芬芳,唇齒間的纏綿,讓她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想著想著,她又先不想了。

听到了沈如薰的話,倒像是個正常的樣子,驀地不由得輕輕勾起了嘴角笑。

赫連玦披著大氅走到拐角,人還未踏進房門就听到了里頭傳進來的聲音。

柳氏的心不知為何,好像稍稍缺了一塊……似是有些空虛。

沈如薰沒注意听清他講什麼,只是被抱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今兒他出門之時,她下意識的去轉身給他拿大氅披上,而後他就不知道怎麼了瘋了一般的回來,將她緊緊按著那一吻,雖然只是突如其來而且短暫。

她不止失憶了,忘了所有……還瘋了麼?

她到底要如何才甘心……

害羞的抓了抓腦袋,似抓到了傷口,有些疼,霎時就齜牙咧嘴起來。

「到底是誰把你弄成了這個樣子。」赫連玦陰沉出聲,好似有怒氣暗藏在里面。

「唔……夫君……你,放開一些,抱疼我了。」

「我想將你也畫上去。」

兩頭捆做一處,霎時就變成了兩個耳朵的模樣。

前些天因為密林出事之事,為了防備節外生枝,蓮莊是根本就不讓外人入內的,就連其余分堂的堂主想要進來稟報事情亦不能,只能由侍衛待傳以及飛鴿傳書。

她一與他靠得近,就開始想入|非非。

「還不回來……」

這會兒不知是在害怕他生氣,還是在怨他不懂欣賞︰「這是我自己弄的,你不覺得很好看嗎?」

赫連玦墨眸暗斂,緊抿著唇,不好的神情。

沈如薰听到他的輕應聲,他沒看她……

「別傻了,好不好?」呢喃低語,似沉痛,心好像被人緊緊揪到了一塊,若是從前,何會有這種感覺?若不愛上一個人……根本不會心痛。

二者之間的區別,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番蓮莊開始忙碌起來,天色漸漸黑,于此同時,蘄州山莊之處,到了飯點萬家燈火齊上,小村莊里頭炊煙裊裊,亦在這燈火之間冒出了家鄉的炊煙。

表情有些痛苦,又有些恍然大悟︰「唔……夫君,你說的是這些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他下午自出去後,听了東辰那番回稟後就去處理其余的合派事宜去了,這會兒好不容易忙完回來。

「嗯。」驀地就沉了聲,方才听到她說還不回來之時,還有隱約的竊喜,現在又開始五味陳雜。

呼出一口熱氣,在眼前冒出了一串煙,自己無聊徑自盯著眼前的霧氣看,好像看不分明,又再清脆笑了幾聲,水眸笑得彎彎的。

只見沈如薰腦袋上的白紗布,不知道怎麼樣就變成了烏黑一團,看似潑了墨,可是畫的是什麼又有跡可循,花花草草,怪異得不行的烏雲,除此之外,好似腦袋上的紗布兩頭還被扯了一下,堪堪的打了一個結。

房中燭火搖曳,燈光時明時暗,只見他直接把她抱往床上去了。

有些哭笑不得……但眼眸里頭的墨色深濃,像是心痛更甚。

低沉出了聲︰「如薰。」加快了步伐,直接跨進了屋。

她這般模樣,到底……要如何才能好起來?

不喊還好,這一刻果真喊了,只見赫連玦頎長的身姿又僵了一下,大手一用力,驀地就又再往懷里頭帶了。

臉上的表情霎時又變得不好了起來,沈如薰這稱謂……

不過這天色太暗了,又因為天氣寒冷的緣故,倒是看不分明。

沈如薰就站在門口,他一越過轉角就要跨進來,差點就要與她撞個滿懷,雖說已經差不多好了,能夠活蹦亂跳了,可終究還是帶傷的病人,這會兒像是被嚇了一跳,頓時急忙叫了起來︰「啊!赫連夫君,你回來啦?!」

赫連嘯天成了莊主,今後便在這蓮莊中住,她這莊主夫人之位……

赫連嘯天沉沉一笑,打斷了她的話︰「就不封|鎖了。」

他走之前她不是才好好的麼?此刻——

「如薰,你再喊我一聲夫君看看。」

「如薰。」低沉出聲,這聲音里頭似有沉痛。

是「赫連夫君」而不是「夫君」。

沈如薰一個沒站好,就直接再跌進他的懷里,被他牢牢的抱了起來。渠如已算。

話語聲未斷,一股頗重的力道就襲過來了,瞬間又落入一個寬厚的胸膛中。

但已經給她腦子里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了。

啞了聲︰「如薰……你這,又是怎麼回事?」

沈如薰被他這聲音嚇了一跳,兩個人原本靠的近,這會兒對齊而站,他一低頭問話,溫熱的氣息就這樣噴灑到她的小臉上了,臉頰驀地一紅,結巴起來︰「啊……什麼……什麼這樣?」

秀眉立即就蹙了起來,這番清醒了之後,雖然腦子變得稍稍不正常,什麼事也都忘記了,但好像察言觀色的本事強了不少。

為什麼她總是有這種錯覺?

語氣中有著小小的怨懟。

柳氏在一旁听著,也點點頭,方才她想問的也是這個來著︰「那如此……我便讓府中的內眷先準備事宜,這幾日蓮莊內外就……」

赫連玦挑了挑英挺的眉宇,听到她「夫君」這兩個字,頓生錯覺,方才的氣勢才頓收起來︰「沒有。」

「夫君?你不高興?」

沈如薰驀地又慌了起來︰「赫連夫君?」

她這般就這般了……不這般,他也只能接受。

張了張嘴,似有些沒心沒肺的樣子︰「夫、夫君……?」

她好似在誠懇的說,卻沒發現赫連玦的表情已經變得深沉,這會兒緊抿的嘴角有些扯得緊繃,明明是因她話笑的樣子,卻沒有半點笑意。

沈如薰還在說得津津有味︰「若是不畫你,我覺得畫個漂亮的姑娘……也可以。」

低沉出聲,看她……不看還好,一看霎時又皺起了眉頭。

「你……若是不高興……那我以後……便不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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