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罐夫君,娘子要掀瓦! 對決(七)

作者 ︰ 梨花顏、

「夠了!」赫連玦只沉沉出聲。

只見電光火石間,不過是眨眼之勢,兩道揮劍聲便互相踫撞交錯在空中,沉悶的彈響聲就好像從地獄中傳出的聲音般,聲聲回寰不絕。

眼前的畫面,不僅是柳氏呆了,上官青紫呆了,沈如薰呆了,在場所有人都呆了。

加重了手中握劍的力道,只一語,便狠狠的朝著赫連玦的身側一偏,用盡全力的刺了過去。

赫連玦把劍擋劍的眸光也這般沉,沉得好像眼里都有了讓人恐懼的怒意。

好像從此刻自己眼前的刀光劍影里,還能看到他失落的身影,眸眼中的無奈,期盼自己能夠記起他來的喜悅,可是她給他帶來的……只能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赫連玦听罷,手中的劍正抵著赫連嘯天的劍,兩劍相抗衡,以求彼此相克。

這天似越來越冷了,外頭的冷風都隨著赫連嘯天的這句話撲了進來。

赫連玦眼中也有了沉意,嘴角噙著一抹冷魅,就好像是從忘川地獄出來的修羅。

她只見眼前一花,眾人的抽氣聲間,只听到了一句痛呼︰「啊——」

赫連嘯天看著赫連玦的眸眼,好似從里頭看見了更多的東西,可是他不管,方才下令圍蓮莊,而此刻什麼都沒有了,他只是一個孤家寡人,還在執著什麼?zVXC。

一場鬧劇,鬧得蓮莊數十年來的丑聞如數揭開,就連已逝的赫連建天也必不可免的成為眾人的談資,謀奪篡位,叔嫂私通,毒害佷子,如此多的丑聞……現在還要在眾人面前上演一場泯滅人倫的廝殺!

此刻听赫連玦這般說,只好把眸光再而沉沉落到了赫連玦身上。

人生有多少個十年可以拿來荒唐。

可他不甘,也不願,他既然要毀滅,那便一起去死,狠絕的聲音︰「我倒看看,今ri你能擋我幾招。」

就像是他欲死,也不想赫連玦安然無恙的活在人世間,他要他死,要他如赫連建天一樣,消失在這時間。

聲聲交疊。

已經在眾人都回不過神之時擋在和沈如薰之前的方向︰「這一次,我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她。」

頭疼欲裂!

赫連嘯天垂眸猖狂笑著看了柳氏一眼,眼中是說不出的復雜,十年啊,十年……

可他痛苦幾分,他就要赫連玦也跟著痛苦幾分。

「若不是她與我說你似乎無病了,我又何須這麼著急朝你下毒手?你護她做什麼!」冷笑聲與冰冷的話語疊加在一起,最後一句似傷心欲絕的反問。

赫連玦頃刻間已經明白了赫連嘯天想要做什麼,只見眸光一冷,絕然的身影在這劍風中轉了一個身。

赫連玦的劍似乎微微顫動了一下,像是觸及了心事,也像是沒料到……不過只是以瞬,卻又恢復了正常。

赫連嘯天不以為然,只冷冷的哼了幾聲︰「哼!」似是不屑赫連玦。

「夫君……」沈如薰又再是嘶聲裂肺的聲音。

這點怒意像是從十年前便忍到了這一刻,所有的韜光養晦,隱忍暗藏,不過是為了這一刻!

這聲音是這般的痛,這般的急切,這般的害怕……

寒風刮在人的臉上只生疼得很……

卻不曾想一切早就月兌離他的軌道。

自此,已經明白無疑。

赫連嘯天則沉沉的笑了︰「哈哈哈……」這聲音多麼痛苦。

而後眼中便是淬然席卷而來的痛意,手中的劍也拿得更穩了一些,狠狠的發力,于是一瞬間的朝前再一推,劍尖劃過赫連玦擋他的軟劍,再一轉手,回旋劍,一招一式間像是想要奪赫連玦的命。

還有她口中的稱謂,一下子便讓眾人明了她的身份。

此刻……人馬盡無,謀算盡敗,就連柳氏都這般……

沈如薰像是記起了什麼,卻又是什麼都沒記起的樣子。

此刻的目標早已不是柳氏,已經變成了赫連玦。中氏上彈。

這聲音冷寡得很,卻讓人覺得無法忽略。

言罷這一瞬,似已經開始出招,劍聲紛亂間,繚亂了眾人的眼,也……驚了沈如薰的心。

旁觀者都看得這般清,赫連嘯天不會不懂,此刻這陰沉的笑聲,不僅笑的是赫連玦的出招遲緩,還笑沈如薰這道聲音。

此刻只能看著赫連玦受她這般痛苦的喊叫,而略微發揮失常的劍招。

這一瞬只看著赫連玦和正匍匐在地上的柳氏,冷冷的出聲︰「她這般的娘親,你還護她做什麼?」

只覺得剎那間好像有劍尖直指自己而來,而上官青紫手上的力道變重,赫連玦幽深魅沉的眸子,還有絕意……那麼多那麼多的畫面重疊,好似那夜黑風高夜,狂風呼嘯,他的痛呼,馬車顛簸,炭火四處飛落,馬車上掉下來的檐梁,嘶叫聲……

喊得赫連嘯天忽地回了頭看她。

赫連嘯天听罷只沉沉一笑,看著赫連玦︰「哈哈哈……」仰天一笑,眸中全已是絕望,髒了地……他還怕傷了柳氏髒了他的手!

悲涼之感在心中油然而生,看著此刻赫連玦冷毅的眉眼,就好似多年前那人的模子刻出來似的,只覺得刺痛了他的眼。

「這是你自己選擇的。」冷冰冰的話語,好像是要寒入人心。

不言一發而提起軟劍的樣子更是懾人,兩人劍尖再次觸踫,沉沉一擊。

看著柳氏匍匐在地,還有這打來打去的劍影,就好像有什麼畫面與此刻重疊一般,她只覺得腦袋一痛,痛……廝殺聲,馬蹄聲,火……大火……

赫連玦只看著此刻對著他哭了出來的沈如薰,幽深的魅眸中似掠過一抹暗色,而後感覺劍上的力道一輕,赫連嘯天似已經撤了劍,像是劍鋒一轉想要朝別的地方刺去。

那一份關懷與愛如何能忘,她都能為了那一個人而舍棄自己,此刻……看見他再復而在那刀光劍影里頭拼殺,她又如何能忘。

生怕他會出什麼事,怕舊事重疊……

鬧夠了……真是鬧夠了。

虎父無犬子,赫連玦如若不死,這天下必定將來有他一席之地,名垂青史,一成一敗間,是二人的命運。

赫連玦最終還是因為柳氏那聲厲聲大叫,動了惻隱之心,也像是耐心走到盡頭,無心再糾纏下去。

前幾日在密林里已經頭疼得很,方才看到柳氏也已經精神恍惚,此刻看到這劍招,好像有什麼在心里頭蠢蠢欲動,就好像壓制了許久的東西要在心里頭再復而發芽,她是忘了,可原本在心里入骨的悸動,又如何能忘。

沈如薰只覺得手上一痛,動彈不得,看著赫連玦的方向哭。

大堂內眾人似也被沈如薰這般喊叫給嚇到了,看著此刻正欲沖出來的小臉,一雙眸子干淨純粹,好像不染一絲雜質,卻眼中都是關懷,好像眼前的這個女人,一直待人如此,待所愛的人如此,待天誰都如此……

上官青紫一著急,怕沈如薰忽然又沒心沒肺的瘋了起來,在這樣的情境下摻和出去,只能牢牢抓住沈如薰的小手。

叔佷反目成仇,親情全然泯滅不過如此。

廳內眾人也被眼前這一幕嚇得說不出話來,各門各派也似急忙抽劍拿出武器,是自保也是以防這種局面危及自己,亦或者隨時隨地上前去幫赫連玦。

好像有大火,還有無盡的懸崖……她好像從那些紛亂的畫面中看見了什麼,是一張張深沉隱忍的臉,是帶著魅色卻為了她不再那般隨心所欲的臉,是為了她而著急而擔憂的臉,是為了她……而眉梢緊擰心痛的臉。

自此之後,這蓮莊由他掌管,這大堂自也是由他說了算,丑已出盡,再鬧還有什麼意義?

眼前的男子已經完全月兌了少年的稚氣,也全然沒有了病怏怏的樣子,更不會兩三句話說不齊便要咳嗽一聲,想來這麼多年他被騙得有多深,被算計得有多慘,他一直自以為是,認為一切都如數掌控在他的手里,可到現在才發現,其實一切並不盡然是這樣。

輕敵過度,也太相信自己的眼楮,總認為他是他一手帶大,自然是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中。

已經沒了情分,也沒了期望,還有什麼失望可言?

此時只是冷冷出聲︰「大堂之中,別髒了蓮莊這塊地。」

只能訕訕出聲,當著眾人的面便喊了出來︰「夫君——」

沈如薰這一聲,不僅喊得自己撕心裂肺,肝腸寸斷,還把赫連玦的劍勢喊得一滯。

听聞赫連玦身邊也就只有蓮莊少夫人一人,沒有別的女子……還有他方才看她的那憐愛的神情,分明是對所愛之人才會有。

赫連嘯天听著也是一震,但片刻卻是更加狂傲的笑了出來,他越是在乎,他才會越是想要殺沈如薰︰「密林中李天行沒讓你死真是失策,沒想連沈家丫頭也沒死,真是廢物!」

只見赫連玦此刻眸光冷然,似乎不為所動,早已在心間築起了一道銅牆鐵壁。

粗獷的聲音,沉沉的喊了一聲︰「不……」

此刻要的不過是他們的不得好死罷了,要他們死得干干淨淨,若是死不了也要讓他們不痛快。

似野獸低吼——

再來幾張推薦票VS月票唄?(愛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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