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罐夫君,娘子要掀瓦! 番外︰柳氏篇-浮生若夢2

作者 ︰ 梨花顏、

這一個夢這般長,她從與赫連建天在一起,夢到那永生也無法忘記的一夜。

夢中的她流下了淚,「公子,你也忘了吧。」

赫連建天終究什麼都沒再說,只是最後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眼,而後便合衣而去。

余下她還沒反應過來之時,無情的唇也烙了下來。

「嫂嫂,舒服嗎?」

一雙大手狠狠的撈在她的腰上︰「你猜猜,我要做什麼。」

她恨嗎,不知道,只是覺得和迷茫,不知到底是什麼樣的未來在等著她。

她渾身都在發抖。

「你是……」她明知道他是誰,已經猜出他是誰了,卻還是刻意裝作不知的問。

那一夜……

也清楚得很,她在他眼中什麼都不是,不過是一個征服的對象,奪得蓮莊的手段。

她根本不知道是如何回去的,只知道第二日果然傳來了副莊主暴斃的消息,她蒼白了臉,想起昨日在靈堂中的放肆,她無路可走。

柳氏這一場夢做得她渾身都冰冷,在夢里覺得痛苦得很,畫面不斷交疊,模糊,她只看到自己瘋了般對一個小孩兒哭,那時的她,究竟是哭什麼呢?哭自己一顆芳心,哭自己這一生……再也求不到那份愛了吧?

感受著眼前陌生男人的氣息,除了赫連建天之外的氣息,她竟然沒出息的嚇軟了身子。

結果只得來了他一聲冷笑︰「嫂子。」終床坐麼。

她一瞬間疼得怔忪,像是魂游九天之外,而他卻是顯然哂笑一番,似在看好戲。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瞞著玦兒的身世,瞞著赫連建天不曾愛她的事實。

這世上,只要是赫連建天的東西,他都要一一的奪過來,地位,權勢,女人,包括孩子。

他早已把她當做赫連建天最愛的那個人。

每當她刻意表現出對赫連建天的眷戀,偽裝兩人如何相愛,他就會越發的像個暴怒的人一般,征服,還是這般征服……

她想盡辦法求藥,如今她也只能依靠玦兒一人了啊。

可她偏不,她早已就不是當年那個小女子了,經歷了家道中落,親人亡故,還有求之不得……一步步慢慢來到了這個位置,成為玦兒的生母,蓮莊的夫人……她怎會輕易的臣服于人下?

而後便是似惱怒的將她抱得更緊,直接將她牢牢按在了棺木上,「我倒是看看你如何追究。」

時間過得那般快,轉眼玦兒已經長大,也牢牢認她做生母,一切也是赫連建天刻意為之,那一夜的事情,好似果真如她祈求的那一般,忘了吧。

可唯有這樣的征服,她才覺得真實,覺得自己還是這蓮莊中的人,享受著眼前的榮華富貴,活得更像個人。

她一個弱女子,怎敢蛇吞象,副莊主都被他殺了,他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啊——」一聲痛苦的嘶喊,她驚嚇得從床上坐了起來。

所以她也明白得很,赫連嘯天不愛她,更多的只是征服與權勢,可若在這些年後問她,她愛他嗎?zVXC。

陰鷙略沉的聲音︰「赫連建天死了,我要你。」

「如媚,誰又惹你這般生氣。」

他只看著她笑,看著她縮到暗處的身子,再豪放的走了幾步,一下子也陪著她隱于這黑暗之中,魔音傳來︰「嫂嫂,別嘴硬,我已經知道了你的選擇,今夜的一切我不會說出去,包括你方才叫得如何之歡暢,只需你明兒在我接位之時閉嘴不言便好,亦不要你做什麼多余的事。」

「不要……」

孤兒寡母,她要一人掌控蓮莊,扶持玦兒,還要對付這樣的小叔子?如何能做到……

而後便是他輕蔑的一笑,看出了她的窘迫。

甚至在她大發脾氣之時,只是冷冷這般對她說話,卻不曾再像最初那般粗暴的對待她。

惡魔般的聲音響起︰「我就是要嫂子,你又能如何?」

「嘯天……」夢外的柳氏果真痛苦的喊了出來,心間也像是被狠狠的一抓,直抽痛得不能自己。

可是……遙望著遠處的山頭,她又記起了另外一道身影。

她不能失去一切,不能……

她的腦中已經空白了,只覺得有什麼一撥又一撥的朝她襲來,指節已經抓得泛白,他是惡魔……她那時心里唯有這句話。

她那時說什麼話,其實她已記不得了啊,唯有如今腦子里頭清晰得很,那一雙帶著冷意藏著笑的眼,仿佛地獄中傳來的話語,把她拉往了罪惡之地︰「嫂子,今日我來這靈堂,其實不是來祭奠兄長的,而是來找你的……」

柳氏夢得揪心,就好像把過往三十年一點點的刨開來看。

那些已經結了疤,生了蛆的傷口又開始疼得流膿了。

「我偏要在這里。」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嘯天的樣子。

她忽然落下了淚來,他……是早知道她對他不好了吧,卻還是對她留了最後一線,讓她活到了現在,直至如今,還這般讓她安穩活在這里。

「又夢到舊事了……」黑暗中喃喃出聲,這般疲憊。

那時她哭得多麼厲害,簡直要把心肺都哭了出來,哭得像孩子一般……

沒有人真正的愛過她,她也似乎沒有真正的愛過誰。

而後便是沒有任何前戲的躋身而入,甚至連上裳都沒有月兌下。

踩著一地破碎的月光,只听到周身都是蟲鳥不眠不休的叫聲。

她舉目看向了遠處黑漆漆的山頭,夜已深,滿是寂靜。

只拼盡了最後的力氣出來,逃開他,他的豪取強奪太霸道,令她都站不穩了,只能踉蹌退了幾步,抵在靈堂最暗處的牆邊︰「不,你妄想。」說是這麼說……可心里頭,畢竟已經為自己做出選擇了啊。

她驀地想起了方才郎中與她說的話,玦兒的病……是有人動了手腳啊。

她只記得自己一瞬間的怔忪,而後便是素白的衣裳被撕裂的聲音,她倔強的看著自己眼前的男子,只比自己大一歲有余,明明是同齡人……可他心里的執念,竟然比她還深。

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小破窗,一輪明月只剩下了殘樣,和她此刻的心境搭得很。

小叔子要霸佔嫂子,這無非是一出可笑的戲碼,可她也從他眼里看到了無情,她明白得很,他不過是想要她玦兒生母的身份,要她在蓮莊內臣服于他而已。

換來的是他的略微詫異,似是沒想到她會這般說話,臉上的笑收了起來。

好似看到了她那不堪回首的前半生,好似看到了一個孩子,從牙牙學語之時便圍著她高喊︰「娘親,娘親……」

她這些年,鬼迷心竅,到底得了多少,失了多少。

那時的她……是多怕,怕失去一切,也猛地就明白了玦兒的病到底是如何來的。

他是真的忘得干干淨淨。

他的話語說得這般輕淡,可在她听來,卻是絕望。

「放肆!」那一夜,她竟是拼盡了全力去偽裝,變成一個強勢的女人。

她怕啊,她不畏懼和活人爭寵,可要她和一個死人爭,她如何去爭?

郎中卻悄悄告訴她,藥里有問題,還記得那時她蒼白了臉,打發了郎中後,便見到了靈堂中另一個站在角落里的人,那時夜太深,燈也燃得暗,她魂不守舍。

只听到嘩啦一聲,又是裂帛的聲音,她的里衣一片被他硬生生扯了出來,「這玩意兒,就保不準明兒出現在眾人面前了,到時候……你連蓮莊的莊主夫人都做不得。」

憶到如今,舊夢纏身,唯有心死成灰。

她的臉徹底燒紅了起來……

那麼時候那一聲「嫂嫂」也已經變成了親昵的「如媚」。

夢中的柳氏夢見了這些,痛苦得又是眉頭皺了皺。

「是我強一些,還是他強一些……」

「赫連嘯天,你太過放肆了。」她一下子就硬了聲。

那一刻,她只忽地看著眼前的孩子,一瞬間眸光冰冷。

有好吃的,好看的,想要與她分享的,便就高興的圍著她喊︰「娘親,來玦兒給你看個東西。」

也似乎正因為沒有人愛她,所以她害怕失去一切,只能更加拼命的愛自己。

雖然心中沒有底氣,卻是逼迫自己強大起來,不讓他看到她半分軟弱︰「建天才剛死,你就敢這般與我說話,別忘了我是你嫂子,我還是玦兒的娘親,蓮莊的夫人……玦兒即將接建天的莊主之位,到時你就不怕我追究你的罪!」

只看著周圍黑漆漆的景象,還是在施善庵的小屋子里頭,模了模身下,還是硬而潮濕的硬板床,她驚魂難安,抬手擦了擦自己的額頭,上頭也皆是汗。

結果等來的便是他狂傲的|逼近,把她逼得快要貼到赫連建天的棺木上了,整個偌大無人的靈堂,霎時就變成了他欺壓她的陣地,她驚慌失落,可他只有處變不驚的冷笑。

他的征服,也僅僅是征服而已。

不知過了多久,她已經全然被抽盡了力氣,才听到他最後一聲無情的呵氣︰「對了,嫂嫂,順便告訴你,蓮莊的副莊主已經叫我殺了,明日我就是新的副莊主,現在,你還不願從我麼?」

「嘯天……」是痛吧。

她在床畔上坐著,只能看到他一道絕然而去的身影。

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對赫連建天的恨,還有一種赤|果果的。

只能笑笑的稱他小叔子。

好似在這些光怪陸離的夢境中看到一個孤獨絕望的自己,站在這天地之間。

近乎偏執的想要掌控蓮莊,奪得天下的。

只能看著她支撐著棺木,痛苦的與他媾|和。

她徹底癱軟在地上,可換來的,只有他決然而去的身影。

而後她便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已經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唯有一種念頭牢牢盤踞心中,她要更加好好的對待玦兒,唯有如此,才不會失去如今的一切。

只能強撐著身子,攏了攏身上的衣裳,下了床,走到了門口處,推門走了出去……

只看到一襲風華……

他今日這般輕易的便把她控制在這靈堂之內,此刻她像是在他身下婉轉的尤物,不願承歡卻不得不……這般狼狽。

赫連嘯天果然如願當了副莊主,而玦兒的病也遲遲不能好。

是啊,她又怎麼忘了,這般如魔的男子,在她身邊陪伴了十年,不曾有一個女人。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若是你明兒說了不該說的……」

她恨那個女子,恨極了住在赫連建天心中的女子,哪怕是死了都還要佔據在他的心中……

她已經明白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可是縱然明白又如何,只能如此了啊……

柳氏在睡夢外皺起了眉頭,好似隨著夢境中時間的轉移,看到了自己一身素白的衣裳,韶華美好的年紀喪夫,而恰好玦兒傷心過度,感染了風寒……一場大病不起。

靈堂中幡布飛揚,只看到一雙陰鷙的眸子,他似比建天要年輕幾歲,遠遠看著倒像是那些年前建天的樣子,而他……其實不過大她一歲而已。

只覺得往事如夢,最初是恨,最後是愛,虛情假意,刻意委身,在而後十年的糾纏中,她早已忘了最初了……是愛是恨,到了最後,連她自己都不明白了起來。

想到了這些,「嘩……」的一聲,夢境支離破碎,她似驚醒過來。

而後便是她無助的聲音,赫連嘯天是存了心的,早在今夜他出現在這里,就已經將靈堂牢牢控制住了,她根本逃無可逃……只能看著他帶著陰狠的笑︰「好好與你商量,你偏不從,那我只能讓他看看,自己的女人是如何在我身下婉轉了。」

一個毫無建樹的繼子,竟然突然就強勢奪得了副莊主之位。

「我……不知道。」那時她又驚又怕,可只能故作鎮定。

而後便是小玦兒走了進來,清脆無辜卻關心的聲音︰「娘親,娘親?你怎麼了?怎麼哭成了這樣……誰欺負你了?」

「你……出去,這是在靈堂!」

「無需這般擔心……」

但她這般不從,只能越發添了他征服的,「你可以再堅持一些,這一場游戲會更好玩。」

或許……她也是不知道的。

最後他一聲絕望的樣子,沒想到她竟是那般出賣了他。

蒼茫天地之下,蟲鳥叫聲紛雜的夜,只見柳氏痛得臉色蒼白,這一夜的舊夢,浮生若夢。

月兌了青衫,垂頭散發,終哭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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