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清閑的黎筱筱,終于懶覺飽飽地爬出了門檻,為了不惹注目她易容著了男裝。這幾天王府竟未有人過來叨擾,估計在忙活著白耶安歸的事情吧。她也樂得愜意,屁顛屁顛整個城逛了個稀溜熟。
「今日酒坊里怎麼這麼熱鬧?」旁邊的吃客好奇地問。
「小聲點近日風聲很緊,听說邪教作亂,左騎都尉親自帶隊抓人哦」右邊黑面男子一臉恐懼地說。
「老頭子不要多事,吃了快走。哎,城外校場口午時又要多游魂了」男子被一身硬朗的婆婆,拉了拉衣衫住了口。
又是一場血雨腥風,黎筱筱有點愧疚都是自己造的孽。她听著移座過去,原來那男子是拓西人叫費爾干,婆婆是塔吉克人。兩人屬于游牧貧民,是一對伊斯蘭夫妻。
「冬天快來了,我們打算跟著前幾日過來的商隊,在朝覲前趕往阿富汗」費爾干小聲說。
「你們伊斯蘭教不算邪教嗎?」。黎筱筱不解的問。
「嗯,像麻黃教派、真主教、天理教、薩滿教、伊斯蘭教、小乘教……除了小乘教和伊斯蘭教其他的都是邪教。」塔吉克婆婆喝完面湯自豪地講。
「午時三刻城外監斬的都是些邪教的巫師、法師、教徒……走走走老頭了,陌桑來了」婆婆看著快步走進酒坊的漢子,迎了上去。
一個壯年漢子身著黑色夾衣,毛氈綁腿齊膝,看樣子便是個腿腳功夫凌厲的走夫。身後一個蹦蹦跳跳的女子,卷曲的褐發垂在兩鬢,滿臉笑意。
「蘇麗莎……」那熟悉的面孔,黎筱筱驚呼一聲。
「肖公子……真的是你嗎?一直沒有你的消息……」那女子一驚遲疑地側身望過來,激動著快步跑上前,拉著黎筱筱的手臂直晃。驀地又松開了手有些難為情,看著旁邊那黑色夾衣的漢子。
「陌桑過來……見過我們的救命恩人肖公子。」蘇麗莎一時激情熱淚盈眶,兀自拉著旁邊的漢子跪了下去。
「丫頭,這是……」如此大禮,嚇得她坐不住了。使勁拉起地上的女子,好久不見那細致的臉,仿乎風霜刀割一般,隱隱一些碎斑。那漢子似乎有些心疼,欲牽起地上的女子,看樣子倒是極恩愛的。
「肖公子,我成親了,他叫陌桑也是個塔吉克人。我們都和烏蘭克大叔一起,前幾日剛從于闐回來。」這女子一改以前的嘰喳,很是拘謹地絞動著衣角。哈哈,看來如今知道男女有別了吧。
「來來來,都餓了吧。叫店家來點吃的……」黎筱筱大笑著招呼大伙坐下來。
「分手月余了吧,一直就擔心你。這個拿著,算當你們婚禮遲到的賀禮。等冬天過去了,找個地兒安頓下來,生個胖小子我就安心了」她捏著一顆夜明珠,輕輕塞到蘇麗莎的手里。
「啊!這麼珍貴的東西……」那女子驚呼一聲,仿乎嚇了一跳。傻愣著望著黎筱筱半天合不上嘴,這珠子價值七八匹駱駝了,叫她如何敢收下呢。善愛那里順手牽羊的幾顆珠子,現在都派光了。
「身外之物,你大驚小怪干嘛呢?」她輕叱一聲。
「謝謝恩公,收好吧,世道這麼亂。要真被城外那一百多個盯上,那就完了」陌桑有些謹慎小聲的說,撫著哭得斷腸的蘇麗莎。
「什麼一百多個?」黎筱筱看著神情緊張的漢子,奇怪地問。
「午後三刻處斬的那些人啊,听說都是些三頭六臂,月黑風高專門挖心搶劫的邪教」旁邊的費爾干小心翼翼地環視著四周,悄悄對黎筱筱說。
「丫頭,我先走了,你記得要保重自己。快正午了我去見識下,什麼三頭六臂」黎筱筱沉重地丟下幾枚錢幣,站起身來。
「不,不要去。待會定要血濺十里的,肖公子不要去了,免得被邪教附身」蘇麗莎膽戰心驚地站起來,攔著黎筱筱不讓出門。
「沒事的,相信我」來這暗黑時代繞了一圈,怕是自己整個世界,都要把清醒給丟掉了。那夜真的錯了,萬不該……她不知道如何懺悔彌補。
二十世紀的人觀摩如此大屠殺,且去重拾漫步霞飛路的風情,虹口那片低矮的弄堂,連同桃花濺血的龍華。魯迅之所以不去看桃花的,她黎筱筱就真坐看人血如海嗎。
從佛教于東漢末傳入其鄰邦于闐看,佛教大概與此同時也傳入了樓蘭。法藏部在于闐的統治地位被大乘佛教取代之後,樓蘭顯然成了塔里木盆地法藏部佛學的一個新的傳播中心。法顯時代,鄯善國的法藏部僧團發展到4000多僧人,下面又分五大僧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