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夜班回到家的阮少南的母親吳家媚,在看到丈夫尸體的一瞬間就崩潰了,令人不解的是,當警方後來隱約表達出偵破思路時,吳家媚竟然第一時刻就把槍頭調轉到了親生兒子身上,聲淚俱下的指責他,殺了自己的繼父。
這個觀點雖然與警方的設想不謀而合,但由于阮少南有鐵一般的不在場證明和證人,他的嫌疑很快就被徹底洗干淨了。
紀城死的那晚,他跟好友在好友家通宵喝酒聊天。
後來案件便被列為流竄人員的作案,那一陣城里的不法分子的確多了起來,個個窮凶極惡,並且事先從不挑選對象。一時間大家人心惶惶、聞言自危,而據一直暗中潛伏在紀城家附近的警員報告,吳家媚因再次喪夫變的行為失常,時常打罵一雙兒女,而被重點監視的阮少南,則看上去並無任何異常,每天上學、放學、照顧妹妹,安撫間歇性發狂的母親。他懂事的,幾乎讓每個暗地里監視著的警察心酸。
一切就如很多個早已成為過去的日子,日復一日,警方再沒有任何新的線索,如果不是這節骨眼上又出了後來的事情,這件案子本來應該會就此不了了之。
轉眼就是紀城的尾七,那時候警方已經漸漸收回了警力,正著手另一個案子,只余幾個人,想要再調查一下紀城破產之後的關系網。就在大家都意想不到的時候,阮少南竟牽著自己小小的傻妹妹,跑到警局報案來了。
吳家媚失蹤了,一整晚沒有回家。
警方接到消息,第一時間勸說阮少南再等等,因為根據規定,失蹤人口要等到消失二十四小時以後才能備案。那時候根本沒人把這當回事,因為吳家媚的癲狂幾乎人人都已經見識過,前不久就有一次她也是不見了,阮少南找了大半夜,才在某個鄰居家廢棄的灶爐下找到灰頭土臉的她。
每個人都以為,她又像上回一樣故意躲起來了,可等又一天早上阮少南再次來報案的時候,警方才終于意識到,事情是真的不對勁了。
因著紀城那樁未破的案件,警局出動了全部警力去找吳家媚,這一找就是幾個月。那以後沒人再見過吳家媚,直到七年後,阮少南提出申請,法庭宣告了她的死亡。
「你不覺得奇怪嗎?」。高競說完這些,面無表情的看著司徒沁,那目光太過犀利,仿佛能夠看穿一切,直直的望到她的心底,「不到兩個月,他失去了兩個親人,才十八歲的孩子,卻能鎮定淡然的面對這一切。」
司徒沁咬牙,「有什麼奇怪的,十八歲也成年了。而且你都說了,他還有個妹妹要照顧。」
「是啊,還有個妹妹。」
高競轉而無奈的一笑,「坦白說,我知道你很懷疑我做這一切的原因,也很懷疑我為什麼會了解這麼多。實話告訴你,我跟當初負責這案子的警官有點兒關系,算起來,當時我警校還沒畢業,這還是我第一個接觸到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