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中指抹去唇上的血跡,拿出嘴里的棗核,目光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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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兩人無語。
他淡漠,她冷靜。如是數日,處得倒也和平。
一彎眉月爬至半空,蟲嗚時斷時續。
裴青妤沐浴畢罷,猶未想睡,披了寬袖外衣步至屋外,拖曳的衣袂平拖過門檻,窸窸帶過地上的花瓣,在院子那棵杏花樹下停住。
樹下的搖椅落英紛覆,她就著花瓣坐進搖椅里,微仰頭看著夜空的彎月,一下一下的輕搖著。
心里那不知名的幽思紛擾著她,讓她氣若游絲,又極是生惱。
一顆明亮的流星劃過夜空,她立即雙手合十,閉眼許願。
卻不知,夜里隨地閑踱的他循著花香進了院子。
「但願婚事真能解決,家里平安。我已非干淨之身,今生不能嫁人,只願侍奉雙親到老,便也足已。至于……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就留待下輩子吧……」她憂傷的說著。
檐廊上掛著的燈與院子里的石雕地燈相互映照,將杏花樹下她閉眼合十的她照得猶如夢境。
他听進耳里,雙眸緊緊鎖著搖椅里的她,她就沒想過他會負責?沒想過要嫁他?
「月黑風高的,裴小姐倒是有興致啊。」他淡淡道。
听到突如其來的聲音,她一嚇,睜眼便見他負手立在院子里,她冷下臉別開眼,道︰「公子興致也不少,亂闖私閨。」
他倒是不惱,依然淡淡道︰「裴小姐是如此對侍救命恩人的?」
她臉上的冷隨即一緩,微微有愧的從椅上站起,垂首道︰「公子大恩,小女子沒齒難忘,就是做牛做馬,為奴為婢也沒怨言……」
「也包括以身相許?」他打斷問,目光盯著她。
她頓住,一時不知如何應答,目光忐忐落在地上。
「走上前來。」他道。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不得不走上前去,在他一臂之距處停下。
「把衣服月兌了。」他又道,淡淡的,像是說的只是平常的事。
她嚇得猛的抬頭看他,沒有動作。
「怎麼?不是說為奴為婢,做牛做馬嗎?」。他道︰「裴小姐不要忘記了,若不是我出手相救,你可是要‘以身相許’給十多名大漢呢。以一換眾,裴小姐很劃算了。」
她面色青白,羞辱的別開臉,歇力平緩起伏的呼吸,然他說的也沒錯……她手緩緩抬起,將寬袖外衣掀過肩膀,窣窣聲後,外衣沿著兩臂滑落地上,露出她雪白紗透的寢衣。
他細細「欣賞」著她寬衣,一聲不響的等著她的下一步。但兩眸,只落在她的臉上。
她緩緩拉解腋下寢衣的帶子,衣領便覺一松,她深呼吸,閉上眼,將衣領慢慢向肩膀兩邊拉開,及至中臂,她手死死拽著胸前的衣布,掙扎著。
他目光看著她備受屈辱的臉,徐徐而下,輾過雪脖與香滑的雙肩,落在她緊掩不住的上半胸……
「怎麼?不月兌了?」他目光落回她臉上,冷冷問。
她被他一逼,緊拽的十指慢慢松開,正要打開,他卻一把按止住,銳眸問道︰「那晚的……若不是我,你是不是……隨便一個流氓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