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一逼，緊拽的十指慢慢松開，正要打開，他卻一把按止住，銳眸問道︰「那晚的……若不是我，你是不是……隨便一個流氓也願意？」
她別開眼，不答話。心里有一點點的受傷。同時也在問自己，她是不是？
他目光更是銳利，語氣不容違抗︰「說。」
她更低的垂下眸，仍是不說話。
他一步逼前，「說！」
她後退，依舊垂著眸不回答。他再逼前，她腳下被落地的外衣一絆，向後倒去，他一把攬過她腰，扣她進懷，「說！」聲音沉得沙啞。
她被他這猛的一扣，差點與他唇唇相撞，驚得她在他唇邊抽了一口冷氣，迅速把臉別開，就是不回答他的話。
他虎口一把掐住她下巴，將她臉扳過來正對著他，「說！」炙熱的氣息拂燻在她臉上。
她臉動不得，只好別開雙眼，依個倔強的抿緊唇。
他手指使力，「說。」目光堅決。
她被掐得痛了，目光落向他面上，無懼的凝視他，「不說。」
他一下湊前，唇抵在她唇上，閉上眼，「說！」嘴里噴出的氣息沖在她唇上，熱烘烘的。
「不說！」她在他唇下說。
他慢慢睜開眼，緊盯著她，「裴小姐是想我來硬的？」
「隨公子怎麼想！」她不怕了，心想不論怎樣，他都會羞辱她的。
他目光在她眼里打轉，嘴角揚起一抹輕笑，「看來，裴小姐這幾天沒跟我接吻，心癢了！」
她不受他迫嚇，別開眼不理他。
他睫毛下垂，目光拖過她鼻子落在她緊抿的唇上。他很想吻啃下去，然想到那晚她屈辱的掙開他說的話，他收住燥動，後退一步松開她。
她緊拽著胸前寢衣站穩，挾縮著的果/露雙肩在燈下泛著氤氳的光朦，凸凹明顯的鎖骨畫出優美的線條，在紗質寢衣的映襯下，盈盈如柔光中的羊脂美玉。
他定楮恍惚了數秒，抬眸看了眼天上的眉月，道︰「既然裴小姐今晚不想說，那就下次吧，總是有說出的一天的。時候不早了，裴小姐還是早早就寢吧，明兒還要侍候恩人呢。」說罷，抖抖她落在身上的幽香，轉身走出院子。
她見他背影遠去，輕輕拉好衣衫，屈膝撿起地上的外衣，重披上身。唇邊，他的味道，時隱時現，長久不散……
*******************************************************************
翌日白天兩人見面，仿佛昨晚的事沒有發生一樣。淡漠，冷靜。平和。
他只暗暗喜悅，自己知道了她的閨房所在。
她在暗暗忐忑，他知道了自己的閨房所在。只是，心底深處，有難以察覺的莫名的期待。
傍晚的時候，天變了。西邊的流霞被風起的雲涌卷蓋，院子里杏花紛飛，亂了一地。讓本就要降臨的夜幕來得更快。
丫鬟們紛紛點燈，略顯匆忙的窣窣裙裾拖地聲，讓人感到風雨欲來山也動的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