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路邊一家面攤吃飽喝足後,我倆慢步走在熱鬧的街道上。我一手撓著頭,思考著以後該何去何從,就我們兩個小女生能干些什麼。瞧我這十一歲的身體吧,去給人打工做伙計人家肯定嫌我力氣不夠,去青樓賣藝吧,本人自認歌喉不錯,但這身材還沒發育完全沒看頭,老鴇鐵定會讓我過幾年再來報名。自己創業吧,資金不夠。
(作者︰某豬還真不是一般自戀。)
(我︰本小姐天生麗質難自棄,說的全是實話啊~)
(作者︰眾人拿臭雞蛋砸死她吧!)
正當我發愁之際,抬頭看見前面有個家丁貼出一個告示。出于好奇,我便拉著秀過去瞧瞧有什麼新聞。湊近一看,原來是定遠侯府招家丁,婢女若干。周圍圍了不少人過來看告示,大伙嘰嘰喳喳的沒完。
a男︰「這定遠侯爺可是大好人啊,上回南方水災,他自掏腰包捐獻了五十萬兩抗災,還買了二十車糧食親自送去災區施米。真是樂善好施啊。」
b男︰「是啊~侯爺對家里奴僕也甚是仁慈,有一回一個家丁母親病重,他得知了馬上拿出路費和治病的銀兩給那家丁,還說等他母親病好了再回來工作也不遲,真是難得的好人啊~」
c男︰「而且啊,侯府家丁待遇可好啦,每月俸祿是普通府里家丁的三倍,做得好的,年終紅包也很豐厚呢,要是能進去做事可真是千年修來的福分啊!」
听到工資高,我雙眼一亮,朝秀說︰「秀,我們去應征侯府的婢女吧。」
秀有些擔憂︰「小姐,您從小沒吃過苦,都是秀伺候你,要您當下人伺候別人,怕是委屈了您啊。」
我撇了撇嘴「什麼委屈不委屈,現在能找個穩定的工作,能賺錢養活自己最重要。再說這侯爺風評這麼好,定不會虧待下人,你小姐我能沒這麼孱弱,能吃苦的。」見我拍胸脯打包票,秀也沒多說什麼。
我們循著地址來到報名處,那景觀不是一般壯觀啊,告示寫著招10名下人,來報名的起碼有上千人,百里挑一?挺有挑戰性,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報了名,拿了數字牌,我和秀坐在旁邊的石子地上等候。
看著涌動的人群,我想起剛才報名時候填的名字,對秀說,「秀,以後我就叫零落吧,再用劉嫣然這名,恐不安全。」秀偏著頭想了想,「零落,名字寂寞了些。」我輕笑,「我本就孤零零一人啊,父母沒了,就剩你這小女僕跟在我身邊了。」
「喂!小姐,你可是比我還小呢,還老說我小的,口氣像個大姐似的。」
我心想,我要回復自己身體,那都是22歲女孩了,自然是你姐姐。我但笑不語。
人數太多了,等輪到我們的時候,已經過了將近兩個時辰。一個家僕領著我倆到侯府外臨時搭建的面試棚,有點像現在的帳篷樣式,但是比較寬敞舒適。我們進去,只見正中偏後放著一張長形木桌,一位年約五十的長者坐在桌前,身旁立著一位年輕的小廝,小廝身後放著一面屏風,便再無其他物品,桌上放著一個香爐,縷縷輕煙自爐內飄出,室內充滿檀香的淡淡氣味。
老者左手托著下巴,右手翻著人員冊,半眯著眼楮,似有些疲憊。我倆站在棚子中央,等著老者問話。
「零落?」
「有!」我舉起手臂應道.
「奇怪的名字~」老者嘟噥了一句。
「說說你都會些什麼?」老者瞟了我一眼問道.
「嗯…您都想我會些什麼?」我看著他反問道.
只見他嘴角抽搐了下,「女紅可會?」
「不會。」
「煮飯燒菜?」
「…不會。」
(我:那個…本人以前念書時候只會做蛋炒飯,嘿嘿(臉紅))
(作者:你也會臉紅啊…)
(我:人家害羞嘛…討厭~)
(作者倒地不起…)
「洗衣擦地?」
「干不來。」
終于…老者額頭青筋浮動,語氣不耐煩了
「那你會干嘛,什麼都不會,府里不請吃閑飯的伙計,你走吧。」說完擺擺手示意我離開。
不會吧…我就這樣被淘汰了?出師未捷身先死啊….扼腕,不行!咱好歹也是21世紀精英,大學高材生啊,不能輕易放棄。
旁邊小廝見我沒動,走過來要拖我出去。我身形一閃,忙叫道︰
「大爺啊,除了您說那幾個不會,其他我還是都不錯的,像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您隨便考。」
「哦?」老者挑了挑眉,抬首示意小廝先別動。
「看你小小年紀,能有這些本事?」老者一臉不相信。
「民女出身書香世家,從小便受家庭燻陶,也學得不少知識,只可惜家道中落,父母雙亡,只得賣身求存。」
我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編好的台詞,「大爺不信盡管考考民女,便知真假。」
說完我認真的看著他,等他發問。
既然書香世家,卻不會女紅?看她一臉認真的表情,不像是說謊,有趣,有趣。老者撫著胡須,暗忖。
「既然如此,那你便吟首詩罷。」
作詩……我腦中閃過無數古人的詩詞,一時竟不知用哪首好。再望向書桌,香爐正燒的旺盛。香爐?!有了!
我清清嗓子,朗誦道︰
日照香爐生紫煙,
遙看瀑布掛前川,
飛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銀河落九天。
朗誦完畢,得意的看向老者。
後者閃過一絲詫異,正想說話。
忽然屏風後面走出一位由婢女攙扶的少女,蛾眉淡掃,膚如凝脂,唯一不足是那略顯蒼白的臉色。雖說年紀與我相仿,看得出來以後肯定是個大美人。
「福伯,府里正好缺個陪——她機靈聰慧,留下她吧。」少女輕聲說道。
美女啊……聲音也好听。
「是,郡主。」老者畢恭畢敬地答道。
原來是郡主啊,豪門千金,果然有氣質,看那郡主又望向我,我咧開嘴沖她一笑。
她見我傻笑先是一愣,隨即用帕子捂著嬌笑,沒笑幾聲又咳嗽起來。那叫福伯的見了忙道︰「郡主身體不適就快回府歇息吧,別累了身子,下人們擔當不起啊。」郡主點了點頭,由身旁婢女扶著緩緩走出棚子。走過我身邊時,又看了我一眼,眸中含笑。
美人啊……我呆呆地望著她遠去,想著要是我是男子,肯定要被那笑容迷倒了。
(作者︰哼,知道什麼才是美女了吧,你還差遠了。)
(我︰嗟!我們這是美女遇上美女,惺惺相惜,互相欣賞。)
(作者︰……)
就這樣,我零落通過面試,從今日起成為侯府一名陪讀小侍女。而秀也通過考核,被分配在侯府浣洗房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