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我心 第四章 投奔無門(2)

作者 ︰

轉過身來,發現秀正認真地凝視著我。我一陣哆嗦,「怎麼這麼盯著我瞧?」

「小姐,秀突然發現你成熟了好多……」

「人總要成熟的,何況經歷了這麼些事情。」我望向遠方,幽幽一嘆。

秀以為我為了父母之事「又傷心了」,猛地一把抱住我,「小姐別嘆氣,還有秀呢……秀永遠不會離開小姐的!」說著一臉誓死效忠的神情。

(我︰可憐我這小身子骨啊……這麼用力的擁抱多來幾下就得散架了。看不出這小妮子長得不魁梧,力氣蠻大,整一個女金剛。)

(作者翻白眼︰人家對你忠心一片,看你這怎麼說話的。)

(我︰我就愛說,反正她听不見,倒是你別老唧唧歪歪個沒完。)

(作者翻死魚眼,昏迷中……)

我被勒得咳嗽一聲,這小妮子,總裝出一副母親的姿態安慰我,上京的一路上照顧著我,沒發覺,自己也不過是個16歲的小姑娘。想到此,心里一片溫暖。

秀是我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第一個真心待我的好人。想想自己在原來的世界里,從未交過什麼知心朋友。自從父親打了我那天起,我變得少話,敏感,不擅表達。周圍的同學總覺得我脾氣怪怪的,不愛接近我。父親只是例行贍養義務,給錢讀書,每月給固定零花錢,從來不關心我的學習和生活。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大學,直到大一某一天,醫院給我打來電話,我的父親,因常年酗酒,得肝癌逝世。木然放下電話,模模臉頰,居然沒有一滴眼淚。接下來,請假,回家,辦理身後事,整個過程都是麻木的。直到收拾父親房間的時候,我在書桌最底層找到了一張存折和一封信。慢慢拆開信封,展開略發黃的信紙,父親的字跡躍然紙上︰

梅梅︰

我的女兒,父親要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這些年來,我一直沒好好的撫養你,教育你,你的母親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將內心痛苦卻發泄在你身上。我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沒有給你父愛與家庭的溫暖。這麼多年,我們兩個說過的話加起來不超過十句。我不是一個好父親,梅梅,我對不起你啊。

當醫生告訴我,我得了肝癌晚期的時候,我才幡然悔悟,以前的自己有多麼混蛋。才後悔曾經自己的言行,但為時已晚。

當你讀到這封信時,我應該已經不在了。這本存折是我全部的積蓄,應該夠你讀完大學出來工作。親愛的梅梅,爸爸已無牽掛,唯獨放不下你。遺憾不能和你好好聊一聊,不能看著我的寶貝女兒結婚,生子。

梅梅,爸爸有個請求,你能原諒爸爸麼?若有來世,我們再做父女,爸爸一定加倍寵愛你,呵護你,不讓你受半點委屈。

最後,希望你往後能開開心心的活下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爸爸會在天上一直守護你。

不稱職的爸爸留

看完信,心里久久不能平復。終于哇的一聲,撲倒在床上大哭。我的父親,我的爸爸,十多年來對我視若無睹的人,是關心著我的。等淚哭干了,收好存折,決定今後要一個人好好生活。打那以後我開始和別人接觸,開始交朋友,但未深交,看著周圍的同學都有了男友,我便也答應了個苦苦追了我一年的男生。以為這段感情就是我要的永遠,結果抵擋不了現實的誘惑,只為了前途,在畢業前夕,他毅然提出分手,和富家千金在一起。那一刻,自己的世界徹底地崩潰,像是迷路的孩子,沒了依靠,沒了方向,生活還有什麼意義?

才發現,在那個世界沒有一個真正對我好的親人。反而身邊這個青澀的沒有血緣關系的姑娘,待我比親人還親。我可愛的秀,就像一縷溫暖的陽光,筆直的照進了我枯萎的內心。

當我還沉浸過去的痛苦回憶時,咕嚕咕嚕~~

「什麼聲音?」我回神。

「那個~~」秀絞著雙手,雙頰微赧,「是我肚子餓了~」

我嘴角抖動,終于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你這貪吃鬼,這麼快就餓了啊?」

話剛說完,咕嚕咕嚕~又是一聲

「不是我!這回我保證絕對不是我肚子在叫!」秀大聲嚷道。

我頭壓低小聲道︰「知道不是你,是我肚子也在造反了~」

說完兩人對眼相望,一起哈哈哈大笑起來。

「走,吃飯去,等吃完再想想以後該去哪。」

我牽著秀的手邊走邊說道。

街上依舊人來人往,之前的郁悶似乎因我們的笑聲而沖淡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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