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瘍,一世溺寵 第十五章 下屬

作者 ︰

「你殺了他了?」羽田的口氣里滿是詫異,他好歹知道那個人的功夫,看到眼前的小子沒有掛一絲彩,這顯然讓人難以置信。

「沒有,任務失敗了。」野瞳淡漠地說,看了一下周圍,這間破屋里也沒什麼可留戀的了,「你事情都處理好了?」

「嗯。」羽田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我說,這可是你這些年里第一次出任務失敗,他果然很強呀!」

「沒有交手。」野瞳冷冷的回答道,不顧他好奇的目光,「你的東西呢?沒有的話我們就走了。」說完,她邁開了步子就向外走去,羽田見她不想提及,以為是難得的失敗導致她覺得恥辱,便也識相的沒有再提。

「哎,我說小家伙,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到底叫什麼名字了吧?」羽田與她邊走邊問道,幾年以來,他一直叫她小家伙,她也沒有拒絕過這個稱呼,但她就是不告訴他自己叫什麼名字,這叫他頗覺得難以了解她。

「夏花飛雪。」野瞳淡然的回答道,這個家伙,難道以為他因此可以插手她的生活了嗎?

「我知道這是你在江湖上的得名,但是你的本名呢?」羽田模模鼻子,繼續問道。

夏花飛雪是野瞳作為殺手在江湖上的得名,因為她下手極為狠辣,用劍劃開獵物身上所有的經脈,讓人看到了尸體也覺得膽戰心驚。那殷紅的血四濺開來,就像是夏日紛紛揚揚的,卻又讓人看得心涼不已,是以得了這麼一個近乎詩意的名字,其背後的含義卻是叫人覺得不寒而栗。

「島上的人都叫我飛雪。」野瞳淡淡地說道,足尖輕點,施展輕功快速向前飛去。此時他們已經出了城門,她便想要借此躲開他的呱噪。

不想和他講話了嗎?羽田搖了搖頭,快速追了上去,連名字都不肯透露嗎?

到了湖邊,野瞳沿著湖走了幾步,找到了一所毫不起眼的茅屋,輕叩了幾下門,這才推了門進去。屋里有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滿臉的胡茬,長得很是高大。他看見了野瞳,開了口,不過那動靜都被他的胡茬遮住了。

「腰牌。」漢子說道,口氣里毫無尊敬之意。

「喏!」野瞳伸手到了腰間,取下了什麼東西,別人卻根本看不見。她用指甲輕劃,在那東西上用怪異的手法迅速的敲擊了幾下,這才遞了出去。那是一塊制作精美的木牌,是一種特殊的樹木加上藥液再加上幾個濃縮的陣法制成的,也只有她可以使它顯形。

那漢子看了一眼腰牌,隨手遞了回去,順便的把自己的腰牌也給野瞳看了一下,然後把目光轉向了野瞳身後的羽田。

這檢查腰牌是野瞳硬性規定的,島上的任何人都可以要求檢驗其他人的腰牌。雖然她和他們都會有感應,但是她仍舊是執行這一規定--雖然迄今為止幾乎沒有人試圖冒充她的下屬。

「正洪,這是羽田,以後島上的管事。」野瞳介紹道,「現在,我們可以出發了吧?」

「我沒意見。」正洪回答道,起身走向了屋外。在屋外的幾處隱蔽處,隱藏著幾艘不同的船。有人少時用的小船,人多時用的烏篷船以及運載貨物用的船只。野瞳輕盈的躍上了小船,看著正洪把船解開。

正洪主要負責劃船,偶爾地會為听風閣出幾單任務。野瞳當初是在一個小鎮上遇見他的,當時正洪為了幾個朋友而笨拙的和差役辯論著,甚至于即使有人背叛了他,把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他的身上,他仍是十分固執的堅持著自己的道義。野瞳打點了那官差一些銀子,救下了當時因為直率而差點成為死囚的正洪。他本來是個練家子,倒還有些身手,但因為家道的中落而屈就成為一個漁夫,也因沒有家產而沒有成親。野瞳教了他些拳腳,他也願意報答野瞳,于是就為大家來往听風島而做了個船家。

「這是正洪,若要上島或是出島,找他即可。」野瞳對羽田說。

羽田向他點頭示意,觀察到腳下的小船進進退退,不由好奇地問道︰「小家伙,這大霧里有什麼奧秘嗎?」。

「水里有陣法。」野瞳簡潔的回答道,「只有正洪知道怎麼上島,其他的人會迷失方向。」

「那如果用輕功上島呢?」羽田問。

「那便會一頭扎進我設在島上的毒陣里。」野瞳淡漠的回答,「別問了,到時候你接受了島上的事務,你就什麼都知道了。」

等船靠了岸,羽田發現他們停在了一個戈壁灘旁,全然不是從陸地上看上去的一片蔥翠。野瞳上了岸,轉過頭來問道︰「正洪,你要在島上住兩天嗎?」。

「不必了。」正洪劃了船準備回頭,「我在這湖里網到了未見過的魚,準備這兩天好好研究一下。」

「好吧……」野瞳目送著他,然後毫不遲疑的走進了一堆山洞里的一個。

羽田看著她從一個隱蔽處取出了火把和打火石,點燃,然後跟著她穿過了彎彎繞繞的山洞。他看到了島上的人們靜謐安詳的生活,然後跟著她走進了一個挨著山崖建造的小屋,詫異的發現這小屋居然真的是挨著山體建造的--它沒有後牆。

野瞳把自己的腰牌放在了門上一個小小的、不引人注目的凹陷處,輕輕旋轉,按順序或扭或拉或推,好一會兒,門終于打開了。他們剛一,門就緩緩地關上。這是當初那條秘道,經過野瞳的改造,形成了更為復雜的機關。

「小東西,你回來了。」櫻花林的盡頭,一個仙風道骨的男子問道,看向了羽田,口氣里帶了絲笑意,「嗯?又誘拐了誰回來?」

「嗯,閻王管家,季羽田。」野瞳淡淡的回答道,放松瞪倒在草地上,斜睨著羽田,「這個家伙是號稱鬼醫的閔億雷。」

億雷看了眼野瞳,不由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小懶鬼呀!居然拐了這麼強的人來給你管家,還真是……」

「億雷呀,你幫我告訴羽田一些島上的規矩,就交給你了。」野瞳懶洋洋的說道,「不然我就把你的那些月見草全部弄死!」

「呃……」億雷伸手就在她額頭上敲了一記,狠狠的瞪他,然後無奈的告訴羽田說,「你有什麼問題問我即可。」

「那個……飛雪,鬼醫也是你的……屬下?」羽田訝然問道。

「屬下啊?算是吧!」野瞳看著億雷伺機還想敲她,不由一臉的防備,翻身擋過。

億雷的醫術為天下人所稱道,但是脾氣卻是古怪得很。看得上眼的人,他可以為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但如若他看不上眼,即使出千金他也不會肯去辦任何一件小事。當初野瞳听聞了詞人,便興沖沖的跑去找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和他比試醫術。億雷本不問世事,卻被一個小家伙贏了去,頗為不爽,一來二去,兩人居然就此看上眼了。億雷隨她回了听風島,卻是被她所說的島上的草藥所誘。雖說是成了她的屬下,但是對他而言,不過是換了個地方生活罷了。

羽田有些愣怔地看著兩人的互動,不是很明白島上的運行模式。

「咦?億雷,你又在欺負小雪嗎?」。遠處一個老頭兒打著呵欠走了過來,羽田很快認出了他,正是陣法上的專家,人稱玄機老人。本以為他要維護野瞳,他後來一句話把羽田直接嚇到--「啊,那我也一塊兒來吧!」

「喂喂喂,你們兩個,為老不尊啊!」野瞳無奈的起身,一臉怨念地看向兩人,「可憐我今天剛剛回到島上,居然連躺一下的權利都沒有!怎麼可以這樣?」

「躺在這里干什麼?當心著涼。」億雷瞥了她一眼,用不屑的語氣講著關心的話語。

「嗯,好嘛,那我回房去睡了。」野瞳瞧了瞧天上一輪明月,轉身走入了房內。

沉默良久,玄機開口道︰「只要不背叛飛雪,一切好說。」然後悠然離去。

羽田困惑︰「她到底是什麼人,可以讓這麼多的知名人物對她臣服?」

「只是一個孤僻的小孩子罷了。」億雷看向羽田,「你應該也是被她身上那種惹人疼惜的感覺吸引過來的吧?島上沒有什麼主僕之分,你只要是真心待她,無論是做什麼都是被認可的。來吧,我帶你看看島上的防御措施,你就會知道她為什麼會孤獨到讓人雄。」

羽田看到了,在島的周圍有著密密麻麻的機關和陣法,若是有人,只要進到一半絕對是十死無生。過度的防御。他看出來了,如同這防御一般,野瞳的心里建築了一道厚厚的心牆,孤傲但是卻又讓人雄。

他很想了解她的更多,但是他終于明白了,她不過是一個脆弱的孩子罷了。

「飛雪,如果島上有人想要離開會怎麼樣?」羽田看著野瞳,開口問道。

野瞳的身形僵了一下,但是她坦然地回答道︰「只要不是背叛,如果真的想要離開的話,那我絕不會反對。但是需要吃下草藥,之後,那個人會忘記有關听風閣的一切--而我們的生活便不會再有交集了。」

「我很喜歡這島上的一切。」羽田溫和的說,「但是你既然拐了我回來,好歹把我該干什麼告訴我吧?」

野瞳松了口氣,帶領他走向一個寬敞明亮的房間︰「這里面有著听風閣的所有資料,以後有什麼生意以及消息,他們都會匯報上來的,每次我回島,你大概和我講一下就好了。反正你就按照你的方法管理,我如果有意見的話,以後會告訴你的。」

「嗯?你不常呆在島上嗎?」。羽田詫異的問道。

「是啊,我現在就要出島了,有什麼事情可以飛鴿傳書通知我,反正我每隔幾天就就會回來一次的。」野瞳認真回答道。

「你自己要小心,在外面雖然以你的武功沒有什麼大問題,但是還是要注意安全……」野瞳听著羽田絮絮叨叨的關心,不由得開始在心里哀嘆--雖然他們的關心讓她覺得很溫暖,但是為什麼每次找回來的屬下,沒過多久就會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長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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