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哥哥……」野瞳的水眸里似帶了層迷霧,她軟聲喚著昊澈,聲音里隱有挑逗之意。柔滑的小手不安分的鑽進了昊澈的衣衫,漫無目的地撫模著,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妖嬈的氣息。嫣紅的唇瓣微微張開,一副任君品嘗的姿態。
昊澈忍不住吻了上去,貪婪地品嘗著她的香津,看著她的眸子變得越發的迷蒙。
野瞳踮腳,回應著他的吻,小手越發的不安分起來。
他情難自禁地伸手去解她的衣帶,雙手從她的臉頰開始,一點點向下游移,觸及她如絲綢般的肌膚,觸及她越發熾熱的軀體……他雖然不想反感她男子的軀體,但卻又覺得有如夢魘。齊燁終于還是滿頭大汗的從夢里醒來。
又做這種夢了!齊燁不由得苦笑,但卻每每都在這里停止,驚醒。他推開房門,任由冷風鑽入他的衣襟,走到了井邊,打了桶冷水迎頭澆上,這才壓下了焚身的欲火。他頹然地坐在了地上,任由水滴順著他的長發滑下,滴落在地上,消失。微涼的夜風吹在他的濕衫上,顯得格外的寒冷,也吹散了他煩亂的思緒。
難道……他喜歡的是男人嗎?齊燁無力地想著,他想到自己被女人觸踫時惡心的感覺,但是怎麼想他也不可能會喜歡男人吧!瞳兒……
齊燁呼了口氣,他承認,他想吻她,這個念頭已經纏繞了他很久了。他想過自己也許是需要找個女人了,但是他發現自己面對那些女人的時候仍舊是沒有任何的**。他苦惱的甩了甩頭發,大口呼吸著夜里的空氣,眼前卻是不斷閃過瞳兒的一顰一笑。他索性把頭伸入了水桶里,他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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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六弟,你現在好歹也十六歲了,怎麼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你不會真的和士兵們呆了太久,喜歡上男人了吧?」三皇子楚齊雲隨口打著趣,卻看見齊燁的面色有一絲的不自然,不由驚愕得瞪大了眼,「不會被我猜對了吧?」
「怎麼可能!」齊燁冷冷的說道,但齊雲卻是從中听出了一絲窘迫,不有興味更濃︰「哈哈,看上去還真有這麼回事兒!嘖嘖……」
「不要瞎說!」齊燁渾身散發出冷氣。
齊雲搓了搓手,嘻皮笑臉的說︰「我說,六弟,你要真好這一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在南市有一個小倌館,那里的少年一個個都不比女兒家差,尤其是那個清源,比女人長得都俊俏!怎麼,有沒有興趣去瞧瞧?」
「我沒有那種癖好!」齊燁口氣森寒,但齊雲卻听出了里面的猶豫,忙加一把火道︰「放心,我不會和任何人說的……哎,我也沒有說你有這種癖好呀!我們只是去看看不是?去看看吧!」齊雲看著他的臉色,心里還是有點發 ,但還是大膽的說。
齊燁沉默了一會兒,開口︰「不要讓任何人看到。」
「這是自然!」齊雲滿口答應道,他被封為最風流的皇子,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方法進那風流之地,怎麼會同一般人一樣從大門出入呢?再加上那小倌館也不是很為人認可的地方,自然也有一套的保密措施,根本不用擔心被人認出。
到了夜里,兩個人便一同去了南市,齊燁雖然是答應了,但他心里的緊張卻是誰也不知道的--若他真的喜歡的是男子……
一個清雅的隔間里,齊燁和齊雲兩個人面對面地坐著。這個房間就是讓人看的,牆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孔,隔壁在洞旁放了兩個大櫃子,不會引人注目,卻正好讓這個房間的人可以看見清源房里的動靜。
過了半晌,清源房里終于傳來了動靜,一個削瘦的少年和一個壯漢走了進來。齊燁狀似不經意的看向那個小孔,雖然臉上仍舊是毫無表情,手里的杯子卻是被捏得極緊,他的心跳也加速了起來。那個削瘦的少年長得極其俊美,女子般精致的臉龐上有著誘惑的神色,比較天城有名的美女也不相上下。若不是看他平坦的胸部,想來沒有人會以為他是個男子。
「六弟,他就是清源。唔,看著六弟的臉,倒是不覺得他有什麼好看的了……呃,我什麼也沒說……」楚齊雲陪著笑說,他可沒有暗示什麼,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齊燁有必要放出這麼大的殺氣嗎?
瞪了齊雲一眼,齊燁轉頭繼續看著隔壁房間的動靜。
清源一舉一動之間盡是誘惑之意,那壯漢沒有忍得了多久便進入了正題。他們的角度正好看著清源的誘惑之舉,齊燁卻完全沒有覺得有任何的沖動,只有胃里微微的翻攪著。看著隔壁兩個人倒在床上,發出**之音,齊燁終是看不下去了︰「走吧!」
「走?六弟,你……」齊雲看的倒是起勁,看見齊燁已經起身,不由詫異地問道,「你不是想自己去……」
不過他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齊燁剛走到門口就扶著門框干嘔了起來,他有些傻了眼,喃喃道︰「沒這麼嚴重吧……」
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講完,齊燁的身影已經消失,只留下楚齊雲一個人模不著頭腦。
真是……惡心……齊燁一直到了一處空曠處才停了下來,渾身還殘留著極度的不適之感。他用力閉了閉眼,他怎麼會冒出這麼愚蠢的念頭的?那兩個人唇舌交纏,完全沒有讓他感到任何甜美的感覺,就像看到屠宰鋪上兩片生豬肉糾纏在一起;那糾纏而出的液體像是屠夫的汗水流淌到那兩片豬肉上--還有那清源的表情,還沒有那些想要魅惑他的女人真誠,那種諂媚享受卻又滿是厭惡的表情,就像是發了霉的蜂蜜,簡直叫人作嘔。
齊燁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試圖去除那種感覺。他怎麼可能對瞳兒做出這種事情?如果他真的敢這麼做的話,估計瞳兒也受不了吧!……不,他絕對不會在這麼想了!實在是太毀他的瞳兒的形象了。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齊燁才慢慢地往回走去。他可以肯定他喜歡的絕對不是男人,至少上次被齊雲拖去青樓看的時候即使不喜歡,卻沒有這麼反胃的感覺。瞳兒……齊燁吞了口唾沫,好像即使如此,他仍舊對瞳兒有著欲……算了,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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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島上呆了這許久,司空淳終于不像剛開始那樣把自己關在一個陰暗的房間里了。他平日里也開始和別的人有了交流,似乎漸漸適應了島上的生活。
「咦?淳,你在畫什麼呀?」蝶衣好奇地探過頭去看,司空淳卻把畫紙一拉,她便什麼也沒有看到。
蝶衣扁了嘴,臉上一瞬間流露出委屈的神色,但馬上恢復了正常,看到野瞳向這里走來,歡快的撲上前去,一把抱住︰「花花,你好幾天沒有來了呢!」
司空淳的臉色暗了暗,握筆的手也緊了緊。他沒有說什麼,拿著畫紙便走進了房內。
野瞳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變化,看了看掛在自己胳膊上毫無自覺地蝶衣,壞心的什麼也沒有說,而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哈,美人,想我了?」
「那是當然的!」蝶衣自然地回答道,「花花,你這兩日不在島上,都沒有人幫我試新制的毒藥了!」
「嗯?億雷干什麼去了?」野瞳看見司空淳的腳步一頓,不由沒有推開蝶衣。
「他呀!最近九死草要開花了,他就到天山上去了……」蝶衣自己放開了她,開始在衣衫里找著東西,「花花,嘗嘗!」
野瞳只是聞了一下,然後就把那包藥粉全部投到了口中︰「唔……蝶衣,效果不錯,是斷腸草?但是我覺得如果你多放一些靈芝的話效果會更加好的……畢竟那東西也可以增進毒藥的藥性……」
「啊?是嗎?」。蝶衣自己小心翼翼的嘗了嘗,開心地笑了,「謝謝花花呢!」
看著蝶衣歡快的跑入樓內,野瞳不由笑了。接觸的時間長了,便知道了蝶衣也就是一個精怪卻有些遲鈍的女孩,讓人不由自主地覺得可愛極了。
「我說,司空淳,你還打算在那里看多久?」野瞳坐在了草地上,悠然出聲……唉,就是蝶衣讓她幫著試毒,現在她又感到有些無力了。整個島上,也就蝶衣一個人是鼓勵著她以身試毒的了--咳,雖然目的是為了測試她研發的毒藥……算是目的不純?
司空淳從陰影里走了出來,定定地看著野瞳︰「就算你是閣主,我也不會放棄的。」
野瞳滿臉黑線地看著他,感情這男人是把她當作情敵了嗎?她覺得自己貌似也沒有做什麼呀--「我和蝶衣是清白的。」野瞳淡然陳述道。
司空淳愣了愣,本以為大概要比劃一番,但沒有想到野瞳居然會這麼說。
「你如果喜歡蝶衣,那就自己去爭取,而不是來和我說。」野瞳說道,「我不可能會和蝶衣有什麼,但是如果你還是這樣對她若即若離的話,她要是被島上其他的男人搶掉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野瞳說完,覺得自己好些了,便起身向書房走去。感覺到司空淳似在思考著她的話,野瞳不由流露出一絲笑意……這兩個傻瓜呀!明明都喜歡,干什麼還不快點弄清楚呢?當然,她絕對不會承認,她就是導致兩個人至今還這麼曖昧的罪魁禍首--恩,難得有兩個傻瓜可以玩玩,她倒不會限制自己的趣味……不過,她不想真的破壞他們的感情,如果這兩個人還保持著「他愛不愛我?」「她喜歡的是閣主。」這樣的狀態,她就要考慮推波助瀾一番了……
野瞳的嘴角滿是調皮的笑意--生活真是很美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