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妖不成孽 第六十八章、原來有人和我一個坑

作者 ︰

夜涼如水。

我發現自從來到這永璥城,我竟多成了夜行動物。這種情節有些熟悉,但腦海中卻想不起任何記憶的片段。我知道這是某個忘記的往事片段,雖然沒有了記憶,但身體卻做出了熟悉的反應。

雖然離開了那個內有玄機的暗室,但是我卻沒有走遠。繞了一圈,又尋了一處陰暗避人處潛伏了下來。我想看看這個宗義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果然,沒過多久,小樓的後門便被人悄悄地推開了。借著月光,我看見幾個人影一閃,便消失在了小巷的深處。我多少有些意外,竟然不是我等著的那個人影,他們分明是偽裝住在此地的「一家四口」。雖然是拖老攜幼,但那老人和小孩的行動極為迅速,想必也是訓練有素的。只是那對夫妻的腳步多少有些踉蹌,想必我那擊昏他們的掌力尚未全退,不用想,一定是宗義將他們弄醒,下令他們撤退。

「看樣子,這個人果然很小心。」我笑著對騶吾說,「一旦暴露,不管是敵是友,第一個反應便是搬家。難怪他在關來宏眼皮子底下活得那麼久,看樣子是個不錯的對手。」

我又等了一會兒,卻不見那宗義出來。

又等了一刻,我有些焦慮起來。難道,那家伙另有離開的方法?

正想著,忽然小樓隔壁的一間房子的閣樓窗被推開了。有人探頭看了一下四周,確認沒有可疑的情況,一個矯健的身影竄了出來。三縱兩縱。沿著小巷里成排的房屋屋頂,瞬間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而他的手中提著的一個箱子正是我留在臥室里的那個。

原來是狡兔三窟。

「我們去看看吧,看看我們的新朋友準備搬哪里去。」我在陰影里站了起來,拍拍刮蹭上的牆皮灰。對騶吾道。

「你怕他不來?」騶吾說道,「讓我們白忙一晚上?」

我聳肩,「雖然是想和他交朋友。但怎麼說呢?有人說過,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麼。這個家伙不接受我們的好意也就算了,萬一要是落到了關來宏的手里,對我們可是大大的損失。所以,送佛送上西吧,確認他的安全我們再回去。」

騶吾笑了一聲,「想不想知道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我一邊牢牢地綴住宗義的影子。一邊得空問道。

「這個家伙肯定明天會出現在關來府外,而且一定會順從‘喬裝改扮’這麼好的主意。」騶吾說道。

我一挑眉,事情這麼順利?哈哈,看樣子,我是多擔心了。

當下笑道︰「看樣子我的主意還是相當不錯的麼。看這家伙一臉懷疑。看來為了出城他到底還是甘願一試。怎麼樣,連你也很佩服我能想出這麼好的主意吧?」

「有麼?」騶吾淡淡地回答,「我可沒說你的主意好。」

「唉,夸我一句會死啊?」我啐了它一口。

「你的主意?我看未必。」今晚顯得嘮嘮叨叨的騶吾輕笑一下,說道,「這分明是他的主意。」

「啊?」我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管今晚我們是否有來,早就有人通知他用同樣的方法離開永璥城了。」騶吾說道。

這一句話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甚至連疾馳的腳步都被驚得一個踉蹌。它在說什麼?

「趁你們剛才打架的時候,我閑來無事,便稍稍窺測了一下他的內心。」騶吾還在不淡不咸地說著,「我剛才在他的腦子里拜讀了一下他的計劃,啊,正是巧合地出奇。」

「賣什麼關子。有屁快放!」我的心靈有些受傷,難得想出多麼完美的計劃,竟然有人比我捷足先登?不可饒恕!

騶吾才不管我受傷的脆弱心靈,繼續淡淡地嘲諷道︰「按先來後到的順序,抄襲這個完美計劃的人怎麼看也應該是你啊。人家早在今天早晨便已經開始執行計劃了。」

我如墜迷霧,它到底在說什麼?

「我想,我知道這個誅宏集團的二把手是誰了。」騶吾忽然跳開話。,另起話頭道,「你猜猜是誰?」

這神獸還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猜?我沒好氣道,「打架可以找我,動腦子的事情最好直接告訴我答案。」

騶吾嘆息了一聲,顯然再次被我偷懶的說法給打倒了。

「桃萼蕊,風流坡最當紅的頭牌。」

听到這個答案,我還是被嚇了一跳。雖然當初稍稍有往這方面想過,但最後還是不了了之。更何況,現在騶吾告訴我的可是二把手!我根本沒想到那位當紅的花魁背後,還有如此神秘的身份。

「你的出現真可謂是雪中送炭,想來這位花魁見到你以後,便開始了這個計劃。如果說現在還能不受懷疑地將人送出永璥城,你一定是最佳人選。」

「你是說,我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成為了最佳的被利用者?」我扁扁嘴,難怪這位花魁小姐請我喝那麼珍貴的好酒,原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她把應該供奉給關來宏的瑞煙酒給我喝了,一方面是將我納入彀中,和我打感情牌,另一方面,也是利用我在她眼中的「特殊身份」,打著我的名義懇請關來宏讓她再采一株瑞草,想來關來宏就算不悅,也不會當著我的面翻臉,怎麼說我都算是景陽公子的「寵妾」。

騶吾意味難明地笑了,「別不高興,被利用至少說明你很有價值。」

「那我是不是還要跟她說聲thankyou?」

可惜騶吾听不懂這鳥語,但也沒打算對我刨根問底,只是徑自說道︰「明日她會將他扮作風流坡的隨從之一,帶他進府。說不定還會以你的名義,請求關來宏多派人手保護你。這樣,便坦坦蕩蕩將人帶出城去了。到時候所有人的目光一定都在你的身上,她很清楚你的身份在關來宏眼中是即尊貴又敏感的。她既然一早拜帖給你,就是先下手為強,只要你動了心思,關來宏是沒辦法推托的。」

我恍然地點頭,很是同意騶吾的說話。這個計劃果然是好啊。

「有道理,而且她的理由找得還很不錯。那酒是落了我的肚子,說不定我還成了她最佳的擋箭牌。比如在關來宏面前哭訴一下這酒是被我強搶去喝完了的,她不能得罪我。只好委屈地再出城一趟,替關來宏把剩下的那株瑞煙草采來,再釀新酒。」我歪著嘴,自我嘲諷道,「果然老話不錯,拿人手短,喝人嘴軟。」

「這是她設計好的,所以不管你怎麼反應,結局都不會有什麼不同,更何況這瑞煙酒的確是神仙也難擋的好東西。」說道這里,我竟然听到了它的口水聲。

「喂喂,你好像對我被騙還蠻高興的。」

「哈哈,托你這個主人的福,我也能聞到這麼好的酒香,被騙也值得。」

我差點絕倒,有這麼拿主人當槍使的神獸麼?

「雖然現在出入永璥城頗為敏感,但這麼好的理由,關來宏也不得不放行。而且,她還會自動提出多派人手保護您這位嬌客,這麼多士兵隨侍左右,皆是對她清白的最好證明。至于半路上是否會少了一個風流坡的隨侍,我想也沒人有會注意。」

我點頭,在我這個頭頂上頂著太陽大燈泡的人物面前,誰會注意一只小螞蟻的存在呢?要知道我們可是進山采藥,這種寶貝想必一定長在人跡罕至的地方。在這種地方,失足「死」一個人也太過簡單了。有誰會同情一個為奴為僕的家伙丟了性命?萬一還真有人注意了,她也大可以將這些責任推卸到那些士兵身上。說句保護不力,一切就都掀過去了。

這計劃比起我那個來,竟是更加周密。我喪氣地嘆氣,好不容易開動一次腦筋,竟然又被別人搶了風頭。

「那我們豈不是白來一次!」我懊喪地說,「虧我還覺得自己剛才的台詞簡直帥呆了。」

「也不算是全無收獲,至少我們知道有人在我們同一條戰線上。」騶吾倒是看得開,「說不定你能更迅速地得到他們的認同。畢竟你也是想救他出城的人之一。」

我模模下巴,這倒是,我可以在途中對那個宗義露一次臉,讓他明白保他出城的人可不是被人白白利用的傻瓜。

我忽然想到一事,「難道風流坡名義上是關來宏的產業,背地里竟然是他最大的敵人?那個媽媽……?」

騶吾搖搖頭,否定了我的想象,「應該不是,我看他們還沒那麼大的本事。我想也許整個風流坡里,只有她那個叫應雪的丫頭是他們組織里的人。」

我同意,那小丫頭要不是他們組織里的人,怎麼可能和他們的三當家接頭?不用想了,那晚她在等的賣貨郎,正是那位諢名「走地獸」的三當家。

「要是你早點讀一讀那桃萼蕊的心思,我們就不用這麼麻煩了。」我小聲地埋怨關鍵時刻不給力的騶吾,「直接找她談,說不定我還能早點得到他們的信任。」

「那是我的實力不濟麼?」騶吾斜眼睨著我,一臉蔑視我的表情,「你該慶幸今晚又是後半夜出動,算是第二天,否則我也一樣沒法讀這位大當家的心思。」

我就知道,這家伙打死也不承認這是他的問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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