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北辰芳菲作為人質,他們一路順利的朝著落鳳街逃去,在街口放下北辰芳菲,南宮瑾帶著她七拐八拐的成功甩掉了跟上來的追兵(傾城毒妃22章節手打)。
風旒毓的行館處此時只剩下回廊里亮著的幾盞燈籠,余下的人都已經入夢了。駱蟬和南宮瑾無聲無息的潛回房間,才關好門,駱蟬就覺得手臂上一緊,頓時警鈴大作,銀針依然窩在了手上。
「是我。」確定駱蟬安全回來的風旒毓總算松了一口氣,卻因為近距離的接觸聲線又緊繃起來,因為他聞到了血腥味,「你受傷了!」
「不是我,是瑾。」漸漸適應了黑暗的駱蟬向著南宮瑾的方向擔憂的睨了一眼,摩挲著走到書架旁的箱子邊,翻出了出門必備的金瘡藥,一邊和風旒毓搭話,一邊拉著南宮瑾坐到有月光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替他處理起臉上的傷口來。
「子皓一早來找過你好多回了,後來不知道忽然想起了什麼,一個人悶頭在屋子里待了一下午,傍晚的時候急匆匆的離開了行館,走之前讓我告訴你明天無論如何都要等他回來。」
聞言,駱蟬手下一頓,挑眉瞥了一眼風旒毓,莫非子皓已經知道那二十四字箴言的含義了,不過這個時候他獨自離開行館會有什麼事情。
風旒毓其實已經猜出子皓破解了緣絲蠱的解藥,又看清駱蟬眼底一閃而過的開心和欣慰,一時間語氣變得悲喜莫測起來,「天虞的陰謀我已經傳書通知了天仇的國君,可能這幾日就不得不回天仇去了。」
連他也到了該走的時候了,駱蟬手下的動作明顯一滯,含糊的應了一聲繼續給南宮瑾上藥,心中那個思量已久的決定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她就只有一聲嗯,淡然到毫無挽留,看不清她心思的風旒毓臉色郁結的有些蒼白,蒼白的都有些透明,仿佛能隨著月光流動起來一樣。很久沒有的心痛的感覺爬上輕蹙的眉尖,他抿著唇別過頭去,卻恰巧錯過了駱蟬投來的目光,有不舍卻更多的是安心,就目前的局面來看他回去天仇才是最安全的,他那樣的財力如若被韋晴盯上難保不會受到迫害。
「瑾。」差不多收拾好南宮瑾臉上的傷口,駱蟬淡淡的悠遠的聲音打破了屋內的沉默,「我想你也回南城去。」
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要求,兩個大男人皆是一怔,最先反應過來的風旒毓急急阻止到,「不行!如果南宮瑾再走了,那誰來保護你的安全!」
南宮瑾明白駱蟬的心思,垂眸盯著灑滿月光的地面,內心掙扎在這個兩難的抉擇中,猙獰的面孔愈發冷沉肅殺(傾城毒妃22章節手打)。
駱蟬微微一笑,拍了拍南宮瑾的肩,鼓勵道,「你的戰場不在我身邊,你的家人、城民、輕甲軍的千萬士兵都在等著你回去,那里才是你應該在的地方,那里才有屬于你的戰場!」
「小蟬。」南宮瑾攥著拳,仰著身子痛苦的靠在椅背上,擔心著和風旒毓一樣的問題,「你」
他們的心她都明白,這一生有友如斯還有何求!他們能為了她不顧一切,她也能為了他們以身犯險!
「你們不要忘了,我不是小白兔而是大灰狼,誰吃定誰還是個未知數!」駱蟬眸底的暗芒大盛,調侃輕松的咧嘴笑了笑,「再者你們走了對我也是一種保護,省的我做起事來畏首畏尾,還得擔心你們的安慰。」
南宮瑾仰著面低低的悶笑起來,「這麼說來我們倒成了給小蟬你拖後腿的人了。」再次板正臉,眼底的感動和猶豫依然被深深掩埋在心底,他有的只有堅定和義無反顧,「好,我听你的,明日準備準備就回南城去,不過」
「你不準有事!」風旒毓接下南宮瑾的話,和煦溫柔的茶色瞳子是沁涼一片的壓迫感,一種不容拒絕的威懾。
南宮瑾贊同的轉眸盯著駱蟬,這也是他要說的話。駱蟬微微一怔,美麗的臉龐在清冷的月光中浮上一層溫暖的光暈,這兩個人啊,要她怎麼忍心拒絕,怎麼舍得
月華瀲灩,輕輕在夜幕中滑出一絲嘆息,夜太短,白日卻那麼漫長,漫長到才剛剛開始
「五識毒,三魂縱,婆娑香,逍遙飲,心血藏,經脈易,身可伐,天可逆!」這是一大早闖進駱蟬房間的子皓說出的第一句話,興奮又參雜著莫名的巨大擔憂,「我知道了,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熬到半夜的駱蟬已經提前被風旒毓打過預防針了,所以情緒上也沒有太過激動的表現,倒是懶懶得打了個哈欠,因為受不了深秋早起的寒氣,又扯了屏風上的披風裹在身上才回過身繼續等子皓給出的解答。
「我翻閱了師傅留下的典籍,終于讓我找到這箴言的淵源,相傳南域尹家遠古時候是因為一種起死回生之術而聞名,後來因為搶奪這種秘術在江湖上曾引起了一場血雨腥風。尹家家主為了避免滅門之災便當著江湖豪杰將此秘術毀了,時間一久人們便將此事淡忘了,沒想到這秘術竟讓有心人分成兩半留了下來。」子皓頓了頓,眼神糾結的望進駱蟬的眸子里,「五識毒、三魂縱、婆娑香、逍遙飲分別是指四種奇毒,無神水、緣絲蠱、婆娑樹、逍遙散。這後半句所記述的是一種方法。」
「方法?」感覺到子皓的欲言又止,駱蟬不禁好奇的挑眉瞟了他一眼,似乎不會是什麼好消息呢!
子皓抿唇迎視著駱蟬的眸光,戲謔無奈的牽唇笑了笑,「藥人!」
藥人!駱蟬心一空,已然明白了子皓的意思,臉上又一次溢出空洞飄渺的笑意,「這四種奇毒中的兩種都在我的身上出現過呢」
「這方法你還要知道嗎?」。子皓環著胸,凝著她面部每一寸變化,明明不想告訴她卻又期待著她的答案。
「不想說說看嗎?」。比起蕭墨翎,子皓的心思太過容易揣摩了,駱蟬調笑的歪著腦袋,把主動權拋回給子皓。
「呵呵,有沒有人說過你是一個充滿驚奇又不會讓人失望的女人!」子皓不禁失笑,怎麼忘了這女人犀利的性子,「其實這法子」
他才開了頭,駱蟬臉色一變,抬手做了個禁音的動作,神色警惕凝重的豎起耳朵听著外面的響動,那是一陣沉重的、愈來愈進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