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蟬站在門邊,神色有一絲絲的落寞(傾城毒妃第二十三章封經易脈內容)。
「為什麼不告訴他?」子皓半倚進椅背里,對于駱蟬的動作頗有些不解。
卻原來剛剛那陣腳步聲的主人是南宮瑾,他是來向駱蟬道別的,就像她說的南城還有很多人在等著他。駱蟬垂著眼瞼盯著微微發白的指尖,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回眸笑得有些澀然,「我不想再成為他的牽絆,他並不欠我什麼。」倒是她,一直以來都覺得欠了那個人很多很多。
忽視掉子皓玩味的挑眉,駱蟬重新掩上門,坐回到他對面,接上了剛剛的對話,「不打算繼續嗎,秘術之法。」
此話一出,子皓眉間的神色又糾結起來,余光淡掃過方才南宮瑾來過的地方,考慮著駱蟬的「建議」。
「怎麼?」很好奇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能讓子皓如此猶豫不決,駱蟬俯身近了幾分,細細的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
「我在考慮如果把這個方法告訴你,我會有什麼麻煩或者說下場。」子皓收回目光,有些自嘲的搖搖頭,且不說把守護駱蟬當做承諾的南宮瑾,就是他那位性情淡泊的摯友風旒毓都不一定會輕易原諒他吧。
「嘖嘖讓我猜猜,你是怕那兩個人?」看著子皓神色一窘,不自然的模了模鼻尖,駱蟬撇唇笑了笑,喝了口熱茶調笑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神醫子皓也會有忌憚的人。」
「那就讓我來猜猜這最後幾個字的意思好了。」她搶在子皓之前開口,眸底的玩味已經被深沉的清冽所取代,「‘心血藏,經脈易,身可伐,天可逆’,這後兩句應該是說這秘術的作用,真正的方法就只有前六個字吧?」
在子皓臉上得到了肯定的表情,她單肘撐在桌上,托著雪腮凝眉沉思起來。只有六個字,到底會是什麼呢?無神水、緣絲蠱、婆娑樹、逍遙散,據子皓所言這四種毒藥無一不是天下罕見的奇毒,不是路數十分詭異就是毒性極烈,就比如說婆娑樹,想當初她也是沾染了少許香味就差點命喪黃泉,那麼要把這四種毒用在一個人身上還能讓此人毫發無傷到底該怎麼做呢?
難道是單純的藥性相克才會致死,但是即使藥性相克也會在體內產生巨大的痛苦,她相信那也不是一般人類可以承受的範圍(傾城毒妃23章節手打)。猛然間她瞥見自己細白手腕處若隱若現的青紫色線條,腦中靈光畢現,不可置信的長大了嘴。
「心血藏,經脈易!」難道是想到這個可能性她不覺模上腕上的銀針,「封經易脈。」
駱蟬臉上的笑意是極少有過的無力,這個幾乎只在武俠小說里才會出現的詞,此時此刻卻真實的那麼具有嘲諷的味道,「你能做到?」
「你能做到?」子皓悠悠反問,封經易脈,淡單單是封了身上幾條主脈這一點就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更何況還要改換脈象,這一場下來無異于剝皮拆骨,過程中亦不再是痛不欲生而是求死無門!他不敢肯定她一個女子是否能承受這樣的痛楚,畢竟再堅韌強悍駱蟬她始終都是一個女子。
「只有封經易脈才能轉移和封鎖毒性的蔓延,藥人才有機會活。」駱蟬握著的拳隱隱有些發抖,臉色像經歷了寒冬臘月一般蒼白清冷,她在闡述一個令自己都心顫的事實,只有這樣才能兼容那四種奇毒還不至死,而只有她才有資格做那個藥人,只因為緣絲蠱和婆娑樹的余毒都在她身上!
「為了一個蕭墨翎值得嗎?」。子皓臉色一青,不明白她明明知道那份痛,明明自己也膽怯的要死,為什麼還要義無反顧!如果說因為愛,那麼這就是他不願涉足的原因,失去理智的愛在他看來都是傻瓜的行為!
值得嗎?想起那雙深邃的眸子,那眸子里深不見底的清寂孤傲,還有只為了她一人展現的繾綣深情,那是她最喜歡的漂亮眼瞳,在那雙眼楮里她看到自己不是孤單一人,她也能被誰惦念著、愛著、守護著,更何況他也曾為了她義無反顧,她也有她承諾的不拋下。
「他救我時也未曾想過值不值得,還是你認為在愛情里什麼才是值得的?」
子皓被駱蟬一句話問得表情一滯,心口隱隱有些作痛,別過頭強自甩掉腦中紛雜的人影,僵硬的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無神水!」
雖然訝異于子皓態度的急轉,她更驚訝于他居然會有無神水,「你昨日急匆匆的離開行館不會就是為了這個吧,你從哪得來的?」
「給你無神水你拿著就好,哪那麼多廢話!還是你不想要了!」
被子皓這麼一喊,駱蟬訥訥的把無神水收入懷中,本來子皓居然在她面前狂躁的暴走就已經夠匪夷所思,更為詭異的是她居然在他臉上發現了兩片窘迫的紅暈,看來這無神水的來歷一定有一段別樣的故事。
清了清嗓子,她問出了最為關心的最後一個問題,「那個逍遙散?」
「我已經通知旒毓去尋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了。」子皓悶悶的說完這一句屋子里便又恢復了尷尬的安靜。
「封經易脈,你打算」半晌,原本以為不會再主動開口的子皓忽然問道。
「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吧。」今天下午風旒毓要去安排銀月城商會的事宜,走之前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正好給了她一個避開他的機會。
「不行讓南宮瑾知道,不想讓旒毓撞破,你顧忌了那麼多人,怎麼就不多替自己想想!」子皓劍眉一簇,聲音竟掠上了一層不滿和氣氛,生硬的不祥是那個她所認識的放蕩不羈的子皓。
「呵呵,這還是你第一次關心我呢。」斜了子皓一眼,本來有些緊繃的惶恐的心忽然就萌生出一絲輕松的笑意。
子皓聞言神色一僵,隨即又變回了以前那個他,無所謂的翻了個白眼道,「我未時來找你。」說罷便不等駱蟬回應,起身離開了。
未時,駱蟬摩挲著腕間的銀針,好看的唇邊溢出一抹似有似無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