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賤婢,不要以為有人寵著,就蹬鼻子上臉莊主,太月復黑!47章節!不想去進就直說!」小薇終究被她磨蹭拖沓的態度激怒。
連連擺手,她笑道,「小離不敢!……只是有些尿急,想入個廁!」
「狡詐的賤|婢!」小薇猝然伸手將她胳膊按住,小離吃痛一掙,倒像是更氣了,小薇越發的施力將她手臂狠狠制在身後,「死到臨頭,還惦記著入廁!」
渾身一抖,連連嚎叫,「這是什麼意思?妹妹是要做什麼?」
「不知死活的東西!」小薇白眼罵了一句,不再不理會,只是拽拖著連滾帶爬的她,朝苑里走,沒幾步,便朝著那房門口,重重一甩,夜離影摔在地上,身後踫的巨響,門被關上,視線一暗,眼前一晃,晃來一道梨白倩影,踉蹌顫抖著跪起身子,口中卑怯道,「奴婢見過表小姐,不知道表小姐找奴婢是……」
驟然,啪啪的兩聲,蔥削勁風,無情的打斷她口中的話,兩邊臉頰泛起脹紅、火辣辣的痛,竟是被柳浮羽扇了兩巴掌莊主,太月復黑!47章節!
顫顫的低著頭,她嗚咽的聲腔,斷續道,「奴婢……不、不知是什麼事冒犯了表小姐!」
明明是白天,屋中,卻光線灰暗,一盞剔透水晶燈,微微點亮著,落下一層恍惚慘白的光,地面淒冷如薄冰鋪成,空氣無端漂浮飄渺白氣。
柳浮羽,蕭然立在小離跟前,一雙水眸蕩漾不止,將跪在地上的紅衣人,剪成碎片千千萬萬,縴指握拳,白唇一扯,「命還真大,三掌都沒死!」
話音濺寒,夜離影徒然一滯,決計沒想到柳浮羽居然如此的直白。
「水下就只有你我二人,我干過什麼,你應該知道!」望著呆滯的小離,柳浮羽冷道。
「不知道表小姐這是什麼意思,奴婢當時昏倒了,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記得……」小離低著頭,顫顫低喃,試圖撇清。
「小薇!」冷然一喚,冷冷打斷小離的話,忽而,柳浮羽,白衣勁擺,如綢黑發,白珠花簪,踫撞出些猶如沙粒的聲音,刺耳刺心!「動手!」
不明所以,卻止不住的驚恐,夜離影猝然抬頭,只見那小薇立在側面,尖削的手指,攥著一段麻繩,那暗棕色的麻繩上,貫排著五根圓木,那圓木,左搖右晃著,慘白的水晶燈光披在上面,像是給它鍍了一層冰霜。
小薇冷冷一笑,朝夜離影走,頓時毛骨悚然,只覺那物件在她臉上落下駭人陰影,慌張欲起身,腦袋暮然一片漿糊,身子變得麻木無力,根本站不起來,怎麼……回事?
「中了**,還想做無謂的掙扎,蠢貨!」小薇譏諷著說,捉住小離的雙手,粗魯的塞到圓木夾縫間,「這是拶子,听過沒有?哼!你不是要扎我家小姐的手嗎?今天就你廢了你這指頭!再送你去死!」
「小心點,不要讓這屋里濺到血!」柳浮羽緩緩走到一邊,捂著鼻尖,空洞冰冷的吩咐說。
「是!奴婢知道!」小薇答說著,手中開始扯拉繩子。
拶子?什麼東西!圓木套夾著縴削的四指,開始急速的束緊,她的心猛地收緊,冷汗侵濕手心,前所未有的恐懼涌上心頭……
「啊!!!」
屋里,撕心裂肺,一聲尖叫攪動寒氣,直碎青瓦沖擊天際。
屋外,一陣冷風,吹動枯枝顫顫發抖,一只玄鴉驚恐而起。
手指,蜷曲抽搐,鮮血淋淋,披肉露骨,觸目驚心。
蝕骨焚心的劇痛,自那血紅變形的手指傳來,夜離影遏制不住的顫栗著,雙手再抖,雙肩再抖,整個人都在抖,渾身的冷汗,涔涔磬濕了她的紅衣,順著她的手指、臉頰劃在地上,混著猩紅的血。
眼楮酸澀,裝滿了血,詭異的血紅色,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動,在猩紅的血色中搖搖晃晃。
柳浮羽,聲音冰寒猶如嚴冬洌風,冷冷刮過,陣陣陰寒,一陣寒過一陣,一陣陰過一陣,不過寥寥幾句就將小離打入地獄,那刺耳卻真實話叫人無所遁形。
她說,「難為你,這個時候還裝!」
她又說,「裝傻的人我見的多了,不要以為裝傻就行了!」
她還說,「你我本是一類,同樣戴著不為人知的面具,你以為我看不穿你!」
…………
望了望殃蔫地上的紅衣人,柳浮羽,面無表情,目光漂浮不定,幽幽道,「你必須死,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你不死的話我不能放心!我必須完美無缺的留在他身邊!我必須!在他眼里是沒有瑕疵的!」
夜離影痛到了極致,只想昏死過去,卻偏偏遂不了願,只能瞪大了猩紅的眼楮瞅著柳浮羽的方向,听到她的話,忽而覺得好笑,就真的嗤嗤笑了,蒼白的嘴唇抖動著,急促艱難的扯出一句,「我……和你不一樣!」
「什麼?」柳浮羽幾乎本能的問。
「我說,我和你不一樣!……因為,我沒你那麼懦弱!」
眸中焦距迅速凝聚到小離身上,柳浮羽呼吸微微急促,「你胡說什麼?」
「你真的……愛路遠飛麼?」
柳浮羽愣住了,冰雕一般,竟不知如何回答。
「連愛或者……不愛都要想麼,連……說愛的勇氣都沒有麼,這……不是懦弱是什麼?」夜離影瞅著那白衣連顫抖都小心翼翼的模樣,哧笑一聲,「你連愛他都不敢告訴他,說什麼要在他眼里……完美無缺,說什麼要留在他……身邊,一個只會裝病博同情的女人!真可憐!真是懦弱的……可憐!」
「胡說!住嘴!」柳浮羽身子暮然一抽,抬手一巴掌狠狠甩在夜離影臉上,止住那令她莫名恐慌的話,顫抖著說,「我愛他,我愛遠飛表哥,我要成為他眼里唯一的女人!我要他眼里只看得到我!只看得到我一個人!裝病有如何,他不知道又如何,只要他肯關心我,願意愛我,什麼都不重要!」
「愛你麼?」血絲沿著嘴角沁出,夜離影喘息著,苦笑道,「真的是……愛你麼?那是不是愛,你……比誰都清楚!」
「住口!住口!」柳浮羽忽而捂住耳朵,連連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