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太腹黑! 第三十六章 扯扯更健康

作者 ︰

他看著她的臉,這一張白瓷的臉堆著怒色,光,側過她的如蝶睫毛,在她臉上落下淡淡的暗沈,朦朧迷離,如夢似幻,那樣熟悉,他面容一凝,笑的有些苦,「你在乎麼?」

夜離影愣然,這事似乎真與她沒什麼關系,兩人的情事,她要在乎做什麼?可是,剔透的光,正順沉香木窗而入,輕然打在他身上,他腰際系著的一條玉帶,那一枚枚天然白玉,如同一塊塊深藏地上的玄冰,似乎將他勒緊封藏,如何也不肯融化,叫他整個人顯得那樣的冷,那樣的孤寂,到底……他是如何的缺少溫暖?

「當然在乎,雪,我當然在乎,我在乎你莊主,太月復黑!第三十六章扯扯更健康章節。」她說。

他看懂她的表情,「我知道。」……朋友之間的在乎。

氣氛一下子,變得古怪,夜離影再也不好問他什麼,她看的出他不想回答,于是她開始一遍遍數他袍袖上銀線鏤空蘭芝繡紋,眼角,有東西遞了過來,他舀了一勺藥汁,正遞到她嘴邊,「阿離,張嘴。」

「其實,我還沒有喝呢?」她望著近在咫尺的黑漆漆的藥汁,腦地一時沒有轉過來莊主,太月復黑!第三十六章扯扯更健康章節。

他抬眼看了看她,「其實,這也只是第一碗罷了。」

「……」

她一頭黑線,看著他一直抬著的手,想說,‘不用,我自己來。’可是,她曉得此人的脾氣,看似沒有什麼脾氣,話不多,可是偏生的說的每一句話,都叫你無法抗拒。

「那不是……還有一碗罷?」她閉著眼,屏住呼吸喝完,睜眼間,忽而瞥見桌上還有一盅。

慕容傾雪淡然一笑,「如你所說,我家奴婢太不小心,端錯了。」……他轉身擱下湯碗,望了望那只多出的湯盅……習毅你,又費心替我熬藥了,只是你如何不曉得,我早己不再喝藥……

***

‘如果我說我沒有它,會……我會怎樣,你也不在乎,對麼?’

‘……夜離影,你可是要殺我!?’

‘很好,你終于將你從我心上挖掉了,我們,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到此為止,到此為止……

他說,到此為止……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的對我,那冷酷絕情的話,在夢里,化作一把把利刀,在她羸弱憔悴的身體里遍遍刮過,那是極刑,零時處死,勢要將她刮的肝腸寸斷、心肺具裂、只余白骨,然後,又是來自耳鼻地獄的火,只恨死的不透徹,那一根根塋塋白骨也不能留下,不願施舍……

夜離影蜷縮著身子,像一只惴惴不安的小貓,她的心很痛,仿佛被簪子扎了一般的痛,她下意識的捂住心口,那里明明是空的,可是,為什麼會很痛,好像流血了。

篤篤篤的響聲,仿佛天崩地裂一般,砸在她耳邊,砸在她手上,她覺得自己手、握著簪子的手不停使喚,一寸一寸的朝著自己的心髒刺了下去,一寸一寸的痛,正如那日她刺了方九朔的一樣。

「阿離,阿離……」

慕雪一聲聲喚她,可她似乎根本沒有听見,只是在抖,從身子到肩膀到睫毛,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發抖,蒼白的臉沒有絲毫的血色,那晶瑩易碎的水珠決堤而下,明明是夢到了極大的痛苦,一雙手緊緊的窩在胸前,他從身後環住她,試圖解開她的手。

可是,她驚叫了,哭喊道,「痛,痛,住手,住手啊,為什麼不住手……」……夜離影,為什麼你不住手,為什麼要刺下去?

「世子,世子,您可是睡著?」

冷風吹起床邊的羽白幃簾,幃簾簌簌而動,如烈寒冰雪一般覆蓋了滿床,一帷之外,隔著陰冷的月光,木門上是下人焦急敲門的篤篤聲。

「都給我停下,不許再敲了!」慕容壓著聲音,怒語說,自從遇見阿錦,從來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生氣,外頭人住了手,響聲消失,懷中人似乎有所感應,大顫一下之後,也緩緩停止了抖動。

小一會兒,外頭下人顫巍巍、小心翼翼的說,「世子,麗妃娘娘她月復痛難寢。」

他眉宇微蹙,望著懷里的人,只想將她抱緊,可否裝睡?……可是,不能,咳嗽一二,「大夫去過了麼?」

「大夫去過了,本是不想勞煩世子的,可是麗妃娘娘一直在喚您的名字,您能不能去看看。」

慕容不答,忽而懷中人喃喃出聲,「你還不快去看看。」

那聲音,憑空漂浮,沒有溫度,沒有起伏,空靈的像是丟失了心髒的靈魂。

「你醒了?」他本能抱緊她,同一剎那,她卻從他懷里退了出去,他恍然一怔,無聲慘笑。

夜離影蒙著頭,黑發遮蔽淚痕,居然哭了,真是太太太丟人了,悶悶的,她道,「那什麼……你還不快去看看你那側妃?」

「似乎阿離你也不大好,不如留下來陪你……」他說。

她呵呵笑,「被你發現了,告訴你罷,流眼淚其實是分很多種的,有的人流淚,那是傷心難過,譬如傷了人、死了人、欠了情;也有的人流淚那是喜極而泣,譬如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久旱逢甘霖……還有的人,那是慣性流眼淚,那樣有助于改善干澀眼楮,可是人眼耐用,看東西更清楚……誠然……」

「阿離你是屬于第三種?」他接話。

「知我者,莫如子也。」她道,「誠然,我……」

「瞎扯,你再瞎扯一句試試……」他說。

夜離影分辨不出他話的含義,愣愣道,「扯扯更健康!」

她待要再說,他出聲打斷,那聲音帶著絲絲的勾引,魅惑人心,「你真心希望我去麼?」

她側眸看他,奈何眼中有層層水霧彌漫,他的身形在水霧中朦朧不清,唯有那絲質中衣,仿佛是烈冬小溪里的浮冰,泛著陰冷的光,她冷的顫了顫,模了模眼楮,看清時候又覺得那本該是水中幽幽綻開的朵朵白蓮花,于是她笑了下,「我……」

「我去看她。」他暮然說。

聲音,清冷寂寥的,仿佛是薄薄浮冰上飄起來的一般,剔透玲瓏的幾近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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