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見習毅起身,慕雪止住他,「方才你說的第二件是什麼事?」
說著這話,慕雪正望著夜離影,此時,她正從衣袖掏了一只水晶瓶子,將那里頭蕊黃的漿狀東西倒在他打泡的手指上,涼涼的感覺,又有些花蜜的香味……
習毅雙目瞅著兩人,一時未答,只見那女子倒了什麼東西在世子手指上,然後她縴削的手指又就著那東西在世子的手指上細膩的揉著,她的手,十指縴縴,世子的手,欣長無骨,她很專心,沒有發現世子的手掌悄悄的向她貼近著,明明可以貼在一起的,可是他卻始終保持著一點距離,仿佛那一點距離是不能逾越的……
手中短劍劍柄上的黑緞在隨風擺了擺,輕然打在習毅的手背上,冰冷的觸感,他扯了扯嘴,卻吞下嘴邊的話,只道,「也沒有什麼大事,不是急事莊主,太月復黑!50章節。」
慕雪抬頭看了習毅,只見他眉間有些閃爍,便不勉強,揮揮手讓他離開,習毅點頭離開,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
那女子從衣袖里抽了一塊艷紅的絹質帕子,照著世子手指的輪廓想要繞一繞。
世子薄唇一動,朝她笑道,「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女子干干一笑,將手絹塞入衣袖,「大概是罷。」
「你方才擦的可是蜂蜜?」
女子眸間璀然,猛地抓住世子手腕,「知己,知己,你怎麼知道的?」
「……味道很濃。」
「是麼,」女子看了看那少了分量的蕊黃漿,嘆道,「本是拿來涂在烤肉上的,現下倒是有些別的用途了,不過,只剩下一點了,估計只夠一個的份了。」
「阿離,你喜歡甜的,全給你罷,我吃什麼都好。」世子寵溺的說。
「好啊。」
那一紅一白的顏色,映在習毅的眼楮里,白的是世子,他是孤山之巔的雪,紅的是夜姑娘,她是枯萎枝頭突兀而出紅梅,那樣嬌艷欲滴,生機勃勃的,有著魔力,有些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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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然的日光瀟灑的打在寬廣平整的大道上,地面有些薄如蟬翼的冰,打在冰上,就像是打在無數小鏡子上,地面處處折出晶燦燦的光,仿佛是散了一地的金錠子。
有風從街頭賣豆花的憨厚小販吹得結尾賣藝的彪型大叔,那一聲吆喝如鑼鼓陣陣,震耳欲聾,引著一群孩童拍著手,咯咯笑著跳開去……
那一身紅衣,縴長身姿的風流公子,躡步竄行在比肩接踵的人流中,用一紙折扇遮著臉,時不是的撞到個把人,被撞的人惱了,她便忙忙低下扇子,露出閃著星辰的眼眸,朝那人眨眨眼,口中連連道歉,睫毛如蝶撲稜著似要飛到那人心中,被撞的人立馬愣住,她便逃之夭夭了。
這樣躲躲閃閃的走著莫約百步,她左右顧看了,確定周身無人,便放下扇子,淡淡的陽光下,她眼角露出一個淡淡的淚痣,白瓷的臉滿是笑,似貪戀的望著這一派喧嘩俗世,人的味道啊。
此人正是夜離影,她正了正衣襟大搖大擺的在路上走了,原本以為慕容傾雪是閑人一個,卻原來他是有官職的,他那官職叫個司文郎中,大概就是編纂書籍的文官,這本是個固定履職的官,只是到了他這里,似乎有所改動,便是得了皇帝特許,偶爾去去局里,更是不用上朝什麼的,但是即便是再不用上朝,有時候還是要去的,比如,今日,是慕容王爺凱旋歸來的日子,與公與私,慕雪都上朝了,她也離巢了。
那一抹紅色從路邊的一個攤子跳到另一個攤子,一手拿著冰糖葫蘆,一手拿著小碗糕,正吃的不亦樂乎。
「讓開……讓開……」有人粗魯的大聲呵斥驅趕著,從身後擠了她一下,手中的小碗糕從竹簽滑落,掉在地上,那粗聲粗氣的男人,一只大腳黑色的靴子,一腳毫不留情的踩在可憐的小碗糕上面,可憐的小碗糕,夜離影側眸看那人,一個持著短槍的衙人,再看過去,不是一個是一群,他們在驅趕人群,在清路。
「是皇上出游嗎?」。一人買珠花的年輕女子,面色嬌羞,朝著對面小販好奇道。
「小姐是養在閨閣不知道吧,這可是軒王-慕容朗,慕容王爺征戰歸來,據說他這次在西北打了蠻狄子,打得那些人落花流水的,尿流的,一個個找不到娘的,呵呵,慕容王爺正是我們的大英雄啊。「那小販豎起大拇指,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