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像是春風中的柳葉貼著,夜離影瞬間瞪大了眼楮,待到反應過來,再也不能顧及其他了,掙月兌雙手大力的推他,他居然被她遠遠的推開了,嘴角卻掛著一抹莫名的笑容,夜離影不知道他笑什麼,可是他剛剛在干什麼?不能多想,她朝他,咬著唇怒道,「慕容傾雪,你送走了阿尤,你為什麼送走阿尤?」
「娘親!」
她正說著,話音未落,外頭一聲女乃聲女乃氣的呼喊,是阿尤的聲音。
「嗚嗚……娘親,你在哪里?」
阿尤的聲音在哭,是有人逼她離開罷,她狠狠瞪了慕雪一樣,又罵了句白痴,朝著外頭大聲的遍遍應道我在這里,阿尤哭泣的聲音也化成了急切的喜悅,有蹦的聲音朝這邊兒過來了,越來越近,耳邊一聲嘆息,她回眸,一件白狐裘朝她劈頭蓋下,一時一刻, 當一聲,門打開了。
她頓時覺得自己是一只豬,蒙著白狐裘,從縫隙里,她看見慕雪走出了門口,極快的闔住了門,將屋里的風光和外頭隔開了,然後,在外頭和那些人細語著,她立即扒開白狐裘,便看見一個小小的腦袋,阿尤正趴在浴桶水汪汪的眼楮打量她,「娘親,你在干什麼呢?」
「啊……」她呵呵笑了聲,伸手拍拍阿尤的小臉,又指了指屋中一個嘰里旮旯兒,「阿尤,你看那邊,對,就是那邊有個很好的東西,你快過去找找啊!」
阿尤歡快的跑開了,她立即裹著狐裘飛奔到床上穿好里衣,一轉身便看見阿尤正站在她身後了,巴巴道,「娘親,什麼東西啊?我沒看見?」
夜離影道,「那是因為你還太小了,眼楮太小了,張大了,眼楮大了就看的了啊。」阿尤撇嘴,她抓住他的小胳膊道,「你爺爺是不是要帶你走,放心,娘親不會叫他帶你走的。」
「爺爺來了嗎?……他來帶阿尤走嗎?」。
「你沒看見?」
「沒有啊,阿尤一直在小黑屋里睡覺,剛剛醒了發現娘親不在,阿爹不在,小毛也不在,就過來找你們了。」
「小毛是誰啊?」
「呃……阿尤養的小貓咪啊……娘親,娘親,你在干什麼呢?」
夜離影正一手支住下顎在思考,阿尤扯扯她的裙擺,她道,「你是說你阿爹沒有送你走?」
「是啊!」阿尤一邊打著哈切,一邊朝大床努努嘴,「娘親,阿尤困了,阿尤要睡覺。」夜離影這才發現他身上只是穿著件單衣,來沒來得及點點頭,他叭叭著蹬著小鞋子就爬到床上去了。
「娘親,給我講故事啊。」夜離影替他蓋好被子,他睜著大大的眼珠扯著被腳說。
「你不是說困了?」
「一邊听一邊睡啊?」他說。
「從前有座山,山里有個廟……」
「不要,阿尤一歲的時候都听過了。」阿尤不滿了。
「你一歲的時候,就會听故事呢?」
「方正就是听過了,嗚嗚……」
「好罷。」夜離影又講了好幾個故事,只說了幾個字阿尤就知道下面的情節了,原來這女圭女圭听的故事真是不少啊,「從前有兩只老虎,他們跑得很快……」
「一只沒有眼楮,一只沒有耳朵……」阿尤接口道,氣鼓鼓的看她,一把掀過被子蒙在自己頭上,悶悶道,「娘親,你根本就不會講故事,這些阿尤都听過了啊,還沒有黑叔叔講得好,哼……哼」
夜離影斗大如牛,自己居然沒有習毅講的故事好,那個毛躁的俊朗少年怎麼看也不像是會講故事的。
「西邊有一個很大的湖,湖里有一只蚌,那蚌練成了精……」那輕緩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還沒有回頭,暖暖如雲的綻開的錦被從肩頭落下,她側眸看見那一抹雪白衣角,扯過被子裹緊了自己,沒說話。
阿尤望見阿爹來了,怯怯的嚷著要阿爹講故事,慕雪便接著給他講故事了……
「習毅給阿尤講的故事都是你教的罷?其實你還是很喜歡阿尤的罷?」
故事講完了,慕雪正將熟睡的阿尤朝床里頭挪著,看她,「你還和混蛋,唔,白痴說話麼?」
「我不知道,是你自己說,你恨阿尤的,你要送阿尤走。」她低頭喃喃。
「阿尤出生的時候,我是恨他的,可是,他是阿錦用生命留下來的,我的骨肉,我怎麼會一直恨他,我只是因為……」他笑了下,「因為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麼可以照顧得了他,所以才將他送給父親照顧的。」
「那麼現在呢?」她看他。
他緩緩伸手將她身上的被子卸下了,鋪在外側,掀開一角,說著,「現在有你了,你會把他照顧的很好,不是嗎?……來,快躺進去,睡覺罷,小心受了寒……」
夜離影掃了一眼床鋪,「你就讓阿尤一個人睡在里頭?」
「不然?」他疑然看她。
果真不是當爹的料子,夜離影從床內側鑽進阿尤的那床被子,「當然是抱著他睡,你自己一個人睡外面的那床。」
夜離影將阿尤擁進懷里,發現慕雪也默默的寬了衣躺了進來,她想了想,「你介意?」
「其實,我是想著我抱著他的,」他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