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胤,怎麼這麼沒志氣,躲在英皇都這麼多天了,跟個縮頭烏龜一樣的,不敢出來。」
「這不正合你意嗎?公司繼承權你可要抓緊機會弄到手呢,再怎麼樣我也是準繼承人呢!」沐胤站在窗前,左手拿著手機,臉上仍舊是帶著壞笑,但對于面對以癸時的那種壞笑成分卻是截然不同的,這更多的是渲染上了一層濃濃的厭惡與嫌惡,還有不耐。
「呵呵!沐胤,你最好別太得意,我要你消失,你就肯定會立馬消失,你不是想要跟我玩嗎,我倒要看看,我們誰玩的過誰,不過以目前形勢看來,你似乎已經是怕了呢。」手機那段的那個人頓了頓,繼續說道「還有,你的靠山,那個老頭子,差不多也該活到頭了,別到時候他下葬的時候某人還畏畏縮縮的躲在某個地方不敢出來吧!哈哈哈!!」
對方張揚的笑聲格外的刺耳,沐胤不禁眉頭一皺,心中的厭惡更甚一分。
「呵呵,如果我們之間真的有那麼一層對手性質的話,或許我會別有興致,但很可惜的是,我現在甚覺乏味無聊呢,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興致呢!」
沐胤的話顯然是涵蓋著濃濃的諷刺意味的,誰讓人家天性有著如以癸所評述的那樣的惡魔因子,說起話來自然是要氣死人「還有呢,听你這聲音,也沒多大力氣嘛!還是好好養傷吧,讓我跟一個病人斗很是失顏面的!到時候就算是你輸了,我也贏得沒意思、沒光彩不是!」
沐胤不忘再添點火候,隨即便也不再待對方答話就合上了手機,臉上依舊是一臉從容,這樣的人從來都沒有那種可以影響自己情緒的能力,只有自己有能力去影響別人的情緒。正自戀到這里,腦中不禁突然閃現出一個很囂張的身影,應該也就是除了這個難解決的麻煩吧!沐胤不自禁的笑了一下,頓覺自己的情緒又不受控制了,看樣子,這安以癸還真的是很容易讓人上癮呢,跟她接觸久了,偶爾不斗嘴就會覺得生活倍感無聊,看來自己也是呢!
某一塊島嶼上,一棟聯排別墅豪宅格外的奪目,而這豪宅的主人便也就是剛剛與沐胤對話的那個人——沐煜。
在每一個人看來,這棟別墅是寧靜、祥和、安逸的,但是它的里面確是與此相沖撞的。窗簾被拉得緊緊的,幾乎不透光,少有的光線從外面投射進來,直接打到仰躺在沙發上的一個男人,和坐在他旁邊的一個老婦人,屋內的家具若隱若現,透露著一種詭秘、陰暗的氣氛,有些扭曲之感。
「會贏的,會贏的,他沒吃過苦,哪能跟我的兒子比,他靠的全都是沐氏的力量,沒了沐氏他什麼都不是,我兒子有自己的公司,吃過十幾年的苦,能干、有智慧,這肯定會贏的!」坐在沙發上的一個看不清樣子的老婦人低著頭絮叨著,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的兒子听的還是說給自己听的。
「哼!縮頭烏龜一個,完全不是我的對手,搶我的東西,他還不夠格!」沐煜雖看不到表情,但從語氣中可以感覺到他的不屑,但是這是一種驕傲與自以為是的特有產物,是一個對勝與敗起關鍵作用的心理因素,可能天平的指針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有所偏轉了。
回過來,沐胤一直都在心不在焉的把玩著手機,游思拉回來時,第一個動作就是再次打開手機向另一個號碼撥去,臉上的壞笑已不再有那麼濃烈的雜質。
「昊,我媽怎麼樣了?」
「放心吧!有專醫看護,不會有事的,就是——老是念叨你!」
沐胤沉默了一陣,以前母親就一直都很難與自己分開哪怕那麼一小會兒,她沒有安全感,由于病並不嚴重,在清醒時,她很清楚地明白事情的危害性,于是她拖著哥哥的能力把自己弄到了英皇,這個高防衛、高保障的學校。而她自己,卻在外面受苦,感受著沒有安全感的日子,這種事,怎麼想都會有些愧疚。
「照顧好她,過幾天我會去看他的,公司暫時就靠你一個人扛了!」沐胤調整好情緒再次說道,他有兩個軟肋,一個是母親,一個是爺爺,這兩位至親于沐胤而言就是生命,可見影響力之大。
「誒——你就老老實實的在英皇里呆著吧,要見你媽我會安排的。胤啊,我可告訴你,你之前讓我查的那個叫安以癸的,可了不起。
上學的那段時間,成績跟你不相上下呢,她讀的學校就是跟你就讀的學校所對立的那一所呢!憑著優異的成績考上了這世界一流的貴族學院,畢業後就出國,在e.t服裝設計學院就讀,這個可不是普通的設計學院啊!怎麼樣,胤,要不要考慮考慮抓著這個機會把這個有緣人給弄到手。」
對方調侃的話語沐胤倒沒在意,不過听這麼一說沐胤就意識到了一些事情,那安以癸上次問自己有沒有對手的時候,自己所言的那位女生大概就是她了吧,怪不得當時她的臉色有些奇怪,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想到這兒,沐胤又開始情不自禁的笑了。
「喂!喂!神回來,神回來!」正在游絲中,沐胤被這句極端幼稚的話弄的一臉黑線,最近大概是精神不好,很容易走神。
「胤啊!還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關于上次的那件事情,使你蒙受‘不白之冤’的‘罪魁禍首’我們查出來了,這是國外的一個特工組織干的,叫做‘騎行月’,想來他們當時大概也是察覺到了我們的到來,便匆匆的撤退了,對我們構不成影響。」
「嗯——」對于‘騎行月’這個特工組織沐胤倒真是陌生得很,同時也有很多疑問油然而生,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他們的身份是特工,為什麼會參入這種事?他們有沒有受誰指使?他們的目的真的有這麼單純嗎?
或許自己也是太過于杞人憂天了,但步步為營,切不可粗心大意這一對事處事的準則自己卻是比誰都要更加明了的。
結束了談話,沐胤倒真是有點頭痛了,同時也產生了與以癸相同的煩惱,事情變得太快,人算不如天算更是共通感慨。
「叔叔!叔叔!」正在按揉著太陽穴,就被一聲很是陌生的稱呼給震到了,望過去,正是曠宇,一臉急匆匆的樣子,讓人頗覺得可愛。
「怎麼了?」沐胤很是不習慣的問道,要知道,他向來不擅長和小孩子交談,總是會把那些小孩子給弄哭了,或者是自己半天講不出一句話來,格外的折磨。
「我媽媽現在在宿舍樓附近,她的胃病又發作了,很嚴重的樣子,急需要人幫助,叔叔,只有你能幫忙了!」曠宇拉著沐胤的手,臉上的急切之情越發的濃重,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未必經受得住這種魔力。
「胃病?」沐胤疑惑了,這安以癸竟還有胃病?
「嗯,她高中的時候就有了。」曠宇點著頭,一雙眼楮含著朦朧的淚水「每次發作起來都很疼,媽媽這次好像是更嚴重了,我人小跑不快,只能靠叔叔了!」
「你在這兒呆這,哪兒也不許去!」沐胤一邊吩咐一邊往外面奔,曠宇頓時也松了口氣,本想也跟上去的,但還是很理智的選擇了在這兒等,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便也就沒自己的事兒了不是嗎?
希望媽媽不會有事就好了!否則,這沐胤是真的要被踢出名單了。
以癸在往回走的路上,胃突然就疼了起來,而且還是在不斷加劇著,猶如刀繳,猶如鑽心,猶如千萬螞蟻在啃食,痛徹心扉,額頭上的虛汗不住的往外溜,卻也再沒有走下去的力氣了。
好不艱難的掏出手機打給了曠宇,聲音弱的驚人,以癸心中垂淚,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麼的不堪一擊了!
當坐在花壇上靜靜的等待的那一會兒,以癸只覺得意識在慢慢的模糊,當再也挺不下去的時候,一雙手扶住了自己,隱約、朦朧之間以癸看到的是那張自己一直都很討厭的臉,不知為何,好像自從那時起,每每看到沐胤自己心中就總會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仔細想想應該是不甘吧,每次最虛弱、最丟丑的時候出現的總是他,不會不甘那才怪了!以癸就是這樣給自己答案的,至少在她的理解範圍內,她的心理情緒也就這麼些成分,而這一個就是里面可能性最大的。
當以癸醒來時,看著那白色的天花板,以癸長嘆一口氣,醫院,我的墓地!!!
這jane現在是到英皇來了,上一次進醫院倒有可能瞞得住,可是這一次,難哦——!!
「安以癸,你連自己有厭食癥都不知道嗎?」。正在哀怨中,身旁響起了一聲很是不溫柔的說話聲,望過去,正是沐胤。
「厭食癥?」以癸啞然了,厭食癥!天!怪不得總感覺一看到那些食物就有種嘔心的感覺呢,原來是因為這!
「因為飲食不均衡,長期餓肚子,導致厭食癥的發作,從而導致了急性胃穿孔的發生,這就是你那麼痛的原因。」沐胤沒好氣的坐在凳子上,以癸听的一愣一愣的,丫丫的,人要是沒胃該有多好啊!
「我真是服了你了,這麼大的人了竟然連自己的身體都照顧不好,你難道不知道這肚子是不能餓的嗎,竟然都知道了自己有胃病,還那麼的隨便,你以為就吃那麼幾片藥就管用了!」
以癸听的臉頓時黑了下去,這沐胤啥時候變得這麼多廢話了,真把他當班主任了,說的這麼的strict。
「喂!喂!沐胤,你啥時候變得這麼多廢話了,我生病是我自己的問題,又不是你生病了,你動那麼大的火干嘛,真是吃錯藥了!」以癸不滿的撅著嘴瞥向一邊,听到了椅子挪動的聲音和人緩緩離去的腳步聲,轉過頭望去,諾大的病房中除了自己已無他人。
「切!走了就別再過來,盡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