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胤趕到天台這兒來時,看到的就是以癸拿著瓶酒就往嘴里灌,面無表情,徹徹底底的面癱。眼鏡被放在了一旁,眼楮迷蒙的半睜著,靠在欄桿上,歪著頭,一副似醉非醉的樣子。
沐胤手插在兜里,走到以癸面前,一語不發。
「你來了!」以癸睜開半閉著的雙眼,稍微恢復了點以往的神采,也不望沐胤,左手晃著只剩下一半酒的酒瓶,淡淡的說道。
「嗯。」在以癸身旁坐下,兩人都不再言語,以癸搖搖頭,好讓自己精神起來,但一點用都沒有。
「這酒的後勁也真大,借我靠一會兒。」言罷,以癸就把頭輕輕的靠在了沐胤的肩上。長長的睫毛慢慢合上,充斥著一種靜謐的感覺。雙頰上布著淡淡的紅暈,平靜的側臉在夜色下更添一種美感,猶如一個安靜的精靈,既讓人移不開視線,又讓人無法接近。
不知過了多久,看著以癸是睡熟了,沐胤出奇溫柔的用手托著以癸的頭,自己慢慢的起身,再彎下腰小心的把以癸抱起來,順便再把地上的眼鏡也撿了起來,依著這種姿勢慢慢的往樓下走去。
這安以癸倒是輕得很,從樓上到樓下一點累的感覺都沒有。思及此,再去看看她的身板,確實是很瘦。大概是感覺到了晃動,以癸不舒服的動了一下,手也很不听話的搭在了沐胤的胸口上。面對這種情況,是個男人都會有感覺,沐胤自然也不列外。看著這張月兌離了那大黑框眼鏡遮蓋的臉,倒真是個相貌出眾的女人,也就是太瘦了點,臉上一點肉都沒有,要是稍微再胖一點,這姿色定頓時更上一層了。
克制住心中的一股躁動,沐胤收回了視線,望著前方。真不知道這安以癸究竟是來保護自己的還是來添麻煩的,舅舅要找也應該找一個男的來啊,一個女人能有多大能耐?
在以癸的寢室門外停下,敲了幾下門,隨著一聲‘卡茲’聲,一個小男娃出現在了眼前。
「媽媽?」望著沐胤懷中熟睡的以癸,曠宇略有些驚訝地喊道。
沐胤走進屋內,把以癸輕輕的放在床上,一個不經意,突然被以癸脖頸上一個還算是隱蔽的胎記給吸引了注意力。
這個胎記形狀很是奇怪,仔細看看很像是一塊枯木,還帶著很淡很淡的紫色,這種胎記倒真是世間罕見,光是形狀怪也就罷了,竟然還帶有這種紫色。
「照顧好你媽媽。」收回視線,轉身經過曠宇旁邊時,沐胤不冷不熱的說道,隨即便出去回自己的寢室了。曠宇望著沐胤的背影笑笑,把門關好,跑到床旁,盯著以癸看了半響,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了。
那這台筆記本也不知道在干什麼,手指不停地在鍵盤上敲打著,笑容也很猖狂。
第二天,以癸醒來時就是一陣頭痛,昨天晚上好像是喝了很多酒了,這酒倒真是喝不得,容易誤事。
很奇怪的,在去教室的路上,幾乎經過的每個學生都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看著自己,有的還在那兒小聲議論著,也有的則是直接用手指著自己,大聲說著「是她呢!」「就是她!」什麼什麼之類的話,以癸完完全全就是一頭霧水,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就是我呢,難道發生了什麼事?
正不解著,迎面突然出現了一批女生,其中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那個紅玲。
「啪!」原以為這紅玲又有什麼話要刁難了,以癸也不躲,照直走自己的,這紅玲隨即便堵在了自己的面前,隱含怒氣的笑笑,緊接著就是一巴掌。以癸側著頭,一半的臉此時火辣辣的疼,紅玲身後的那批女生都很鄙夷的笑著,好像在說,你活該被打,就這樣還是便宜你了。
「這一巴掌打的是你的不知廉恥,連老師都敢勾引!」說罷,紅玲揮手再欲打第二掌,卻被以癸給突然鉗住了手腕。
「你,你還敢反抗!」紅玲更加怒了,右手被牽制住了,左手也不示弱,一巴掌再次扇去。
「啊!」就在那一巴掌離以癸的臉只有那麼幾毫米時,以癸突然手背一拍,拍在了紅玲的胸口上,紅玲頓時倒地。
「啊!玲姐!」紅玲身後的女生大吃一驚,趕忙上前去扶紅玲,結果卻被俯身蹲下的以癸給嚇退了。
以癸半蹲在紅玲面前,面上帶著極具危險性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紅玲,這一巴掌我可以不與你再計較下去,但我希望以後我們能夠給活各的,我並不希望與你有所交集。」
以癸再次笑笑,站起來,繞過紅玲走了過去。
「哼!賤人一個,囂張個什麼,真不知廉恥。」身後,紅玲站起來很挑釁的說道。
「就是,真惡心的人,有什麼資格在這里囂張。」
「不要臉!」那些女生隨即意義應和著。
以癸停下了腳步,也沒轉過身,淡淡的說道「說清楚。」
紅玲得意地笑笑,走到一個旁邊,伸手遞過來了幾張照片。
以癸接過來,看著這上面一張張在外人看來很是親密的照片,以癸不自覺的很嘲諷的笑了笑。照片上,拍的是昨天晚上在天台上的幾個情景,一個是以癸靠在沐胤肩上,一個是沐胤抱著自己,一個是自己跟沐胤的’甜蜜‘對話,還有其他的一大堆場景。
「拍攝的角度選的不錯,紅大小姐,這樣的照片你需不需要,我能夠立馬幫你拍出一籮筐的呢!」以癸眼里含笑的望著紅玲,紅玲的笑頓時僵住了,但隨即又笑了出來。
「呵呵,賤人也就是賤人,不知廉恥的讓人惡心。」紅玲冷哼一聲,以示厭惡,以癸也實在是沒什麼說的了,無奈的笑了笑就走了,再待下去,以癸可沒把握保證還會有這麼好的脾氣。
望著以癸離去的背影,紅玲狡詐的一笑,安以癸,這是你自找的!
「把這些照片發給我姐,速度快點!」
「明白!」把照片交給了一個女生,紅玲就歡愉的走了,那批女生趕緊跟上,周圍看熱鬧的那些學生,也紛紛的議論了起來。
來到教室,以癸就發現班里的學生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了,想來又是因為那件無聊的事吧!
「你要是不想要被我們趕得話,我勸你還是自覺一點的趕緊出去。」以癸本來還想不管這些,氣定神閑的往自己的位置走去,卻被這一句話給惹到了。
說話的人正是坐在第一排的丁昕,一邊看著一本書一邊頭也不抬的淡淡的說道,言語間盡是濃濃的不屑與厭惡。
要是說這與剛剛紅玲說的相比較,這丁昕說的要更有殺傷力,直捅人心窩,毫不留情。
以癸苦笑了一下,怎麼辦,好心情徹底沒有了,現在連耐心都快要耗完了。
「那如果我不出去呢。」以癸呼了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平和的心態,語中含笑的對丁昕說道。旁邊的那些學生都看這這邊,以癸接收到的,不少都是對自己的厭惡,怕是都有種踹自己一腳的沖動吧。
「哼!那也好辦。」丁昕笑笑,隨即合上了書本,站了起來,對班中的同學說道「看來我們有必要教教這位我們班中的規矩呢!」
「是呢!」其他幾個女生應和道,隨即便紛紛起身,走到了以癸面前。
「小癸——」在這種氛圍中,一聲略帶擔憂的聲音傳來過來,正是紀姝。
「大家都不要這樣,小癸絕對不會是那種人的,她的人品我做保證,這肯定是有人故意暗中陷害的。」紀姝站起身來,沖著這幾位女生說道。
「你保證?你正當你是誰啊,切!害你保證,不要臉!!」丁昕不屑的笑笑,說的話難听至極,紀姝頓時被罵的一句話都講不出來,只能尷尬的站在那里。
「丁昕,你給我放尊重點!」坐在後面的狄邱見丁昕這麼侮辱紀姝,頓時怒了,走上前,惱火的喝道。
「讓我放尊重點,你又有什麼資格,我想對誰怎樣需要你管,還有,你也不要太自作多情了,人家紀姝,紀大小姐心里根本就沒有你,你在這里逞什麼英雄。」丁昕很不留情面的翻了個白眼,狄邱已經完完全全是怒不可遏了,一巴掌直接拍了過來。
「你干嘛!!」只見,狄邱快要打到丁昕的巴掌突然被被忽視許久的以癸給攔住了,狄邱惱火的怒喝著以癸,看著這以癸是越發的厭惡了。
「沐胤老師,你打算看戲還看多久啊?」以癸也不回答狄邱的怒喝,對著站在門口看戲已久的沐胤說到。
「呵呵,以癸同學就是機敏呢,這都能被你發現。」沐胤走進來,笑言道「大家都是同學,怎麼可以這樣呢。」
「就算是同學,也不能死豬青蛙蹩腳蝦統統都給面子吧,我們可沒這麼大氣呢!」丁昕語帶諷刺的說道。
「你——」狄邱腦火鳥的再次欲上前教訓其一頓,不過這次,沐胤倒是發話了。
「有誰再動動試試,當真以為老師我是吃軟飯的。」講台上的沐胤話雖說的客氣,但透著威嚴,這些同學便也都沒什麼話好說的了,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以癸同學不會這麼不給老師面子吧?」之間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就只有以癸一個人還站在那里,完全不打算挪步的樣子。
「老師,很抱歉呢,剛剛丁昕同學讓我走呢,而且班里的同學好像都很不歡迎我的樣子,我這人臉皮薄,也很有自知之明,只怕死皮賴臉的賴在兒又要被人指罵了,所以,老師,我申請請假了,等到同學們接受我的時候我再回來,這樣可好?」以癸很禮貌的問道。
教室里的那些同學基本上都是一臉不屑的笑,沐胤盯著以癸看了半響,說道︰「既然以癸同學這麼想那老師不答應倒也是不近人情了呢,以癸同學就去吧。」
「那謝謝老師了!」以癸笑笑,隨即就走出了教室,呵呵,我可沒心情陪著人玩心計,斗嘴皮子也毫無意義,還是自己的逍遙日子做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