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虎之嵐 第二章 離家

作者 ︰

燈光昏暗的屋內,清涎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望著躺在床上的女子以及趴在女子身邊的靈獸,思緒回到了與春雪最初見面的時候。

五年前

「清涎,這個人就是負責照顧你的侍女」一個老人將一個女子引到了清閑的面前。

「奴婢名叫春雪,清涎小姐」春雪彎腰低頭說道。

「……」清涎緊張的抓住了老人的衣角向後退了退。

「老夫人,這……」春雪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沒關系的,清涎,好了,讓春雪帶你去休息吧。」老人溫柔地模了模清涎的頭,微笑著說道。

「……」清涎茫然的點了點頭,將手遞給了春雪。

「春雪,這孩子的記憶還未恢復,不論發生了什麼事你都要好好的保護她,不能出任何差錯」

「春雪明白」

「你先帶清涎去休息吧」老人說道。

「是」清涎拉著清涎的手離開了房間。

「母親大人,我還是不明白事到如今為什麼還要把這孩子帶回來。」

「那孩子是納蘭家的血脈,納蘭家的血絕不允許有任何的玷污,況且我也答應過你父親要保護好這個孩子。」老人冰冷的說道,不似對清涎時的那般溫柔。

「父親?但母親,不管你怎麼做,父親大人的心里依舊沒有你的位置。而且那孩子身上流的不僅是納蘭家的血。這孩子很有可能會給納蘭家帶來滅頂之災。」

「你听著朧胤,那孩子會給納蘭家帶來什麼我不管,但是只要我在一天,我就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動她一根毫毛,包括你在內。」

「就算母親你這麼做,父親他也不會知道,你沒有必要……」

「住嘴,雖然你父親他已經死了但我還是納蘭華章之妻,我丈夫的權威,任何人都不得侵犯。」老人的聲音愈發的冰冷。

「母親,我是納蘭一族的族長,我會排除一切會對納蘭家產生威脅的一切不良因素。我先告退了。」朧胤施了一禮後出了房間。

「……」老人用冰冷的目光看著朧胤遠去。

幾天後

「小姐,小姐,你在哪?」在納蘭家的後院春雪慌慌張張地尋著清閑的身影。

「啊——小姐,你怎麼會在哪?快下來」春雪忽然大叫了起來,看著坐在樹杈上的清涎急忙的揮手想讓清閑下來。

「……」清涎看了春雪一眼,什麼也沒說就轉過頭去。

「……小姐,你別動我這就上去」春雪說著就開始爬樹,清涎吃驚的看著爬樹的春雪。春雪是那種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很文靜的人,穿著長裙奮力爬樹的她實在是不符合往日的形象。「噗」清涎掩嘴輕笑了一聲。「小……小姐」春雪同樣吃驚的看著清涎,那是她第一次看見清涎笑了。清涎看了一眼春雪跳下了樹「欸~等,等一下」春雪想要拉住清涎的手但清涎已經落在了地上,「啊——」春雪從樹干上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你是笨蛋嗎?」。清涎開口說道,這是她到納蘭家說的第一句話。

「說話了」春雪睜大了眼楮。

「那是當然的吧!」

「呃,十分抱歉」

「找我干嘛」

「沒什麼重要的事,只是小姐突然間就不見了有點擔心」

「怕姥姥責備你,完不成任務?」

「不,不是這樣的」春雪慌忙擺手否認。

「那你是來監視我的?」

「怎麼可能」

「那你是來干嘛的」

「怕小姐出事,雖然這里也有老夫人的囑托的成分,但是我自己也不希望小姐出事。」

「為什麼?我們只是主僕的關系吧。」

「是這樣沒錯,但……」

「算了,該吃飯了吧」清涎問道

「啊,哦,是的」

「那走吧」清涎背對著春雪。

「是」

「叫春雪是吧!今後不要在我面前擺出那麼卑微的樣子,你說你擔心我我很高興,所以,在我面前你不要擺出的下人樣子。」

「……謝謝」春雪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

現在

「小姐」春雪睜開眼楮

「你醒啦」清涎趕忙坐到了春雪的旁邊。

「抱歉,都是我太沒用,連個東西都看不好」春雪顯得相當自責。

「誰說你沒用的,不就是一儲蓄靈力嗎?他們要就給他們好了。」

「什麼叫他們要就給他們好了,小姐我雖然不是能力者,但我也清楚那瓶東西對你有多重要,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你要我怎麼向老夫人交代。」春雪相當激動。

「嘛,嘛,春雪你冷靜點,那東西不管有沒有都不礙事的」

「你出去,出去,咳,咳」春雪劇烈的咳嗽起來。

「好,我出去,你冷靜一點,別忘了你身上還有傷」清涎按住春雪的肩膀想讓她安靜下來。

「不用你管」春雪甩開了清涎的手。

「……你好好休息。」清涎壓住了憋了一天的火轉身走了出去,來到了後院那棵古樹邊,靠著樹坐了下來。「可惡」清涎狠狠地將拳頭砸在地上。很顯然,她對于儲蓄靈力被搶感到很不甘心,春雪被打成重傷更讓她怒不可遏,但她卻無法做什麼,因為她無法背叛自己的血統。還有,她確認了一件事,她很弱小,她太弱了,她沒有足夠的力量來與朧胤對抗,想要變強。這便是她此刻的願望,強到不讓自己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受傷,變強。

「清涎,你不能成為弱者,你不能有任何弱點,記住了嗎?放棄一切然後得到一切。」一個男人的話語此刻正在清涎的耳邊回響「師父」清涎急急忙忙站起身警惕的看著四周,除了風吹過的聲音,此時靜的可怕「不,他已經不是我師父了,已經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了。」清涎堅定地說道「必須得走了」清涎自言自語道。

數日後,後院,清涎與春雪並排走著。

「春雪,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清涎問道

「生氣?我早就不氣了,我當初之所以會生氣,是因為小姐你太不重視自己了。」

「因為我有春雪嘛,有事春雪會替我想著的」

「……」

「吶,春雪,我要跟你說件事」

「什麼?」

「我要離開這里一段時間,不知會多久,或許會回來,或許就不會回來。」

「……小姐的意思是要走嗎?」。

「嗯——不過我想我會回來的」

「……」春雪低下了頭。

「春雪,你要和我一起走嗎?」。清涎躊躇了一下,問道。

「……」春雪看著清涎不語。

「不願意?」

「欸~不,不是的,我只是在想我可以嗎,出去後我大概只會給小姐拖後腿,與其這樣不如……而且我想在這里我還是待得下去的,大概沒問題……」春雪的頭埋得更低了。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春雪點了點頭,但馬上又使勁的搖了搖頭「我……想跟小姐離開。」

「嗯」清涎滿意的點了點頭。「宗主那邊我回去說,你要在我們走之前把傷養好」

「嗯,我知道了」春雪點了點頭。

數日後,大廳內

「宗主,我是來告辭的」清涎站在大廳內說道,此時只有她與龍胤二人在此。

「你的意思是你要走,對嗎?」。朧胤面無表情地說道。

「是的」

「你要走可以,但族規你還記得吧」

「記得,我從未想過要與納蘭月兌離關系,我知道這是永遠也不可能的。」

「你很聰明,或者說你很識時務,奉勸你一句,別讓我抓到把柄。」

「我沒有那麼蠢。」

「你可以走了,不過千萬別忘了你的姓氏以及這意味著什麼。」

「那我也奉勸你一句,看好你的兒子,不然下一任的宗主之位就是我的。」

「不過你得有那個實力。有一點你要記住,實力決定一切,不過它不能讓你得到一切。」

「我不用你來說教」清涎話一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真走了啊」朧華從旁邊站出來說到。

「怎麼?你還舍不得嗎?」。

「呵呵,這誰知道呢?不過你這有可能是放虎歸山啊。」

「她沒那麼大的本事」朧胤的表情依舊冰冷。

「這樣嗎?不過我不叫期待呢兄長」朧華的眼底已露出徹骨的寒光,體內的靈力漸漸凝聚起來。

「你最好收斂點,朧華」朧胤不滿的看著朧華。

「啊啊,被訓了,那麼我想走了,我要目送清涎離開,因為我可是她的好舅舅,呵呵」朧華笑這離開,臨走時看了朧胤一眼。最後只留下朧胤一人在沉思。同樣陷入沉思的還有清涎,今後到底該何去何從,清涎不斷的叩問著自己,思考了良久也沒有得出答案,一片茫然。

第二日清晨

清涎在大門外等著春雪,看著渡過金的牌匾,上面的兩個字「納蘭」此刻是如此的扎眼。這兩個字代表著地位,代表著富有,代表著榮耀和尊貴,但它永遠不可能,也決不會代表自由。踏出了這個大門,終有一天還是要回來,只要自己身上流著這個家族的血,此生便與自由二字無緣。除非這個家族,永遠的——消失。

「小姐,好了,可以走了」春雪跌跌撞撞的帶著行李跑了過來。

「嗯,走吧。」清涎點頭說到,她再一次望了一眼牌匾,毫無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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