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寨,少主風流 第二十九回--最後一次

作者 ︰ 火小炎

玉風流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話,那一瞬間的確被嚇到了,下一刻便笑了,斜睨著那張含笑的臉,「怎麼?九殿下這是在威脅我?」

將心挖出來麼?他會做這樣瘋狂的事?為了她連命都不要,她以為她會相信麼。她只知道為了義可以兩肋插刀拼了性命,但從來不知道愛情也有這樣的力量,因為一直以來她看到的愛情都是虛偽丑陋的,只有親情友情才是永恆,所謂的愛情算得了什麼?

他愛的是他自己,難道到現在他還沒認清楚這一點麼,愛她?她早已不是原來的她,他愛的又是什麼呢。

玉風骨心中一痛,蒼白的笑起來,舉起匕首的手輕輕抖動著,「在這世上若連你也不信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你不相信是麼,是了,你一直以來都不相信我,否則不管我做了什麼你都不會這麼對我,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有多愛你。也好,今日就讓我證明自己的心,讓你看清楚這心里是不是有你。」話音一落,刀鋒調轉用力朝心髒刺了進去。

玉風流驚駭的瞠大雙眸,在自己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出手阻止了,一瞬間的動作發生的太快,直至掌心傳來一陣劇痛才松了口氣,方才停頓的心跳一點點恢復過來,幾乎要跳出胸口。

沒有預料中的疼痛,玉風骨僵住了動作,怔怔的低首,殷紅的血從白皙的指縫中涌出來,那艷麗的顏色刺的他幾乎站不住角,「宵兒……」愣了一瞬終于反應過來,連忙松開手,用力掰開了玉風骨的手,「宵兒!對不起,對不起……」

匕首叮的一聲掉落在地,血跡染上了白色的長毛地毯。

一滴溫熱滴落在掌心,尖銳的痛絲絲縷縷的鑽入,玉風流一怔,下意識的抬頭,當看到那張臉時不禁僵住,「你……你哭了?」

傷的是她,痛的是她,他哭什麼?她是瘋了才會阻止他,可她沒想到他會真的刺下去,這個瘋子真不要命了。

「對不起,對不起……宵兒,對不起!」玉風骨輕輕捧住那只受傷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個又一個輕吻,語氣顫抖。

他傷了她,居然傷了她,傷了他的宵兒。

他發誓要一生一世守護的人,避免了一切可能傷害她的人,結果到頭來讓她受傷的人卻是他。

疼痛夾雜著酥癢,玉風流終于忍不住抽回了自己的手,「行了,我只是傷了手又不是死了,你至于麼?一個大男人居然……」

「宵兒……」十足嫌棄的語氣讓玉風骨愣了一下,那雙眸中只有懊惱沒有了方才的冰冷,玉風骨笑了,伸手抹去臉上的淚,一把拉住玉風流朝一旁走去。

「喂!你帶我去哪兒?你……」手腕被緊緊握住加上掌心的疼痛,一時間玉風流難以掙月兌。

玉風骨拉著人一路走到了盡頭的幕簾前,伸手撥開幕簾里面竟是一個房間,看到房間的擺設玉風流愣住了,而此刻的玉風骨根本顧不上解釋這些,徑自拉著人走進去,一把將人按坐在桌案旁便急忙走到一旁的置物架上找東西去了。

看著與靈狼山里一模一樣的擺設,玉風流不禁蹙眉,視線落在置物架前那抹身影上眸色暗了下去。

這里居然與靈狼山一模一樣,既然已經拋棄了那里的一切為何還要在這里紀念?她只不過是傷了手,他便哭了,記憶里她從未見他掉過眼淚,即便再重的傷也從未吭過一聲。若方才她沒有阻止的話,那一刀他真的會刺下去罷。既然將她看的如此重要,又為何做那些讓她無法理解的事,難道其中有什麼隱情?隱情,是啊,直到現在她也沒听他解釋過一句就認定他背叛了靈狼山,背叛了她,從未听過他的理由。人一旦失去理智就連智商一同失去,他又何嘗不是呢?要她給他時間,要她听他解釋,可他始終沒有解釋過一句。

一個不說一個不听,只會越來越遠。

玉風骨將整個置物架翻了個遍終于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找到了!」

一聲驚呼,玉風流回過神來,當看到地上那一片狼藉之後唇角抽了抽,不過是找個東西,他用得著翻個底朝天麼。

「宵兒,我這就為你包扎,會有點痛,你忍著點兒。」玉風骨拿著潔淨的紗布藥物蹲在了玉風流身前,緊擰的眉似乎受傷的人是他一樣。

「哦。」玉風流嗯了一聲,看著身前滿臉焦急的人心中一動,這樣的神情與記憶中深處那張臉重合。

一直以來他護在她身邊,她怎麼忘了。就像前世的哥哥一樣,不管他做了什麼,到最後他還是在保護她。若是那時她選擇相信他,日後的一切會怎樣?現在上天又賜給了她一次機會,她還要讓自己遺憾終生麼?

掌心一陣灼痛,玉風流一驚反射性的哼了一聲。

「很痛麼?」感覺到玉風流的僵硬,玉風骨抬眸,眉皺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這一句話問玉風流有些想笑,會痛是理所當然的罷?可看到那張臉又笑不出來了,不由得搖了搖頭,伸手輕輕撫上那緊皺的雙眉,「不痛,只是小傷而已,所以別再皺眉了,很丑。」

他該是那清逸如仙,笑容溫暖的樣子,她不能毀了這樣的美好不是麼?

「宵兒……」眉心溫軟的觸感讓玉風骨僵住了動作,鳳眸不可置信的瞪大,有些模不著此刻的狀況,「宵兒,你……你怎麼了?怎麼突然……」

突然對他的態度就改變了,沒有了冰冷,沒有了諷刺,沒有了隔閡,一瞬間好像回到了從前一樣,怎麼會這樣?是他的錯覺麼?現在這一切不會都是幻覺罷?自從知道她要來見他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不正常了,現在真的不正常了罷,連幻想出來的事都如此真實,他果然是沒救了。

看到玉風骨唇角那抹苦笑,玉風流無奈的斂眉,指尖陡然用力。

「疼。」玉風骨下意識的往後仰去,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不是幻……」

看著那張呆愣的臉,玉風流不覺莞爾,「是,不是幻覺,所以快點包扎罷,你蹲著不累我的手都伸累了。」

之前她怎麼沒發現他還有這樣的一面,真傻。

「……哦,哦。」玉風骨怔怔的點頭,一時還無法適應從地獄回到天堂的感覺,暈暈乎乎的包扎好了才站起身來。

玉風流收回酸疼的手轉了轉手腕,「包的還不錯。」

「宵兒你為什麼……」玉風骨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說罷。」玉風流放下手,放松的靠向身後的軟榻看著面前明顯有些局促的人,揚眉輕笑。

就是這樣的反應讓玉風骨更加模不著頭腦,遲疑了片刻才道,「為什麼你突然就改變了對我的態度?這是我的錯覺還是……」

「不是。」玉風流輕輕搖頭,「現在我給你最後一次解釋的機會,你要麼?」

對上那雙認真的眸子,玉風骨一震連連點頭,「我解釋!我什麼都告訴你,只要你願意听我什麼都可以告訴你。之前要你給我時間,我只是怕你接受不了,想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告訴你,沒想到卻發生現在這樣的事。」

「我听,你說罷。」玉風流找了舒服的姿勢靠坐著,拍了拍身側的位置。

玉風骨見狀一怔,欣喜在鳳眸中蔓延開來,轉身坐到了玉風流身旁,「宵兒最在意的是我在爹遇害的時候失蹤這件事,我就從這里開始說罷。我不知道我之前在宵兒心中的形象究竟到了何種地步,不管發生什麼,我是不是爹的親生兒子,爹永遠都是我最敬愛的父親,靈狼山也是一樣,那里永遠都是我的家。我與父親一起上京,在得到那小皇帝的同意之後與爹帶著靈狼山眾兄弟返回靈狼山,這一路爹都沒有什麼異樣,到秦嶺的時候卻出了事,所有人都以為我與爹是同時出事的,其實不然,我在爹之前便被人帶走了,我想你也猜到了帶走我的是什麼人,沒錯,是天蘭國的人,之後我便被帶到了天蘭國,他們以父皇病重的消息將我騙了回去。當時我記掛與父皇的身體,連一聲告別都沒來得及說,原以為是短暫的分離,沒想到卻成了永別。」

「你居然是在爹出事之前離開的,他們為什麼要將你騙回去,他們……」玉風流倏地眯起眸子,她無法不去懷疑,事情一怔得不到答案,她一直將目標鎖定在朝廷的人身上卻忽略了其他因素。

「宵兒,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這件事我也在調查,但至今還沒有查出結果。父皇派人的時機太過巧合,他有嫌棄我不會包庇,即便他是我父皇,他是我父親,死去的同樣也是我父親,不論是誰都是血海深仇,我絕不會讓父親死的不明不白。」玉風骨凝眸,放在雙膝上的手緊握成拳。

玉風流聞言驀地轉頭,听到這樣的話說不震動是不可能的,他沒有因為親生父親就忽略了養父,他還是他,那個重情重義的玉風骨。這一刻,玉風流恍然覺得之前的自己很愚蠢,「對不起。」

「宵兒?」玉風骨錯愕的轉身,對不起?她……跟他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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