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趙(闞虓) 第三百一十八章 夷嬌又隨

作者 ︰ 闞虓

二次石河子大戰的結束,也就預示著翟讓的人生旅途即將走到了頭。,,用手機也能看。這個讓瓦崗從短暫的輝煌走向衰落、直至覆滅的臨界點,徐世業還是記得一清二楚的。

而且,即使是在原歷史,在這場鴻門宴中,並沒有他徐世業這個囂張弟弟的徐世績,就差一點命喪在李密的屠刀之下。而如今,徐世績卻又多出來了他徐世業這個讓李密感到萬分忌憚的弟弟。徐世績的處境,也必然會更加的堪憂。因而,陡聞徐世績竟然前往洛口赴宴的徐世業,內心里所產生的惶急、擔憂可想而知。

急則易亂,這是慣常出現的一種現象。但經過了半年多時間身處于波詭雲譎的漩渦之中、投身到血雨腥風的疆場之上的磨礪,使得此刻的徐世業頭腦還算比較清醒。雖然目前黎陽的駐軍要有五萬余,他完全可以率領一部分趕往洛口前去營救兄長徐世績,但徐世業卻並沒有一著急求近、求快的這樣去做;而是急調裴行儼率鐵騎趕往汲郡與他會合,而後再從汲郡渡河直撲洛口。

究其原因,黎陽的一眾將領及部屬,原本就都是隸屬于瓦崗的麾下。如果徐世業率領著他們去同瓦崗開戰,不僅會又可能出現消極厭戰的情況,甚至都有出現臨陣倒戈的可能。由人所組成的軍旅,並不是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工具;在內部枉起內訌,難免會出現各種意想不到的意外情況。

而裴仁基所部則就有所不同了。裴仁基所部的部曲,原來就早已經同瓦崗殺紅了眼,彼此之間疆場上相見在新仇舊恨的刺激下,自然就不會出現縮手縮腳的狀況。

其實,徐世業自身所屬的二十萬嫡系部曲現在就是因還處于信都以北、距離太遠,急調根本就來不及。否則,徐世業就是連裴仁基所部也並不想用。人性使然,大過年的,把將領和軍卒們拉出去打仗、玩命,如果不是情況太緊急,在情理上也確實是有些說不過去。

確切的說,無論是從魏郡調軍、還是從黎陽直接率軍撲向洛口,事實上進軍所要走的距離基本上都大致相同,都是要經汲郡、沿著黃河北岸的運河水道永濟渠西進,平行越過黃河南岸的滎陽、虎牢,從溫縣附近渡過到黃河南岸;不可能直接就渡過黃河,去穿過黃河以南的整個瓦崗控制區域。

這樣一算,除了需派人從黎陽趕往魏郡調軍多耽擱一天以外,進軍的距離基本是相等的。而且,黎陽雖然也有一部分鐵騎,但規模和實力,卻要較魏郡的裴仁基所部鐵騎差得太多,根本就不足以單獨承擔奔襲洛口的重任,必須要配屬行軍較慢的步卒。

鐵騎迅捷的從溫縣一 而過後就渡過黃河,也可以使徐世業減少被軍略超群的河內郡尉張公謹率部燒擾、遲滯的可能。自然,徐世業現在也並不知道張公謹目前是還留在河內郡、還是跟隨著河內通守孟善誼率軍前往了東都。但這個因素,已經與張公謹糾纏過幾番的徐世業,還是需要考慮進去的。

因而,綜上種種原因,徐世業從魏郡急調裴行儼率鐵騎趕往汲郡,事實上乃是一個極其明智的選擇。

同樣,徐世業交代留守黎陽的眾將佐要特別注意可能來自于武陽方面的偷襲,也是擔心李密會指使剛剛投靠他不久、本來就擔負著監視他徐氏兩兄弟責任的元寶藏趁機襲取黎陽。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黎陽所囤積的大量糧草,如果李密與徐世業兩兄弟翻臉,黎陽的糧草乃是李密首先最希望獲取到的。

急調裴行儼率鐵騎趕往汲郡的快馬派出去、也對目前留守黎陽的一眾將佐進行了一番安排之後,因時間上還來得及、著急也需要等待裴行儼率鐵騎從魏郡緊急趕往汲郡,徐世業離開黎陽官衙後,就帶著等候著他的一行人趕往了兄長徐世績的私宅府邸、前去給現在還留在黎陽的嫂子張氏拜年。

這個拜年,儼然是已經變成了僅僅是走的一個程序而已,了無了多少歡快、喜慶、親切的氣氛。

掩飾不住內心里的心急如焚、臉上的表情十分嚴峻的徐世業,見到親熱、雍容的嫂子張氏,就連向張氏介紹一下兩位新媳婦的心情都已經失去了,見面就把他估計兄長徐世績前往洛口可能會出現危險、他必須要馬上趕去營救的情況向張氏大致的解說了一下,隨後也就讓好算得空兒拿出來一塊潔淨的絲帕給他包裹劃破右手的菲兒、以及崔恆雪暫時留住在府內,等待他的奔襲洛口回來。

至于那位突厥公主阿伊瑪一行,徐世業現在已經根本就沒有心情去管她了!因而,徐世業也僅是向張氏大略的說了一下︰外面的那群胡人,乃是前來游歷中原的突厥公主一行。她們如果願意留在黎陽,就暫時讓她們這一行住在府內;如果她們想走,就隨便她們自行離開。

僅僅是簡單的向此刻臉上已經籠罩上一層陰霾的張氏交代了一下,徐世業也就站起身告辭,準備隨後就要馬上趕往汲郡。

然而,當徐世業身後跟著殷殷相送的張氏及菲兒和崔恆雪、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出正堂之時,宅邸的府門外則又出現了令他感到哭笑不得的新狀況……。

突厥公主阿伊瑪,出乎于意料之外的竟然放棄了她那輛豪華的四駕馬車、手牽著一匹大漠良駒、率領著她的那十幾名扈從擺出了一副整裝待發的模樣!

這次,一貫惜言如金的阿伊瑪,沒等身形出現在府門處的徐世業開口,就已經牽著坐騎、站在府門外的台階之下、操著清幽中不乏生硬的嗓音首先說話了︰「將軍一路相護,阿伊瑪銘感五內。如今將軍遇變,阿伊瑪責無旁貸應該一伸援手。大漠女子的阿伊瑪,弓馬騎射不會輸于將軍的!……。」

說著,阿伊瑪竟然還揚了揚另一只手拎著的一柄連鞘彎刀。

粘上我也不分個時候?我現在可是去打仗、救人哪?救人如救火,你跟著添什麼亂哪?

一愣之下止步、站在台階之上的徐世業,不覺氣不打一處來的側首怒瞪了一眼站在台階之下、正沖著他傻笑的雄闊海。毫無疑問,這又是這位阿伊瑪安排在他身邊的尖細雄闊海、多嘴多舌的結果!

然而,還沒等一愣之間臉上留露出一種無奈表情的徐世業說話,阿伊瑪則又甩了一句︰「救人如救火,耽擱不得!將軍還不快些啟程?」說著,阿伊瑪竟然姿態優雅的飛身就認蹬搬鞍跳上了戰馬……。

這下子倒好!阿伊瑪清幽的話語雖然簡潔,卻把徐世業該說話的都給說了!並且,人家比他還著急的已經搶先上馬。

不過,觀瞧到阿伊瑪敏捷的上馬姿態,徐世業也不得不承認阿伊瑪的馬技確實是挺嫻熟。至于阿伊瑪是否是懷有先表演一下給徐世業看的心思?則也不好排除。

看來是像線娘一樣的不會耽擱什麼事兒?但她跟著去又算是怎麼一會子事兒呀?暗想著、心里感到十分別扭的徐世業,卻又因心里著急而不願意過多的浪費口舌。因而,他也僅是用鼻子‘哼’了一聲,滿臉哭笑不得表情的揮了揮手,招呼著雄闊海所率領的百余騎鐵騎一同上馬,只好听之任之了阿伊瑪的怪異行徑。

不善于拒絕女人,也許這也將是徐世業以後的一大軟肋?

……。

已經顧不得再照顧行列中還有女人的徐世業這一行,縱馬風馳電掣般的一路急趕,就連打尖也只是在馬背上對付了一下。一百多里的路途,從黎陽接近正午時分出發的徐世業這一行,在夜半時分就已經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汲郡。

還就真別說,包括阿伊瑪在內的六、七名胡人女子,在這般縱馬急趕的情況下,竟然也並沒有被甩下,也使得徐世業不得不在心里暗自的贊嘆︰從小騎馬、馬技嫻熟且不去說,就僅這股吃苦耐勞的勁兒,胡人女子也真是令人欽佩呀!

至于以往備受族人追捧、難免會養尊處優的阿伊瑪的狀況?其實從她後期坐在馬上的姿態已經可以確定︰兩胯、臀腰之間,必然是已經僵硬麻木得連酸疼都已經無法感知了!滿是女敕肉的大腿內側,布滿青淤也是想當然的!

說一句形象的葷嗑︰也許此刻阿伊瑪的身體狀態,可能就如被百、八十人男人給破壞性的輪番上過了一樣?

這是合得著的呢?

入暮前就觀瞧到了阿伊瑪出現不適狀況的徐世業,心里月復誹著,也有些于心不忍的萌生了想要派人照顧一下阿伊瑪的心思。可是,除了把阿伊瑪抱在懷里共乘一騎,別的辦法也根本就沒有。他不方便、別人也更不方便!

何況,阿伊瑪本來身邊還跟隨著包括哈奇努爾在內的五、六名胡人侍女,照顧她們的公主根本就不用徐世業去想。而阿伊瑪仍然是在堅持著單人獨騎,可想而知應該是阿伊瑪自己在執拗的堅持。

因而,徐世業坐在疾馳的馬上側首瞟了一眼後,也只能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也就放棄了派人照顧一下阿伊瑪的想法。

……。

夜半時分叩開了汲郡的城門,在衣衫不整、睡眼惺忪、已經相別半年的太守君方興連跑帶顛的陪伴下來到府衙正堂,徐世業也僅是稍稍的向君方興解釋了兩句,就馬上向跟隨著君方興前去迎接他、此時侍立在側的小三徐聰交代起來……。

原來,在趕來汲郡的途中,徐世業又猛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黎陽沒見到老爹徐蓋,嫂子張氏也沒有提起。儼然是兄長徐世績還是沒能說服徐蓋、把徐蓋接到黎陽

徐世業擔心此去會徹底的惹惱了李密、從此以後會同李密徹底的翻臉。因而,他也決不能讓老爹變成李密要挾他兩兄弟的軟肋。故而,到達汲郡後,他就馬上吩咐信得過的小三徐聰準備、準備馬上上路,帶人趕往濟陰離狐前去把老爹徐蓋等親眷就近接往黎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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