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趙(闞虓) 第三百六十六章 情到深處

作者 ︰ 闞虓

雖然阿伊瑪因乃是塞外突厥的一顆明珠而倍受寵溺、身處于萬千的呵護之中,但她也畢竟還是一名大漠、草原的兒女。故而,潛藏在骨子里的那種野性、奔放,或許會因其秉性上的矜持、孤高而平時得以掩藏;但一旦達到了情感的奔放之際,卻就不可避免的就會偶露出來。

而如阿伊瑪、乃至竇線娘和崔恆雪這種眼中幾乎是對男性視如糞土的女子,一旦情有所寄,就會爆發的更加的熱烈、執著,甚至會不顧一切的誓死不渝。

一個多月、近兩個月的別離,已經讓情根深種、難以自拔的阿伊瑪備受為情所困的煎熬,日以繼夜的等待,對漢家兒郎徐世業的思念與日俱增。因而,自秦瓊護衛著楊侑、殷士師等老老少少歸來並渡過黃河送往河東始,知道了別離的情郎也即將歸來的阿伊瑪,則更加的坐不安站不穩、等待中感到度日如年。

幾天來,阿伊瑪幾乎是沒有睡過一個完整覺。每日里除了無數遍的派中意雄闊海的那位突厥猛女哈奇努爾前去劉黑闥的中軍打探徐世業的歸期以外,幾乎是足不出她那頂獨居、考究的小帳篷,迷茫間滿腦子里縈繞的全是與徐世業相見以後的激情奔放、熱烈親昵,無數幕美妙、旖旎、澎湃、狂熱的場景,被痴迷的突厥天之驕女阿伊瑪給幻想得如真似幻……。

敢作敢為、野性狂放,本就是大漠、草原女子深藏在骨子里的原始秉性。做都敢做,她又有什麼能夠不敢想?既然幻想得真假難辨、痴迷忘情,她又安能夠正正經經的睡上一覺?

終于,情緒失控的哈奇努爾,如旋風一樣的沖進了阿伊瑪的帳篷,向阿伊瑪稟報徐世業一行已經起程、現在正行進在北來的途中……。

至此,阿伊瑪也就再也坐不住了她帳篷中的那架臨時錦榻,不等哈奇努爾十分急迫、‘嘰里咕嚕’的向她稟報完,阿伊瑪就已經‘霍的’站起了嬌軀,宛若幻境中的精靈飄飛一般的向帳外飄去……。

還沒等到接報‘阿伊瑪等一行突厥客人正打算出營’的劉黑闥來得及親自前去阻止,阿伊瑪帶著哈奇努爾等扈從就已經縱馬飆出了屯軍大營。無奈的劉黑闥,也只好提前傳令全軍向潼關方向開拔、前去接應徐世業等的歸來……。

故而,潼關與黃河南岸之間相距的這百余里崎嶇不平的半山路途,徐世業協同著屈突通等率隋軍殘部走了一多半,劉黑闥率領著接應人馬要走了一少半,在徐世業等剛剛通過半途之後,雙方就已經相遇。

烈馬飛馳、馬上的阿伊瑪還在不斷的脆生吆喝著、揮鞭緊催,也就在徐世業分辨出來當先出現在視野里、飛馳而來的是阿伊瑪及其她的那十幾名扈從剛剛過去暫瞬間,坐在馬上風姿綽約、飄飄欲仙的阿伊瑪已經一馬當先的策馬飛馳到了近前……。

伴隨著烈馬的一聲‘稀溜溜’長嘶,高揚的馬蹄落回平地、馬軀‘踏踏’的原地左右直打盤旋、‘吐嚕嚕’的響鼻不斷中,徐世業的視線之內,此刻充斥著的已經沒有了其他,有的也只剩下了身姿婀娜、坐在馬上的阿伊瑪那雙深邃而明亮的幽藍眼眸,向他所投注來的滿含著無限情意、殷殷如水的目光……。

阿伊瑪那種幾乎是可以熔金化石的深情目光,從雙方在暫瞬間逐漸的拉近距離、對對方彼此可以分辨出來面貌的那一刻起,就未曾離開過率眾迎上來的徐世業;明眸仿佛都在流光溢彩著的阿伊瑪坐,此刻坐在馬上只是一眨不眨的凝望著近在咫尺的徐世業,痴迷的目光中仿佛像是在傾訴著相別之後的無盡思念、終于重逢之後的無限情意……。

「哦,咳、咳,呵、呵!公主一向可曾安好?公主隨軍前來迎候本人,本人真是不勝榮幸!快、快,公主快來與聲名遠播的屈老將軍相見!屈老將軍可是大隋的擎天一柱……。[]」

因屈突通等在側,現在也還尚有過萬的隋軍殘部軍卒也在不斷的從馬側通過、向北行進,根本就無法去與阿伊瑪獨處、說私密話的徐世業,在與阿伊瑪的相互對視、凝望間,首先反應過來,連忙訕笑著、表情上顯得有些尷尬的向屈突通等打著馬虎眼、顯得有些沒話找話的開口說到。

也許,對于相對十分保守的這個時代漢人男性來說,對于阿伊瑪這種宛若妖精一般的嫵媚、妖冶到了極致的夷族女性會有所抵觸,在審美觀上比較難以接受。但對于思維理念超過千年以上的徐世業來說,就僅僅阿伊瑪外貌上的絕頂風姿,就已經讓他感到痴迷、忘形。他不僅沒有抵觸和難以接受,甚至在潛意識中還心向往之的渴求無限……。

這,就是時代的思維理念和審美觀不同而產生的差異。

說得直白一點,也許以徐世業的思維理念與阿伊瑪這種風姿絕頂的夷族女子好合,會因無限的新奇和刺激而更加的激情澎湃、痴迷的深陷于其中難以自拔;而假設把徐世業換成有著這個時代思維理念的男性,則很可能會心懷抵觸的感覺自己是在與異類交*合、有礙血脈傳承的對不起列祖列宗。

……。

吃喝拉撒、穿衣睡覺,是任何人都必須要按部就班奉行的原始需求。故而,雖然徐世業協同著屈突通等率隋軍殘部與劉黑闥所率領的接應部曲會合後,依然人不駐足、馬不停蹄繼續北返,並為了安全起見連夜渡過了黃河;但習慣了風餐露宿的軍旅也並不是鐵打的,因而渡過黃河以後,會合後的全軍也就馬上扎下了營盤,進食、過夜。

事實上,渡過黃河、進入了河東境內,距離到達河東郡的治所所在地蒲阪尚要有百多里的路途要走。因而,行軍途中過一宿、或者過兩宿則已經是不可避免的。

而就是這行軍途中的首次宿營,則再一次的印證了草原、大漠女子潛藏在骨子里的秉性特點︰敢作敢為、狂野奔放……。

白日因擔心李淵會醒過味兒來派軍追擊,兩軍會合後並沒有稍作停留,馬上就不顧疲憊的繼續北行、準備當日就急行軍渡過黃河。因而,徐世業也僅僅是向與阿伊瑪沒有見過面的屈突通等介紹了一下阿伊瑪等,也就隨軍開拔。

本來就秉性矜持、偏于孤傲的阿伊瑪,在眾目睽睽之下,自然也就顯得話語更少,也只是禮節性的從潔白的面紗後面蹦出幾個字,也就算與屈突通等見過面了。至于阿伊瑪是否是義成公主的女兒?包括徐世業在內的所有人也都既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去詢問。

不過,重新起程後,阿伊瑪帶著她的那十幾名扈從,卻一直就跟隨在徐世業的馬後。行進中、近半日的時光里,背後一直就執著的投射過來的痴迷、深情目光讓沒讓徐世業如背生芒刺?那就只有徐世業他自己知道了!

不過,在急行軍的途中,有一位卻是公私兩便的飽嘗了久別後的溫柔。這位,就是猛如熊羆的雄闊海。

跟隨在徐世業的馬側、隨時的護衛和保護著徐世業,早已經成為了雄闊海的第一職責。因而,由于阿伊瑪率領著她的十幾名扈從一直就跟隨在徐世業的馬後,對雄闊海情有獨鐘的突厥猛女哈奇努爾也就大得其便,與雄闊海漢胡語混雜的‘嘰里咕嚕’了一路。

毫無置疑,哈奇努爾是在用一種他們彼此都能夠接受得了的‘生猛’表達方式,在向雄闊海述說著無限的思念之情。甚至都不時動手的打情罵俏,如此種種不一而足。惹得既听不太明白、也不願意去听的徐世業都在心里郁悶的暗想︰他女乃女乃的,雄闊海他倒是先放松起來了!他比我還要優越!

……。

月光如水,初春已過、新生的蟲蟻已經開始發出了稚女敕的嘶鳴之聲,更加的增添了月夜的沉靜與幽深。

兩、三個月的艱苦奔忙、征戰,日以繼夜的籌思、謀劃,神經這根弦已經繃緊到極致的徐世業,年輕力壯的他也感到了體力、經力極度透支後的無限疲憊。

此刻,終于初步達成了兵進河東、關中的初衷,基本上月兌離了九死一生的險境。使得神經開始有所放松的徐世業,在同屈突通及眾將等進過食後,回到他專設的行軍帳中就已經難以抑制住一陣陣襲來的疲乏、困倦,倒頭便睡。

人的其他方面的需求,是需要靠體力和精力來加以支撐的。此刻的徐世業,在身體和思維轉入了全面恢復期後,已經再難以去履行他需求上的無限向往,不知不覺就把以往的無限旖旎、美妙幻想給忘到了腦後,宛若冬眠一樣的進入了沉睡狀態……。

然而,徐世業暫時無法去履行他向往、夢幻般的旖旎****,夢中的幻境卻已經迫不及待的先來找上他了……。

一陣輕柔、模糊、半帶著自言自語的呼喚聲、絮語聲,以及面頰上的被輕撫,把昏沉中神智還有顯得無限迷茫的徐世業給拉回到了現實︰

「……,哦、哦,漢人應該是稱呼什麼‘郎’吧?那個、那個,徐郎、徐郎、徐郎……,醒醒、醒醒,阿伊瑪晝思夜想的就是把喜歡的唯一一個男人給服侍好……。快醒醒,讓阿伊瑪給徐郎洗洗再睡!阿伊瑪從來沒服侍過人,也不太會,但徐郎是阿伊瑪唯一的主子,阿伊瑪會好好習學的……。

嗯、嗯,阿伊瑪雖然好強、看不上尋常的男人。但阿伊瑪也是女人,也會對心愛的男人好,阿伊瑪也能不強、會柔的!阿伊瑪也好想、好想讓徐郎喜歡阿伊瑪的,像徐郎喜歡……。

阿伊瑪好喜歡、好喜歡徐郎,見不到徐郎,阿伊瑪的魂兒都要丟了!徐郎要什麼,阿伊瑪都給,阿伊瑪不想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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