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阮姨?」語音微揚,彥西挑眉,詢問。
阮碧蓉近乎咬牙切齒的望著彥西,少年一臉冷漠的與她對視,也不言語,似乎在比誰的耐性更好。
許久,阮碧蓉怨毒的瞪了池彥西一眼,狠狠推了汐妍一把,道︰「池家大少爺叫你呢,小賤人你還敢不惟命是從?!」
入了房。
彥西將小汐妍抱坐在自己腿上,熟練的將涂有消毒液的棉簽掃過汐妍青紫的手臂,力道極輕極柔。
卻不料,小汐妍「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怎麼了,很疼嗎?」池彥西擰眉,握著棉簽的手怔住。
小汐妍搖搖頭,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直落。
池彥西也沒有哄她,只是皺眉望著她不停的抽噎著,斷斷續續,沒完沒了。
或許,他不該多管閑事的。
「哥哥,你說,我到底是不是爹地媽咪的親生女兒?」
驀地,小汐妍止住了哭聲,含淚的水眸楚楚的望住他,困惑不解。
「當然。」
「那為什麼爹地媽咪一點都不愛我?為什麼哥哥你姓池,而我卻姓阮呢?」
雖然汐妍才六歲,但孩子亦是敏感的。
據媽咪說,爹地只在她出生時抱過她,看了她一眼,只為查看是男是女。如果說爹地的無視讓汐妍難以理解,那媽咪的動輒打罵則讓她很心傷,學校里的小朋友都被父母無條件的寵愛著。
而她,在這個家卻像個多余的存在。
除了,眼前這個漂亮的哥哥,偶爾會給予她一點憐愛外。
池彥西沒有回答汐妍的問題,只是重新執起棉簽,細細的替她擦拭傷口。
久久久久,直到汐妍以為不會得到答案了,他冷冽的嗓音才低低的傳來︰「因為他們只是自私的愛著自己。還有你姓阮,是因為阮汐妍比池汐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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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少年輾轉反側,久不能寐。
腦袋里一直閃現著白天阮碧蓉怨毒的眼神,和殘酷的獰笑。
沒錯,是獰笑!
池彥西太過熟悉那種笑容,那是一種想要對敵人抽筋剝骨的變態冷笑。
披了外套,彥西去別墅外的林蔭道上散步,想要平息心底那股莫名的惴惴不安感。
回來的時候,在後院瞅見管家福嬸鬼鬼祟祟的藏掖著什麼東西,彥西將她攔下,呵斥︰「你藏在身後的是什麼東西?」
「這……」福嬸一陣為難。
身材欣長的彥西一個探身,徑直從福嬸手中奪過一個紙包,拆開來,手指捻起一粒細碎的紅色粉粒,剛待湊到鼻尖--
「別嘗!那是老鼠藥!!」
福嬸卻突然叫了起來。
拿著紙包的手一抖,藥包散落在地。
「是太太非要買的,我早說咱們別墅用不著這玩意。這藥太危險,少爺,你說這扔還是不扔的好?」福嬸一邊蹲子拾藥包,一邊詢問。
少年偏著頭不知在忖度什麼,半響,答︰「就由著她吧。」
翌日。
午後,炎熱異常。
彥西端著面前解暑的冰鎮酸梅湯,眼角卻不知怎的,凸凸的跳起,久久不見好。
略一思索,彥西便轉身,準備將湯汁倒往室內的盆栽,卻不料︰「哥哥,你喝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