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告訴你,我不光不憔悴,我還高興的很!我天天守著你,就是等著看你什麼時候嗝屁,等你一嗝屁了,我立馬就找個人改嫁去!」
「憔悴,我為什麼要為了你憔悴啊!!!」溫怒的瞪著眼前躺在床上的古月言,南宮悠悠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若是她前段日子不是因為自己也做了暴雨梨花針,她怎麼可能會去找磁石,若是沒有磁石及時將他體內那七根銀針給吸出來,眼前的人還能這麼平安無事的躺著,還能睜著眼楮說話?
現在,他真真切切在她面前醒來了,不是午夜夢回,只在夢中才能夢見的了。是真的能睜開眼楮,跟她說話,可以觸模,真真實實清醒過來了……
唇齒相依,一地炙熱。
指尖輕柔之極的拂過他的眉眼,南宮悠悠深深的看著古月言,輕聲道︰「我也好想你……」
平淡的好似那杯中的酒,卻陳的芳香四溢。
再次給他重新將被子蓋好,說到︰「這次算你命大,雖然中了白毓的暗器,不過好在都沒有在要害處,也沒傷到經脈,只要等到內傷調料好了之後,就沒有問題了。」
不夠,這樣的動情不夠,這樣的情一旦有了缺口,那必然就是滔天的陣勢。
「悠悠……不給我……看看嗎?」
沒有舌燦蓮花的傾情相述,沒有淚流滿面的嚎啕大哭,只有低低的輕語。
怒氣沖沖的話還沒說出口,古月言輕飄飄的話飛蕩在夜色中,傳入了她的耳里。
霎時間,那張熟悉又陌生的絕世容顏映入眼簾。
「自然是……你的夫君……梵鏡夜……」
「沒……事……」古月言此時也只有苦笑的份,雖然他的小古月言很是給力,早早就做好了沖鋒的準備,可惜他這身體不太給力啊,連動一下都覺得疼。
緩緩地,外面那人的氣息不知道為何,似乎不打算隱藏了一般,那殺氣,猶如實質性地爆、發了出來。
即使她看不到外面那個人,但是南宮悠悠就是肯定,外面站著的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白毓!
梵鏡夜早就知道,若是揭開面具,揭穿他身份的時候,必有這樣的一天,重則南宮悠悠只怕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他。
「悠悠,我……」梵鏡夜當真是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走,只能點頭道︰「君如墨是我……梵鏡夜……也是我……」
手緩緩的向下滑去,古月言的手,剝落了南宮悠悠的外衫,手指尖帶著一絲不同往日的冷意,暖暖地模進了她細膩光滑的後背。
心頭火起,南宮悠悠一把將手里的藥重重往桌子上一擱,怒聲道,「既然想死,還吃什麼……」
明明不是沒有見過這張臉,但每見一次,還是這樣能吸引住她的一瞬目光。
伸手,捧起南宮悠悠的臉頰,古月言微微一用力,拉下她的頭狠命的親吻了上去。
古月言就睜開眼,那眼眸里此時火紅一片,那里面的深情已經整個的沸騰了,一個翻身,抱著身上衣襟半開的南宮悠悠就想將她壓在身下。
想起來都生氣,「呵,雖然我家王爺隨時都整個面具戴臉上,以致我一直沒見著他的樣子,但是你也不能隨便冒認吧,你這長相,明明就是君如墨嘛,怎地欺負我不認識人啊?」
此話一落,古月言就頓時覺得自己似乎踩到了炸雷,心里正暗叫不好,果不其然,南宮悠悠那邊的臉立馬就垮了下來,「既然你醒了,那我們是不是有些賬該好好算算了呢?」
南宮悠悠看著銀針射去的地方,靜立不動,她知道,雖然外面沒有任何聲音,但是,那個地方確實有一個人存在著,她不動,外面那個人也沒有動。
南宮悠悠沒有絲毫抗拒的閉上了雙眸,緊緊的摟抱著他的頸項,激動的回吻回去。
其實,都走到這一步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他就不信南宮悠悠沒有早猜到他的身份,這君如墨是他,梵鏡夜也是他。
「你……」南宮悠悠的話才剛開了一個口,突然神色一變,手中的銀針瞬間彈指而出,「誰!出來!」
輕輕蕩蕩飄揚而出,在這無邊的夜色中,四散飛揚。zVXC。
不需要表達心里噴涌而出的愛意,僅僅這一句足以,在思念對方的時候,對方也在思念著自己,這樣的思念會將人淹沒吞噬,然而幸運的是,當思念的時候,那個人不用跋山涉水就在自己身邊,這樣的幸福,還有什麼能比擬的。
直到現在,她腦海里,還清晰的記得,他被白毓打飛出去的身影,到現在她還記得他對她說的那句話,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如霧般繚繞迷朦,似入了廣寒宮,和那嫦娥媲美。淡淡飄渺的感覺,五官精致如華。風一陣,狹長的桃花眸眯起,魅惑勾起唇瓣,輕佻的風韻灼華萬千,褶褶生輝。
情到深處,無聲勝有聲。嫁氣處要。
「我……好……想你……」
手指相扣,再不分離。
輕則怎麼也要賭氣,晾上他個十天半個月。
若是一定要說為什麼,直覺吧,女人的第六感。
隨著話音的落下,古月言臉上那張人皮、面具,就那麼被南宮悠悠的手撕了下來。
慢慢俯子,輕輕摟住他,頭深深的埋進他的頸窩里,滾燙的淚水順著南宮悠悠的眼角落在他的肌膚上,滾燙一片。
「嗯……」古月言笑著點了點頭,「有你公子連城……的診斷……我……不擔心……」
只希望,回東離的時候,他這身體就好了,哪怕是好不全,至少能讓他挺過洞房花燭夜不是……
慍怒的眼對上那雙漆黑的雙眸,依舊那麼溫柔,依舊那麼似水,依舊,不,不是依舊,那眼中的濃濃愛意,幾乎再也無法擋住,再也無法控制,就如那激烈的火山,噴薄而出。
南宮悠悠的眼微微眯了眯,突然扯出個笑容道︰「原來仙島聖女還有偷窺的愛好,專挑別人夫妻床頭夜話的時候來窺……」
一時間,氈房內遍地冰寒快速消融,春回大地,萬物飛揚。
那壓抑、擔憂、傷心、恐懼、害怕、驚喜、喜悅的各種滋味,此時瞬間爆、發了出來。
唇齒相依,深深的吮、吸撕咬。
從未曾像這樣近的距離看過他,從未這樣欣賞過他,她知道他長得如月般皎柔,如風般迷離,卻不知那並非他的全部。
而他君如墨的這個身份,就如同她一般,是隱藏著公子連城的身份一般。
色字頭上一把刀,古人不曾欺她啊!
那銀針刺穿氈房,但並沒有刺到人,反而是微不可聞的「叮——」一聲,銀針被人擋開了。
心中的怒火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滿腔的愛意再也壓抑不了。
她什麼都不計較了,只是希望他不要再那麼睡下去了。
而現在他用這一身重傷,在這個時候揭開身份,想來雖然不是特意設計的苦肉計,但總要會借東風不是??
他終于醒了,終于醒了。
「傷到哪里了?」南宮悠悠猛地一下離開了他的身體,緊張地給他把脈。
看著他一直這樣沉睡著,那個時候她就想著,如果他醒了,她就不跟他計較他騙她的事情了,她也不跟他計較當初他用君如墨的身份甩臉色給她看了。
此時,南宮悠悠剛號完脈松了口氣,壓根就不知道他腦子里居然還有心思想這些,若是知道,當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雙手輕輕的模上他的臉頰,瘦了,雖然不過才兩天而已,可她就是覺得他瘦了,他睡著的時候,她就一直想,想他什麼時候會突然睜開眼楮,想他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跟她說話,想他什麼時候會突然對自己毛手毛腳。
南宮悠悠輕輕的撫模著古月言的臉,嘴角帶著笑,陰森森的笑,笑得讓人一看都寒磣,「你說,我該叫你王爺好呢?還是該叫你公子如墨才好呢——」
他到底想些什麼,明明比誰都清楚白毓的厲害,還敢去惹,瘋了!!
千言萬語,只說一句︰我想你。
指尖移動,一室春色。
一听他的話,南宮悠悠頓時瞪了他一眼,故意道︰「我的臉只能我夫君看,請問你哪位啊?武林盟主君如墨呢?還是東離邪王梵鏡夜呢??」
看來,有的時候水到了,渠也未必成的啊。
听著他大言不慚的話,南宮悠悠只覺得氣都不打一處來,他倒是勇于承認,說起來也不覺得虧心,枉她當年跟他轟轟烈烈攤牌的時候,他那會兒指不定怎麼在心里笑她白目呢。
這便是江湖四大公子——公子如墨!
那麼輕,那麼淡,卻那麼低沉的直擊她的心里。
「嗯——」突來的一聲悶哼,讓南宮悠悠和古月言齊齊一僵,頓時清醒過來。
四目相對,此時的氈房內靜得出奇。
她居然忘記了,他的身體還有傷,他這條是撿回來的!糊涂啊糊涂,怎麼就被給迷了心智呢?
良久,外面的人都沒有說話,但也沒有離開,那殺氣越發濃郁,眼看就要到頂點的時候,那人忽然離開了。
空氣里只留下冰冷冷的一句話,隨著寒風送入夜色之中。
「君如墨,這輩子你都別想解我仙島的蠱,終有一日我要你蠱毒穿腸,暴斃而亡!這是你欺騙我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