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只是其中一件……」他意興闌珊的指了指陽台,「我也是前天才過來,陽台不錯,不過可能會有點冷總裁,你家寶貝太壞了153章節。」
桐雨這才驚覺這里有個陽台。
快步走過去後,他也跟了過去。
「這里雖然涼快,但你臉上的傷可能要消炎,成為藝人的第一天,我的老板就指著我的臉說,簽了這張合同,你的臉便有八成是我的,如果你敢傷害它,我第一個不饒你。」
這又惹的桐雨失聲笑了起來,一笑臉上的痛便更加明顯,
「我上面有藥,我去拿。」他的笑瞬間斂住,借著夜色,他眼里的光芒依然能讓人感到美好,就是這樣一張精致的臉,看著也是好的。
偌大的餐桌上,方明楠很快便放下了筷子,他想起了童桐雨夾著肉送到他嘴邊時那種期盼的眼神,她說,每年媽媽都會做這個,特別好吃。
因為她覺得特別好吃,所以要他嘗嘗。
從她離開之後,他便不能控制的想她,想她說過的話,想她犯的傻,想她的大笑和愁容,想她的一切一切。
方露露見他丟了魂魄似的,于是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嬉笑著,「哥!做春夢呢!」
「小丫頭片子亂說!」方明楠倏然站起身,拿筷子敲了敲她的腦袋瓜後才離席。
關洛梅見他沒吃飯,立刻叫住了他,「兒子,你想什麼飯都吃不下了?這長輩沒離席晚輩就要陪著!」
見他不開竅,方露露將他拉了回來,「我好不容易來你家吃一回飯,可不是看你怎麼跟叔叔嬸嬸耍流氓的!」
「露露啊,你男朋友怎麼沒一起帶回來啊?听說長相很俊俏,是不是啊!」方中正看著方露露,露出了一個和藹慈祥的笑容。
方露露嘆了口氣,「他忙著訓練呢!我專門回來吵你們的,看著哥哥擺月兌剩男後我才安心啊!」
「少拿我說事!要是因為你我討不到媳婦,你就完蛋了!」方明楠捏了捏方露露的鼻子後坐了下來。
曹詩詩震驚的看著方明楠剛才可愛的樣子,原來這個男人很有情趣,只是他的情趣不在自己身上。
「哥!你媳婦不就在你旁邊嗎?我專程回來找你要紅包的!還有嫂子……」她一臉嬉笑的又對著曹詩詩喊了聲嫂子。
曹詩詩無論從那個角度來看都是個美人,這和她夢中的嫂子如出一轍。
曹詩詩笑的媚眼生花,方明楠干咳了兩聲又拿起了筷子,將菜拼命的往方露露碗里夾,「妹兒,你難得來一次,好好吃,哥哥晚上帶你出去鬼混,要不要得?」
「要得!!」方露露沒有一點不開心,努力的扒著菜。
這兩人完全無視了另外三人,跟小時候一樣皮。還鬼混都出來了!還當著那兩老的面!
不過好在孫子有了著落,只要孫子順利的生下來,方明楠要做火箭去火星都沒人管。
「阿姨,我不是不願意過來這邊,只是……」曹詩詩小心翼翼的看了方明楠一眼又看向了關洛梅。
關洛梅關切的看著曹詩詩,滿眼的小心,「詩詩,有什麼你跟阿姨說,是不是明楠那小子欺負你了呀?他要是敢欺負你你盡管跟阿姨說,我讓他老子收拾他!」
方中正哼了聲,只是沒說出口,這小子他現在收拾不了了!
「不是不是,明楠對我可好了,事事都依我,我就是听說明楠不搬回來……」
「哦哦!你要跟那小子住一起是吧!你瞧我這老糊涂了呀!沒問題,不過你六個月以後要搬過來,行嗎?」。
曹詩詩看了看臉色大變的方明楠,點了點頭,「嗯。」
宮善下來時,換了一身輕便的服裝,桐雨拿著冷毛巾敷在臉上,見他來,拿開了毛巾,指著自己的傷處笑了笑,「你看是不是好多了?我媽教我的。」
燈光很亮,她的笑如同被過濾掉了一層,發著熠熠的光暈。
傷口的腫消掉了,一條細小的紅痕仔細看還能看清。
桐雨只是因為沒凳子給他坐而不想他長時間逗留,他現在拿著藥站在那兒也沒要走的意思,于是她更加尷尬,臉也紅了一圈。
他上前一步拉著她,她快速的抬頭,不解的看著他。
他但笑不語,拉著她走到了她的臥室前,她驚訝的啊了一聲,他一手推開了門。
「你坐好,不要亂想。」他正色的將她扶到床前坐下,無意識看到了這張超級大的床,好奇道,「你喜歡比你大這麼多倍的床?」
「于爽選的。」幾乎沒有考慮她就回答了。
他的手指修長潔白,藥擦在臉上的時候,有一點痛,她緊緊的閉上了眼,兩手抓著床單總裁,你家寶貝太壞了章節。
「很痛麼?」他坐在了她身邊,收好了藥箱,語氣薄涼,「這藥效果不錯,我經常用。」
經常用?她微微納悶的睜開了眼。
他立刻解釋,「拍戲的時候難免會受傷,我比較喜歡動作片。」
「哦。」她點頭,臉上的痛一下變成了清涼,「這是什麼藥?剛才還好痛,現在很舒服,像薄荷一樣清涼。」
宮善看了看藥瓶,上面的字體如蛇一樣扭曲,「黑冰買的,我到時候問問他。」
桐雨笑了笑,「他真是個奇怪的人,以前我還納悶你怎麼找了那樣一個相貌嚇人的經紀人,現在懂了,他很可愛,如果和他待久了,我也會喜歡他。」
宮善不置可否,「剛開始和他接觸我和你的感覺是一樣的,晚上做夢都會被他嚇醒,你知道伏地魔嗎?我時常夢見自己被他追趕。」
顯然他是個講故事的好手,桐雨眼楮大睜,表情木訥的看著他的臉愣愣的出神,可能是在想黑冰追趕宮善時的場景。
他抬手看了看時間便站了起來,「早點睡吧!」
她點了點頭看著他走出去,門關上,然後只剩下一個人。
身體反應遲鈍,因為腦子里一片迷蒙,那個光芒萬丈的偶像明星,就在剛才坐在她身邊,他的身上有一股說不清的味道,不是香味,略帶清苦。
如果說她還有點虛榮心理,那宮善完完全全滿足了她。
他抱著被子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桐雨依舊維持著他走之前的姿勢,坐在床邊,雙手抓著床單。
她被他嚇了一跳。
猛地眨眼看著他,又快速的站了起來,她結巴的又退了幾步,「你……」
「晚上很冷的,暖氣不要開太高,我看你的被子太薄了。」對于童桐雨那驚怯的目光宮善沒有過多的去想,放下被子又道了一聲晚安才走。
等他再次離開,桐雨走到床邊模了模被子,臉已經憋的通紅。
她都想到哪里去了!她以為宮善是?有長的這麼精致的?……
又想起了他無欲無求清淡又不失溫暖的臉容,一頭咋進了被子里,放佛上面有他清苦的味道。
就這樣睡了大概一小時,醒來是被凍醒的,外面刮著呼嘯的海風,可能是窗子沒關好,周身總覺得有風襲過。
她一直認床,搬到一個新地方的第一夜是絕對睡不著的,從行李箱里找了一件厚厚的外套裹在身上後,拿了鑰匙就出了門。
不愧是小鎮,外面除了暈黃的路燈外,沒有了行人的蹤影,只是偶爾有小車駛過,無非是掀起一陣風。
她沿著那條公路一直走,不多遠拐一個彎就可以到海邊,一步一步走的雖快,可心里激蕩的情緒卻如海藻一樣瘋狂的纏繞著。
如果說還有什麼舍不得,其實也是徒勞。抬頭看天上,她宿命的想,是不是注定得不到想要的幸福,總是一次次的失去,最後終于不能在一起。
眼底有流螢一般的淚花在眼眶里掙扎,她告訴自己,是風沙的原因,她不想哭的,一個人哭有什麼意思。
「這麼晚了睡不著嗎?」。
听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她還在心靈交戰,想著哭完這一次,一切就算過了一個坎。特別是對于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所有的苦難都不過是一個小劫,總會過去,永遠都有。
「嗯?」風聲太大,她不確定那個聲音是真實存在的,可又不敢轉身,生怕一個不小心,被人看了心事。
「我在這里吹了兩夜的海風,第一次遇到一個人。」宮善也沒走到她前面,只是站在離她兩步遠的地方停下。
她以前是一頭黑發,如今染了顏色,即使在夜晚也格外扎眼。
米色的大衣將她的身體包裹的沒有一絲縫隙,只留了幾縷長發在風中漫舞,讓他聯想到了鋼琴曲的琴鍵和音符,在這座小鎮上,有一個美麗的女子,有一頭陽光般色彩斑斕的秀發,有著讓人破譯不了的復雜心緒。
「……」桐雨嘴角微微揚起,眼淚卻無處遁形,她伸手抹了抹淚後重重的吸了吸鼻子,這才轉過身,「你確定你遇見的是人不是鬼?」
「我沒見過鬼,所以即使你是鬼在我看來還是人,黑冰那樣的都**了,何況是個美女。」他一陣調侃,桐雨頓時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和他在一起,那些幽暗的心事總會被鎮壓到最深的心底。
「好吧!我承認我是個人……這海風好是好,就是太涼,只有心情不好找虐的人才會天天來吹。」
「我不是找虐。」宮善有些委屈,「晚上睡不著,房間里很悶就出來了,只是我踫上了冬天。」
桐雨朝他走了兩步拉了拉他身上薄薄的外套,「你就穿這個樣子也能帥成這個樣子,要是你真踫上鬼了,鬼也舍不得吃你。」
「長相很重要嗎?」。他自言自語的低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