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琴聲清靈的從秀雅的閣樓上傳出,聲聲惋宛悅耳讓人迷醉其中。一個清秀的四歲小男孩小心的四處張望,小手攀扶著木欄一步一步的登上樓台。小腳步悄聲走到煙雨閣的門前,小心地蹲趴在拐角處豎耳傾听房里的動靜。
「赫蓮家族最近贏虧較大,車馬行因徨岩那處的盜賊擄掠,損失了些許;皇甫與歐陽為絲綢正斗的不可開交,千夜也突然的跑出相爭;你的那塊玉可能是……誰在外面?」琪月忽的一驚,房外竟然有人,味道、聲音太淡太輕,要不是自己熟悉這里,真的辨認不出。度出門外,竟見一個唇紅齒白的粉嘟嘟可愛男童。
「你是誰家的公子,怎的跑來這里了?」.這居所本離主樓稍遠,為自己住得清靜,也為處理情報而造。樓外有守衛又布了隱衛,但為何不見阻攔地竟放個孩子進來。那些侍衛得撤換重新訓練一番了。
「呵呵,漂亮姐姐,我就覺得那琴聲好听,才跑到這的。」小臉上露出純真的笑,童聲童氣的言語。忽的听到一聲鳥鳴,小臉一怔,然後慌亂的不理會旁人閃身推門而入,徑直跑到梳妝台前拿了盒脂粉,一邊往身上撒一邊的搜索著床的位置,看到舞凌風在那,急急的道「霄兒在這躲躲壞人,哥哥莫怪。」話一說完,身影已隱沒在床底,悄聲無息的無人般。
端坐在錦席上的舞凌風依舊優雅地撫著琴,眼也沒挑的投入其間,不問世事的融入。
琪月呼喚了幾次才見守衛前來,一群人像是剛睡醒般的煩迷糊,看樣子是被下了藥。吩咐查明情況後,見管事的昌隱在走廊外輕聲喊到︰「樓主,夕月宮胡長老在樓外求見,一件五千兩黃金的大買賣,說是當面件您才肯定下。」
「在外候著。「很少接觸的夕月宮竟主動上門?開出那麼高地價碼不知是何事相求?那男孩的隱秘身法不是普通的怪異,不知是江湖里哪家出走的孩子。看他躲避的樣子像是闖了禍的驚怕,要是弄的不好又是一身腥。徑自端起茶水的喝了杯,冥想著怎麼處理。
「凌,你怎麼看?外面的鳥鳴聲是修羅派掌門的玉雕,相隔甚遠的為何飛這來了?」
「有生意就接呀!其他的你看著辦,手頭的事忙完就好了。」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後,舞凌風揚了揚手,調笑的揚眉。「去吧!給自己一些休息的時間,閑時多去看看外面,別憂愁的像老嬤嬤。」
「可……」琪月欲言又止,想那夕月宮處事方式與名聲,世人都不認可,為何這次的突然來訪?凌的舊疾又突發了,放不下心的擔憂。
「無妨,現在都無大礙了,趕路累的而已。去吧!真把我當孩童了?別拿了我的工錢不干活。」假意的怒嗔她,戲笑著地繼續趕人。
「恩,那好,我再多叫幾個護衛過來。」話音一落人匆匆地向外走去,出了門還不忘吩咐婢女加上茶水點心。
而原地的舞凌風,一邊品茗一邊的勾筆記著音律。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後,才出聲道︰」出來吧!「
男孩才慢慢的從床底爬出,眼楮仔細打量著屋里屋外,然後才放下戒心蹦跳的跑到錦榻那。「嚇死霄兒了,哥哥你剛才彈的是什麼?」看到那顏色誘人的各色糕點,眼楮發光的一亮,卻咽了下口水,不敢去拿。
「思鄉曲,想吃嗎?」。舞凌風微笑著細聲回答,那孩子看著單純卻透著精明。「這個茉花糕不錯,你來個?」然後拈起一塊往嘴里咬,慢慢嚼著。
那一咬,本就香甜的糕點,散發的越是濃香,男孩耐不住的又咽咽口水,小手往腰側的衣衫抹了抹,拿起一塊地大咬一口,小眼高興的咪了起來。囫圇的吃了四五塊,才見他滿足的拍拍肚皮。
「叫什麼名字,家里人呢?怎的自己跑出來?」舞凌風斟了杯香茶遞給他尋問道,看他急急喝下的嗆到,又輕輕幫他拍了拍小背。見他舒緩,才放開了手。
「北堂霄,我娘取的,好听吧!因為找娘,自己跑出來的,路上被壞人騙了抓住了。那些壞蛋很壞,都不讓宵兒出來玩,還把娘做的小人偶踩壞了」憤憤的說著,表情與那眼神豐富表現,說不出的可愛。
「你娘在何處?怎的扔下你離開?」孩子都依賴母親,那語氣透著濃濃的親情。像她孤兒的身份就沒體會過那感覺,前世沒有,今生也沒有。
「霄兒也不知道,不過雪兒會幫我找。就是不知貪玩的它,跑到哪里去了。」神情有一刻的黯然。走到書架前看了看,像是轉移話題的甜甜笑道︰「哥哥這也沒什麼好玩的,要不和你猜謎怎樣?」臉上又露出了那可愛的笑容。
「哦,那你說。」這孩子有心機,繞著話又轉過另一個話題了,不知是什麼環境原因造就的。北堂這個姓?怎的沒听過?
「呵呵!那你可听好了。小牛小的時候叫牛犢,那兔子、烏龜小的時候叫什麼?」
「啊!」舞凌風有那麼一刻的呆愣,這問題怎麼有點耳熟,而且還像是……
「哈哈,不會吧!我再說一個。一個人不饑渴的時候他還是需要的是什麼水?」
「額……」這回不是像,是真的是了,腦筋急轉彎。
「還是不會麼?那我出個更簡單的,天知地知我知。」臉上露出老學究的笑。
「三明,對不?」當年做任務的時候,誘哄孩子的問題好像又重新上演般,她真懷疑他也是穿越的。
「不錯不錯,就是有一道題,我就是知道答案也不知什麼意思。哥哥你听完說說,一個人發高燒到了50度,他該怎麼辦,答案是…」
「消防隊。少爺我們該回家了。」妖艷的聲音,妖艷的長發,妖艷的身姿,妖艷的紅裝,妖艷的臉。
「舞凌風那一刻腦袋有了短暫的一片空白,刺燕,那個背叛她的刺燕,那個與她情同姐妹的刺燕。那臉那眼,老掛在心底的刺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