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國雖然礦鐵充足,但氣候炎熱的原因,水源物種相對的稀少了些,居民的居住分布也就跟著疏廣了。大多的富人聚居于繁華的都城附近,以致一路上不是山荒野地就是紅土沙石,很難找到像樣的商行及酒樓。
而方園三百里都沒人的沙石鎮上,唯一的簡陋小客棧里,不斷的有人來投宿。並非這里水物富足,只因這是通往都城的必經之路,附近荒無人煙的找不到避風避寒處,只能屈就以此。吃食方面在這還算充足,所以路人都愛在這歇腳整頓,喝喝小酒談論些趣聞,打听些小道消息。
「听說了嗎?土國的可汗又娶了第二十個王妃,二八方華,美貌水女敕的不像話」一個二十來歲膚色黝黑的漢子咂吧砸吧的道。
「都七十的人了,還敢娶那麼水靈的?那老家伙還行不行?」旁邊坐著共桌的四十左右粗壯中年人,不住的調笑著。
「你還別小看,人家還就肚子大了。那小美人都快被寵上天了,那些**嬪妃全撤了呢,還允上朝旁听。你說稀奇不?」旁的聚聊者也不住的插嘴談論。
「這有什麼,璉封營知道不?金國神勇無比訓練有素警覺性高的軍隊,前天晚上不知為何的將領全失蹤了。可當時並沒任何聲響,營兵們都沒察覺。其怪的是,被虜的營房里也沒任何痕跡,夠懸了吧!」
「瞎吹,哪有那樣神不知鬼不覺的。」
「我表哥可是營里的小隊長哦,那是他親自調查後說的。」
「什麼你表哥,那是你大伯的姑媽的大姨的小姑子的弟弟,跟著人家都城名捕之稱的余捕頭查的」一個知情的**嬉笑著打叉。
「去去,余捕頭說的,行了吧!雖離奇,經他一搜尋還是有了些許眉目,那線索直指重陽觀主鄂崇軒呢!這一查,竟查出他有個女兒,平日里可是到驕橫霸肋到處闖禍,不過那是俊俏的潑辣夠味,一看到你肯定就想把她摁倒,哈哈……」一個小癟三流里留氣的賣弄著。
「切,人家一個道士,抓那十幾個男人干嘛?吃飽了撐著?不過,有那愛好也說不準,哈哈……」猥瑣的眼神里止不住的婬穢。
「呵呵……誰知道?不過,金國的國君已命人追捕輯拿,懸賞可是不低哦。看那偽道士怎麼躲藏,誰先抓到了。」
「來來……干…大伙趕緊的吃飽了去找找,听說他跑到這了呢!到時咱們領了賞金,再大吃喝一頓。」四十左右的漢子把碗中酒一喝完,從懷里掏出銀兩放桌上後,便率先走了出去。眾人一見狀,也趕緊的又喝了口酒揣上肉,急忙跟隨而去。
幸好都不再言論的走了,如若再慢些,怕便被臨桌的麻衣粗布男孩出手射死了。要不是一旁坐著的五十歲老人一直按押制住,只怕已是一片死尸。
「三公,為何不讓我出手,沒听見他們那麼污辱我爹嗎?」。唇紅齒白的清秀少年壓低聲音嬌聲的道。「要是再讓我看到他們,非整弄他們一番不可。」臉上有著不干眼里帶著的憤恨。
「瑩楚呀!你還嫌不夠亂嗎?你就不能忍著些?把事辦完,趕緊找你爹去。吃飽了嗎?結帳去。」被稱三公的六旬老人不住的嘆氣。
「可那……哦…」在三公的瞪視下,鄂瑩楚才忍氣吞聲的應答。一模錢袋,居然沒了。「怎麼,又忘了放哪了?」三公看著她緊皺的小臉,以小姑娘以往那丟三落四的個性,準又不知丟哪了。
「嘿嘿……才不是呢,我放馬鞍那了。三公您先坐著,我去拿來。」話落便向後面的馬棚跑去。
三公看著她那離去的身影,不住的搖頭。沒有一點姑娘家的樣,迷糊又搗蛋,都快十八了呢,再這樣不經事真怕嫁不出去了。這孩子也算苦命的了,五六歲沒了娘,流浪無依的過了十年。好不容易認了爹,卻又踫上這事,遭罪呀!
鄂瑩楚走到馬棚處搜尋了三遍,怎麼的也沒找到自己的荷包。這可怎麼辦呀!要是帳沒付到想辦什麼事都難了。三公說這里的老板不好惹,不管是無惡不做的地痞流氓,還是殺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盜,都不敢不買他的帳。不因地位權力,只因神通廣大。人脈、消息、水源在火國可是最重要的。要是簡單的吃食都付不起,那誰還敢給你提供那些。
走到了鎮口還是找不著,最後,沒辦法的只好做老本行三只手去了。鄂瑩楚正苦惱著怎麼行動時,卻見鎮外遠遠地走來了四人。三人風塵滿身衣衫有些襤褸,帶著一個五六歲的孩童。走的更近些的時候,才依稀的看清了他們的衣著相貌。較高的那個青衣俊雅男人背著那孩子與白衣的清秀男子綁成一線,被紫衣的娘氣男人牽繩拉著。青衣人走的慢了些的時候,就不住的被辱罵鞭打。這樣的對待背著孩子的人,準不是什麼好人,這下忙活起來更問心無愧。鄂瑩楚觀察著他們的配飾、腰帶,都是一般的貨色。只有那紫衣的領頭人懷里鼓鼓的,似是包著貴重的東西。認準這個之後,便動起手來。
「大人,可等到您來了!您一路辛苦了,店里已備了好酒好菜候著了。」鄂瑩楚笑呵呵的在進鎮的路口扮演著店小二的樣子相迎,拿著從角落里撿來的不明布條,走到紫衣人面前殷勤的撫衣抽打。
「哦,是誰安排的?」紫衣人疑惑的問著,臉上露著防備的神情。
「當然是掌櫃的拉,您的名號可是響當當的,誰人不知呀!爺,您先喝口水,這些個奴人小的幫您牽著。」鄂瑩楚遞于他一大碗水,嘻皮笑臉的應聲。東西已都手,現在看著怎麼離開了。
紫衣人接過看了眼,因久不踫水的饑渴,不再猶豫的端送嘴前急急的喝著。飲罷,咪笑起眼楮瞪視她「小女圭女圭,把東西還來,念在你送水的份上,咱就饒了你。」
「爺,不知您說的什麼話呢,餓了吧?趕緊的,走走去店里。」鄂瑩楚看著情況不對,裝傻的快步走了開,向前急急走去。
「慢著,你這小娃也真夠倔的,看我……」紫衣人剛跨步追上,卻提不起力的軟倒在地,然後不甘的昏厥過去。
「怎麼啦,我就想謀你錢財來了。哼,看你也不怎麼的「鄂瑩楚看著那猙獰的臉,不住的後怕,辛好放了那藥,要不小命就難保了。翻看到手的包袱,里面只有幾塊令牌似的東西和一張圖,然後就無其他了。白忙活了,沒錢可不好辦呀!看著被綁著的三人,她只好硬著頭皮的問道「你們有錢嗎?可以借我不?」
不明她意的三人一起呆愣住了,然後又不由得的同時笑了,有那樣打劫的人嗎?
「笑什麼,有就給些,要不沒錢給掌櫃了。」受不了熱的鄂瑩楚摘掉帽子,露出那頭秀發。
「你下的是不是麻散?你脖頸上是不是有個疤,你爹姓鄂,對不?」白衣人這才正眼看她,不回答她的話,反出聲問著。
「你怎麼知道?你是…?」鄂瑩楚眼一亮,忽的跑到白衣人面前看了看,拉出他的手掌又看了看,驚喜的叫道︰「凌風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