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渭南王府,建于木國開國一百年前,至今已有三百年。王爺的稱號一般都世襲,住宅方面就講究傳承,于是宅院的構造和大小沒有多變,只是景物上經過多年的歷史輪回,或多或少的改了些。古典不失大氣的涼亭內,傳來嬉戲的快樂笑聲。
一身藍色衣袍的俊玉男子慢慢地度步前來,看到那一番戲鬧後嘴角微微的揚起。嬉笑聲在看到來人時忽的停了下來,幾個婢子穿著的女孩惶恐的退到一旁,諾諾的喊道︰「公子」。一個小個子的身影卻不悅的轉身背對,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吩咐廚房上菜。「男子直接的吩咐,優雅地落座石桌前,看了一眼不高興嘟著嘴的男孩,只是微微一笑的拿起桌上的茶水飲用。
「是」眾人應聲退下,各個都不敢抬頭慶幸般的離去。
「怎麼,不開心?」花舞向宇這才出聲問話。看著那孩子,又想到了她。那臉型那眼楮,整體的像。
「叔叔答應我要去找爹爹娘親的,為何不讓出門,為何都不見消息。」北堂宵憋著嘴,悶悶不樂的嘟囊著。雖被他好心救了自己收留在這,但整天被困在這里,還不如和楚姐姐玩的捉迷,現在悶得真難受。
「再等兩天,人心險惡,上次的事忘了?來,給你帶了好玩的,看。"說完,張開手掌在那一晃,手上出現了小小的玉簫。
「咦!很不錯的玩意呢!」說完,開心的接過把玩著。小臉上那開心的笑容,真的和她一模一樣。
「嘗嘗這燒魚,很不錯的美味。」菜一上齊,花舞向宇首先挑出魚肉遞到他碗里,臉上的笑容就像關心自家孩子的疼愛滿足。
「哦!謝謝叔叔!」北堂宵甜甜的笑著夾到嘴里,心里卻想著一定要盡快離開。他討厭吃魚肉,可天天每頓還是有。猶記得上次把它扔掉時,叔叔陰沉著的臉讓他害怕。他自己去找,再怎麼驚險也要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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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天灰蒙蒙的,本還月光皎潔的夜景不在,變得烏雲滿天大風陣陣。大雨來臨的前奏,連擺夜宵攤的販子也早早收拾鋪子,不再擺賣。
渭南王府已是漆黑一片,但護衛還是一隊一隊地巡視著,可見那保護的嚴密性。
三個身影忽的閃過,幾次閃動後,聚集在了假山的石堆處。巡視的護衛卻沒察覺到,可見身影的輕盈。各自打了幾個手勢暗語,三個黑衣裝扮的人分了開來,小心翼翼的向西苑的住處而去。
舞凌風小心的一步步前行,並非前路險峻難行,而是看著簡單的走廊,卻存在步步殺機,一步錯就沒有回頭的路。想不到竟有對五行那麼物盡所用的人才,不管是一顆石子或一株小草,一旦踫錯,將會萬劫不復。辛好自己閱歷師父的書籍精髓,對這方面的了解略知,花了半刻鐘後才真正進入西苑。許是放心這的陣型,沒設有守衛,否則將會進退兩難。
一個小小的身影小心的從房里走了出來輕掩門帶上,拉著肩上的小包袱躲在柱子後面觀察了會情形後,躲閃的左右移動邁起小步子開始小跑起來。
北堂浩側趴在屋檐那,看著那情形不由得心驚。那是宵兒沒錯,只是他跨出的步子快要到陣型那了,出聲制止就會暴露行蹤,自己飛身去救更加險峻。兩全其美那是不可能了,只有盡可能的護住宵兒了。
當北堂浩剛想飛身去救的時候,小家伙一個不穩摔倒在地,讓他的心又是一驚。狗吃屎的姿勢一個全趴在那,一抬頭見小臉難看的緊皺著,忍著疼沒出聲,慶幸的離那陣型還有三步之遠。北堂浩在那捏了一把汗,這孩子回去後真該一頓打。
舞凌風適時的趕了過來,看到這情形真有點忍盡不禁的笑。北堂浩兩腿倒掛在屋檐下,小家伙狼狽的爬起來,真一個模子的。拍了拍北堂宵的肩膀,一手捂住他的小嘴扯下面巾,待他看清後把面巾繼續掩上迅速抱起離開。
北堂浩看她及時趕到,挺起的心放了下來,做了一個大家都明的手勢正要離去,卻被一聲清朗的聲音叫住。
「即然來了,就進來坐坐喝杯茶水再走吧!」一身藍色衣袍的花舞向宇優雅地喊道,一席衣袍遇見這樣的大風卻不被吹起,可見內力不一般。
「多謝一番美意,就此告辭。」北堂浩一個閃身便到了三丈之外。
「凌凌還沒死,你想知道她的下落嗎?」。聲音雖然清朗不大,卻清楚的傳到沒走多遠的北堂浩耳里。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再說一遍?」本已遠走的北堂浩又飄忽的回來,不自信自己耳朵听到的東西,一再的厲聲喝問。
「把宵兒留下來。做為他的大舅我不會為難他。」對北堂浩的質問,花舞向宇不緊不慢的出聲。
「你是他們?原來你就是他們。我不會放任我的兒子回去當傀儡,我一定會自己找到她。」震驚過後的北堂浩不住的氣憤,要他們當年的阻止與剝奪,晴兒就還在他身邊。這一次,他不想那一幕又再上演。不等他應聲就急急的閃身離去。
「公子,請示下!」隱身與一旁的隱衛冒了出來,跪在一旁听令。
「不死就好。」花舞向宇看著北堂浩離開的方向看了看後,一聲嘆息,轉身慢慢的度回住處。
此刻的舞凌風正抱著北堂宵,對抗一層一層的擊殺。前一刻還靜寂無人的道路,忽然的冒出很多黑衣護衛,詭異的閃動殺氣很重。有點像日本忍者的招式,卻更凌厲風行。
扯下面巾蒙上北堂宵的眼腰帶緊緊的往背上一系,舞起手里許久不用地劍,招招致命,一擊必中。閃動的人影不時的增多,刀劍踫觸的吭嗆閌閬聲,刺耳摩擦及捅進時發出的聲音不斷的響著。舞凌風雖然盡可能地避開那刀光劍影,但為了保護背上的北堂宵,身上還是受了很多傷。血慢慢地滲濕衣服,滴滴的沾滿一地。
在外久候的夏翎發覺不對勁,適時的趕了來,加入劍陣中,減輕舞凌風的逼壓。
北堂浩趕到的時候,被圍攻的兩人已殺了一片,但還是有陸續加入的人影不斷。看著舞凌風被血浸濕的黑衣,夏翎也狼狽的一身傷。他們雖人多,武功架勢也一般,但身形的盈動和配合,總是能詭異的刺得滿身傷,防不勝防。加入戰陣中的北堂浩也有些吃力了,要盡可能地護住他們三人,有要擋住那偷襲的刀劍。自己的身上也偶爾中了彩。
忽然的一刀刺向宵兒,看那距離自己是擋不住了,北堂浩只能盡力的撲過去。舞凌風一個閃身擋住了那一刀,卻被重重的砍了一刀在左臂上。身邊的夏翎也有支撐不住的跡象,人太多了,殺得都有點月兌力了。眼尖的擋住看向她脖頸的長劍,後背又中了一刀。
北堂浩一邊砍殺著,不由的擔心舞凌風,看他那傷勢,血跡已濺了滿臉,那反應已靈活不起來,夏翎也更不用說了。北堂浩痛苦的下了決定,大喝一聲︰「放下宵兒,我們走。」
「可是城主……」夏翎疑惑的問著,依然沒停下手上的動作。
「還有十米。」舞凌風左右手開攻,依然有點擋不住。悠閑的日子過慣了,這小小的戰役都有點吃不消了,回去真該重新訓練自己了。
「都住手,回去告訴你們少爺,我答應他的條件。」明路雖在前方不遠,但看著他們不顧一切的拼搏,真要走到那時,怕要真的沒命了。
在他的喝令下,閃動的身影當真停滯,從那走出幾個嬤嬤,就要把宵兒帶走了。
「宵兒乖,先在大舅這玩幾天,爹爹到時再來接你好嗎?」。北堂浩把宵兒解了下來,撫了撫他額頭安慰著。
「宵兒想回去,想找娘親。」自由後的北堂宵想扯下面巾,卻被北堂浩制止。
「在這乖乖呆著玩幾天,你娘到時會來這,你大舅在這,沒人會傷害你。爹爹走了。」拍了拍他的小背,扶著重傷的舞凌風和夏翎,幾個飄身後不見了蹤影。
被抱著走的北堂宵不高興的想著,那個是他大舅?有些陰險的大舅?娘親也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