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裊裊的竹林里,輕快的琴簫聲悠悠的響著。互襯互托,互戲互纏,不止勾人心弦起舞,還耐人尋味的動听,林里的鳥兒也引來了不少。當樂聲停下來的時候,傳來男女的調笑聲。
「看我兩天天來這,鳥兒都熟識了。」男子爽朗的笑著,攬著女子的腰,寵溺的刮了下女子的鼻子。
「那才好,到時帶他來這嬉戲,那鳥雀也就不驚怕了。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女子柔順的躺靠在男子的懷里,笑著問道。
「你生的都喜歡,呵呵!最好生個小胖豬。」男子撫了撫女子耳邊的發鬢,柔聲的調笑。
「好呀你!竟然反著說人家胖?長了肉還不是你天天做的膳食弄的,還讓人家都吃完。」女子嬌柔的應聲,甜蜜的抱怨著。
「兩個人定要多吃些,也或是三人還不一定?呵呵!」男子溫柔的撫著女子微微隆起的月復部,幾分調笑幾分向往。
「這次回去看看師父,讓他老人家一診脈定會瞧的出來。」女子充滿母性的笑著,兩手搭在男子的手背上一起扶著。
「好,等過了你的害喜期,咱們就啟程。到時候……誰在那?」男子笑著應聲寵愛的說著,忽的感覺殺氣濃濃頓住喝道,看到幾個慢慢閃身而出的身影,各個黑色勁裝手拿大刀,怪異的閃動把他們包圍。
男子護住女子,拿起手中的簫抵抗擊殺。雖細心的護在懷里,卻不敵眾人的圍攻。忽的一個身影,出奇不意的竄到女子側面,一刀就往女子月復部刺去。
「啊……」舞凌風一聲冷汗的驚醒來,渾身的疼痛讓她清醒過來。夢,真實的夢,這次她看清了那女子的臉,那個就是自己。可男子的臉依舊看不清,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怎麼了?哪里不舒服?」趴在床沿假寐的琪月被她那一驚叫,不住的更憂心。昏睡了兩天才醒了來,那傷勢雖不是很重,但傷痕累累的也讓人驚心。
「沒大礙了,我睡了幾天?」舞凌風看了看身處的環境,主樓內藥物提煉的側房,自己習慣的居所。
「兩天了,看你昏迷那麼久,很是為你擔憂。怎麼那麼驚險傷的那麼重?」琪月猶記得北堂浩把他們帶回來的那天晚上,舞凌風一身的血跡,濕透的衣服可以滴出血來。特別是肩膀上的那一刀深可見骨,讓見慣了刀傷的她還是後怕。
「還好沒錯過比試,北堂浩呢?」喝完琪月遞到嘴邊的中藥,再喝完稀稠的粥,舞冷風才得以開口問話。
「比試不用操心,他應經安排好,在東廂房那休息,為你的昏睡跑了趟雨泠,拿回丹藥救治失血過多的你。真不該讓你和他一起行動。」琪月收拾著手上的瓷具,有些不滿的抱怨。
「這不是好好的嘛,怎的又發老媽子氣了。」看著她護犢的樣,舞凌風不住的好笑,真像母親嘮叨關心兒女的樣。上一世自己沒有感受到,這一世是否真的有位母親?
「要不是還要靠你吃喝,我才不管呢,好好休息,一切都打理的很好,不要操心。睡一會吧,我也去補補眠了。」琪月好氣又好笑跟她逗嘴,扶著她躺好後安慰了一番,確定舞凌風不再起身才離去。舞凌風看著她離去時那疲憊的樣子,心疼起這個妹妹來。什麼時候讓她放下這些重擔,讓她有個人關心愛護才好。那樣的夢,每個驚心而又真實的夢,這些肯定是自己的經歷。她月復中的孩子,不知是否安全生下?現在何方?托六子查的事有了些頭緒,那些雲霧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散開,露出本來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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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浩睜著熬紅的雙眼,手里拽著通體碧綠的玉佩,呆呆的思索著。當听到有她消息的那一刻時有幾分的欣喜與慌亂,靜下心後卻發覺少了些情愫,多了分愧疚。
對于舞凌風,他發覺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起時時都把他掛在心上,對他的言行舉止有些沉迷。之前一直說服著自己那只是兄弟情深的關懷,但經歷過那場劫殺後就懷疑起來。那種心痛和不忍,那種難受和不安,都顯示著對他的在乎。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有過妻子和兒子的男人,卻不知此刻怎的迷戀起了男人來。他想不明哪里出了錯,以至從雨泠疲憊的來回後,也沒好好睡得著。他覺得愧對晴兒,移情別戀不說,還不正常的喜歡,不,應該是愛。他居然愛上了他,很難說的通的事。嗑嗑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還沒等他應話,房門就被打了開來,香風飄來閃現粉色衣裙。
「你給了她什麼好處?讓她為你死心踏地的賣命?我就她一個親人,為什麼和你一同出去每次都會出事?」琪月一句一句的逼問著,眼里直冒著淚水。她就是她的一切,看到她的一身血一身傷,不止傷心難過,還痛徹心扉。面對她時,她一直堅強的忍著不掉淚,卻在這罪魁禍首面前指著時流了出來。
「對不起。他怎樣了?」听著她的指著謾罵,北堂浩無話可說。是呀,人家真的不欠自己什麼,反而時時受他恩惠幫忙。讓他總是帶傷,沒護住他的安危。
「吃了藥睡了,謝謝你的大還丹,我們雙方誰也不欠誰了。沒事不要再叨擾她,你走吧!」擦拭掉臉上的淚珠,琪月決絕的回應。就算她醒來怪罪,今天也先把他攆走。
「好,就此別過,告辭了。」無言與對,北堂浩只能爽快的答應後,瀟灑的邁出去。人家的心儀姑娘來怪罪,卻是情由可原。自己的身份,只是簡單的江湖兄弟。而那份悸動只能深埋心底,不再顯現。
北堂浩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悅語樓的,有些丟了心,有些不舍的感覺。渾渾噩噩的回到了自己商行的秘密情報點,鎮定的想著下一步的抉擇。
剛收到的消息,金木水火土各國已各自囤兵在邊境上,只要這次比試分出結果,就馬上開戰。花舞本就不問世事,為何這次一出手就攪得各國征戰,不亂不休?
「稟報城主,有消息回報。」夏翎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還略帶著一些沙啞。
「進來,放下去休息吧。養好了傷還有任務交代你。」見她推門而進時手臂還有些吃力的不自然,死心賣命的個性還是沒變,不肯為自己多考慮。他不止把她當忠實的下屬,還有一份對妹妹的親情和關愛。也正因這才在最後關頭放棄營救,他們付出的是鮮血是生命,他做不到為了成功不顧一切。
「是,城主你也要注意休息。」夏翎放下信箋,默默的關上門退了出去。有她的消息了,自己一直期盼多年的感情以為會有結果,到最後還是只能掩埋著,得不到回應。
北堂浩看著信箋,邊看邊凝眉。花舞在尋找繼承人?流落在外地正統血脈,不可髒污的純正血統?當初一直阻止自己和晴兒的相處,原來是這樣。留下宵兒引出和要挾不明蹤跡的晴兒,為的是讓她回去繼承?
權杖就是那寶藏的鑰匙,被一直埋藏在迷離沼澤那,要有智慧和技巧才可找到,而真正的開啟只有交到繼承人手里才能打開。
阻殺他們的詭異黑衣人,就是花舞世家只听從家主命令的飄字派死士,怪不得身形手法一般,殺傷力卻那麼強。
千夜冥宇原來是木國的五皇子,這次的參與之所以隱著身份,是不想讓木國國君知曉。父子之間本存有芥蒂,不想多惹是非。千夜本是他母親的娘家,用個身份也不是難事。
舞凌風原來是逸隱真人的五弟子,人稱玉半仙。在上個月被人誣陷,現在還在被追捕當中。
令他不解的是自後一則信息,不為權勢,不為一統霸業的火國。雖明面上被羽妃把持了朝政,做出也要爭搶的架勢,卻做了一樣世人都不明的事。到處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一種黑稠難聞的液體,大量收購囤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