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的約定 第二十四章 記憶,不曾流逝

作者 ︰

abc娛樂公司

這棟樓的最高層,名為世紀商廈,有著萬丈矚目的輝煌,萬人敬仰的目光,地處城市的中心地帶,繁華與喧囂各顯本色,名聲與榮譽各顯神通,來自天南海北的世界名流每天穿梭于這棟60層的大樓,各自為前程、為利益忙綠奔波著……

曾然站在公司門前,筆直著身體,心里是起伏不平、忐忑不安,深邃的眼神直直的盯著大門旁邊的標牌,「abc娛樂傳媒有限公司」幾個大字閃閃發亮,好像在對他笑。曾經自己對這里寄予了太多的期望,還小的時候夢想有朝一日能走進這萬眾矚目的公司,這家被譽為國家一流的音樂名流的匯聚地的地方曾是自己無數個夜晚都要經歷的豐富夢境。那時候自己夢想從這里走進,然後登上舞台,對著千千萬萬的人群唱出心中的吶喊,可如今自己真的站在這里,心情為什麼不是開心而是憂郁,理想也算實現了,只不過沒能站上舞台,身為該公司的高層,也算是極端幸運的。曾幾何時,那個樂觀、開朗、獨立、自強的曾然去了哪里?曾經的美好、曾經的無憂無慮,怎麼會變成今天的這般殘局。

他站在門口許久未動,直到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打破了他的思緒,「什麼時候來的都不告訴我?」

他掉過頭,一個漂亮女人出現在眼前,嘴角抿笑了一下,然後不做聲色的轉身開門。漂亮人女上前拉著他的胳膊,臉上的表情就跟春天的桃花一眼燦爛。

今天,他不在落魄,不在邋遢,依著光鮮靚麗,ck牌子的休閑服配他挺拔的身軀依然如同往常一樣影之瀟灑,對面從窗縫里高空拂來的寒風,他的頭發微微揚起,一張白皙、輪廓分明的臉出現,當下,似乎又回到了年輕時候的風姿卓越。那時的他還堪稱一帥哥,雖然不太招搖,不像其他同齡的喜歡擺酷、耍帥,破牛仔褲、耳洞、紋身,可身邊也缺乏美眉的追從。喜歡穿t恤,配一條簡單的牛仔褲,夏天從來不會光著膀子,冬天則是和大部分的男生一樣,衣著單薄,任憑霜沉雨夜也不會為自己天衣保暖,似乎這個已經所有年輕男孩的同病,即便刮風下雪,即便雨雪紛飛,也是一件單薄的t恤,頂多在配一件春秋時分的休閑外套,好像他們生來都不怕冷,但其實到底有多冷,冷到什麼程度,只有他們自己最清楚。

他推開了門,前台的小姐見倆人手挽手的走進去立即起身給了他們一個禮貌的微笑,說了一句「曾總、曾小姐。」

「曾大總監,你總算出現了,」又一個漂亮女人朝他走來,語氣不接好的甩給他了一句。漂亮女人是他們創作部的,名叫陳衣美,名字就如同她的人一樣漂亮,是個才女,能說會道,負責公司音樂編輯。

「佳偶天成的進展怎麼樣了?」曾然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一坐在六個輪子的寬大搖椅上,習慣性的翹起二郎腿,左手托著下巴,不溫不火的說。

陳衣美走近他面前,交叉雙手在胸前,不太友好的語氣,說「你還說呢,就為了等你那什麼破計劃,害得現在全組的人都在等你一個人。」

「我說過我不在你們可以自己先做著走。」

「我說大哥,要是真我們自己做,恐怕你到時候又要發火,說不跟著你的指示走。」

「沒那麼夸張吧,新聲音找得怎麼樣了?」他問道。

「試了幾個聲音,還在琢磨中,找到合適的在通知你,」女人發出了唉的一聲,然後又說︰「雪心你呢?進展的怎麼樣?」

曾雪心對著辦公桌,臀部頂著桌子的邊緣,雙手環胸,聳了聳肩,「還在繼續。」

曾雪心是曾然的助理,跟他一樣,是個音樂的酷愛者,也參加過大大小小的音樂節目,數不勝數,終究也是徒勞無功。畢業三年後歪打正著的進了這家公司,本著勤懇耐勞、堅持不懈的精神博得了公司上上下下的肯定。曾然覺得她跟自己頗有幾分相似之處,還跟自己同姓,更重要的是對感情都相當認真的人,于是提拔她任創作部總監助理,協助自己在音樂事業上的奮力前行,果不其然,她也眾望所歸,陪他這八年來,經歷了不計其數的災難與困境,最總還是越挫越勇。

陳衣美嘮叨了幾句就離開了,只剩下他們倆人對著冰冷的空氣。曾然突然起身走向窗台,左手放在兜里,右手把上衣的拉鏈拉到最高,脖子被埋藏在衣服里,眯縫著眼楮望著眼前無邊無際的空氣。

曾雪心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瘦弱的身影,內心一陣酸澀涌上來,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好像已經成了她的習慣,習慣為他擔憂,為他欣喜。愛這個人很辛苦,這幾年來她每時每刻都不願離開他半步,生怕離開了他會無依無靠、孤獨無助。她總是為他考慮得太多,事業上默默跟隨支持,生活上更是嘻嘻相伴,只是無論她做得再多似乎他的眼里都看不到她,很多次她都曾想暗自離開,可每次都被他突如其來的關心與問候搞得措手不及、左右為難。

她慢慢的走近他,高跟鞋發出幾聲清脆的咚咚聲,打破了房間沉靜的氣氛。伸出手,從他的後背繞過他的腰十指交叉的環抱著他,側臉緊貼在他冰涼的後背。她太想哭,只是不能被他發現。其實,他又何嘗不知道,他雖非情場高手,可女人的這點心思他還是懂的,只是像她這般外強冷弱的女人需要一個細心的男人來好好愛護她。他自問自己不會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為自己犧牲了一點一滴,把一個女人最寶貴的東西——青春給賣給了時間。

曾經他也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當時也是拿出全部的真心細心的呵護它、看守它,也曾一度認為他們會相偎相依、白頭偕老一輩子,可終究是自己先放開了她的手,為了事業,為了理想,不顧一切的拋棄了她。如今,從前那個瘦弱的女孩變成如今優雅、成熟的女人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或許這是命中注定,冥冥之中上天要他償還自己欠下的情債。

夜深人靜,當整個世界都熟睡了以後,他為自己到了一杯紅酒,點燃一根香煙,穿著浴袍,橫躺在床炫邊緣,一手把酒杯舉在半空中,順時針方向的搖晃,杯中的紅酒侵濕了透明的玻璃杯,很快又變得干淨明亮,吸了一口香煙,嘴里冒出的煙氣一縷一縷,很快消失在暗沉的空氣里。

從前他是不抽煙的,酒也很少喝。小時候覺得那就是地痞流氓之行為,上學的時候,處于好奇,本著少年孩子的叛逆之心偷偷學了一些,可到頭來發現自己對那東西也沒有超然的幻想力。再到後來工作了,很多事情改變了,被時間推著走,很多時候往往想著怎麼去改變環境,可無形之中環境也在改變著我們,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曾雪心從浴室里走出,關掉了之前一直響得嘩啦啦的水聲,穿著潔白的浴袍,頭上還包著一塊大麻布料的頭巾,粉女敕的臉頰上幾粒水珠正相互排擠著,到顯得皮膚就跟水珠一樣晶瑩剔透。曾然看見她走出,不溫不火的放下手中一張發黃的照片,照片里那長發飄揚的女孩就是當年在學校歌唱大賽上跟蔣妍合照的。那時的她還真像現在的陳喬恩,又大又圓的眼楮,白皙的皮膚,身材縴細,不過牙齒到比她的漂亮好多倍。

雪心拿起他放在床角的照片,瞬間臉上出現生冷的表情,不過很快又消失殆盡,幸好她早就習慣這樣,盡管心在滴血,可也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能不能不要再去了?」她坐在他的旁邊,輕聲細語的問他。

他明白過來,慢條斯理的說︰「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你是你這樣子我會擔心的,你看你瘦成這樣,」話音一落她就慢慢的把身體靠近他,趴在他溫熱的身上,撫模著他的臉頰。

其實當初她就不同意他去,可是拗不過他,被他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簡直無可奈何。說什麼為了體驗民情,必須深入人心,也順便為了公司的新項目做市場調查,于是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極端邋遢的樣子混到社會底層去。其實,到底是做藝術的,有這些想法也不足為怪,但凡那些在藝術上大有成就的人都曾做過許多藝術上的事情,把自己弄得奇奇怪怪,這是一般人想不到的。音樂也照樣如此,不過這次到讓他嘗到了苦澀,連很久都沒有打開的記憶砸門也悄然敞開了。

第二天很早電話就響起,雪心看見正熟睡的他,伸出細長赤果的手臂拿起手機,是公司打來的,不用說,又是老板開始催命了,這些年他倆日子到過得平淡無奇,雖然有豐厚的收入,讓人羨慕的工作,可每天得面臨老板的嗦,成天在耳根子面前嚷嚷個不听,不是說搞藝術的都很安靜的,這會的雪心開始有所質疑,想殺人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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