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痛!「劉珍喜一臉委屈的看著六太太。
「你個死蹄子,大房請的嬤嬤你那麼听話干什麼?要是腿留下什麼病根,將來怎麼說婆家?」六太太心痛的看著自己閨女。
劉珍喜心里暖暖的,六太太還是打心眼里疼自己親生的。雖然平時不太親近
「娘……畢竟人家嬤嬤是宮里出來的,不能丟了六房的臉。女兒稍微受點苦,也是應該的。」
「哼,你傻啊?還真以為我能讓你去選秀啊?還不是你大伯母想讓大房的小五去給人家作妾,我看著小九也是個美人坯子,說不定也入了哪個貴人們的眼,這才讓你跟著她們一起學規矩的。」六太太不以為然的說。
「母親,你是說,大房鐵了心的想讓五姐去做小?大老爺同意了?」劉珍喜听到這焦急起來。
六太太打量了她幾眼︰「我可告訴你,你千萬別把這事告訴你五表姐,要是你壞了大房一家子的皇商發財夢,大房人絕對會和你鬧起來,到時候我和你父親也沒臉。小五這事,板上釘釘的,誰說也沒用了。咋們家還能出個側妃也不一定呢。」
「母親,你不能眼睜睜看著五姐往火坑里跳啊!一入宮門深似海,到時候那麼多女子爭寵,五姐她脾氣柔弱,怎麼能……」劉珍喜趕緊攥住六太太的衣袖。
「得了吧,你又不是神仙,你知道小五不想進宮一飛沖天?我可告訴你,不準和你五姐提這事,否則我就家法伺候!」六太太瞪著劉珍喜「你給我發個誓,否則我可讓人看著你不準和你五姐接觸了。」
劉珍喜只能似是而非的發了個誓,掩蓋過去,心里卻想著怎麼和劉珍奇說這事。
「母親,你剛才還說道九妹之事?是想讓她也入宮選秀?不知道這選秀之事到底是怎麼個選法?是我們劉府派人去京中參選嗎?每個州府家中有女兒的都要去參選嗎?那豈不是很大的盛事?」劉珍喜嘴上說著盛事,心里早把皇室罵死。
六太太看著懂事的女兒請教她,便說道︰
「每次請安你都不仔細听,你大伯母不是說了嗎。是宮中私下給貴人們選妾侍,不宜公開,只是在各個公侯勛貴之家選些貌美溫柔的庶女或者是偏族官宦豪紳中的淑良之女,普通人家根本不能入圍。我們劉府還是沾了京里王府側妃的人情,也就是你大伯母的表姐。至于怎麼選秀,那就是大房的事了,反正京里過年後就能來人相看小五,小九也就順便跟著一起看看,到時候能不能選上入京還兩說呢。」
「哦,原來是這個樣子,那麼九妹只是母親的想法?父親和祖父母也同意嗎?」。
六太太看著女兒圓圓的小臉,微嘆了一口氣,
「我的傻閨女,你沒出事前,和小九關系好的不得了,母親實在是為你擔憂啊,就怕你太善良被狐媚子之人給坑騙了。現在,你與她疏遠,母親自是欣慰。小九從小養在我身邊,可畢竟是按著庶女待遇,她的腦筋里想的什麼,我起碼知道一些。就像她那個死去的娘,總想著搶你的東西,這種狐媚子,平時給個好臉色,養著就罷了。這次選秀也是個機會,把她送出去,也少了個礙眼的在咋們娘倆眼前晃。」
劉珍喜反倒擔憂起來,「母親,你不怕她將來一飛從天反過來報復我們?」
「她能翻起多大浪來?我和她母慈子孝這麼多年,她有什麼手段我不知道?別忘了,六房給了她體面,她沒了體面什麼都不是。」六太太倒是不在乎。
「哎呀,都叫你亂問,我把正事給忘了。孔府的二小姐下了帖子,下個月初十讓你們姐們幾個去參加她的成人禮。」六太太驚呼道。
劉珍喜仔細想了想,沒听說孔家有個二小姐在青州,她也不認識。︰「二小姐是?女兒自從上次大病一場,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了。」
六太太玉手輕撫上了劉珍喜的頭。「我可憐的孩子,這位二小姐是孔府的正房嫡出,也是孔慶西的親姐姐,之前一直住在京中老孔大人府中替孔知府盡孝。這次專程回青州,所以你不認識她。」
「原來如此,這孔慶西也去嗎?「劉珍喜提到孔三少爺沒由來的一陣煩惱。
六太太笑盈盈的說道「怎麼,小八你想見孔少爺了?女兒大了,也到了說婆家的時候了,你放心,等過年你父親回府,就讓他去和孔知府把我們兩家的親事徹底定下來!」
「母親,瞧你說的,我才十三歲,還早呢。我沒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哎,母親你沒听說族學那日有什麼風聲傳出嗎?」。劉珍喜也只能試探著問道。
「放肆,你祖父已經下了封口令,嚴禁任何人不得提上次女學之事,你還敢問!」六太太作勢要打她。「你給我安安分分的學規矩,別想這些沒有的事,回頭我讓王嬤嬤給你送料子來,讓裁縫來給你量量,你好挑幾身衣服,去參加成人禮可不能失了劉府的臉面。」
「知道了……」劉珍喜也不知道這六太太知道多少上次的事,要是知道孔慶西的畫像撒的到處都是的話,不知道作何感想。
六太太和劉珍喜在屋里嘀咕了半天,便起身囑咐了一些事情,喊來了自己的貼身侍從,一起回凌蘭院去了。
劉珍喜這日之後,便隔日去趙嬤嬤那里學規矩,听她說說宮里的真真假假的事情。
學規矩的三個人中,反倒是劉珍喜算學的上心,听得滋滋有味。其他兩人的心思不見得在這規矩上面。
劉珍奇已經從劉珍喜處知道了,她被大太太賣給皇室的確切消息了。雖然之前,她也知道一些事情,心里卻沒太在意,認為慢慢的籌劃總會有逃避的可能,畢竟她自己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女子,在自己的終身大事上有自己想法。
可是從六太太口中說出自己親娘決定自己的未來的時候,她還是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不知道自己的想法能不能實現,對未來充滿著恐懼。
經過劉珍喜私下不間斷打探,終于知道了劉珍奇當初的謀劃。
劉珍奇自己私下決定要買通外面的車夫,帶著她和丫環一起去濟南府投奔她外祖母,只有她外祖母才能救的了她,讓大夫人收回選秀的念頭。
劉珍奇說,她的外祖母是京里王妃的養母,面子是有的,對劉珍奇也是十分的痛愛,肯定能說服大夫人不讓她去選秀。
可是,劉珍喜覺得怎麼這麼不靠譜呢?
她五姐是比她聰明,心靈手巧這一點絕對是超越她,不過據劉珍喜對古代的了解,一般家族中某件事情的決定,一定會以家中的最高利益為基準,子女只能為了家族去犧牲個人幸福,不管你有多受寵。
一句話,家族利益高于一切,林黛玉就是例子!
當然她五姐比林妹妹有腦子多了,起碼不會在一棵樹上面吊死,知道找個外援救她。
劉珍喜不贊同劉珍奇的決定,通過講事實擺道理,對劉珍奇進行了洗腦式的教育。比如,你去找車夫,萬一他心生歹意路上把你xxoo了咋辦?
劉珍奇雖然不贊同劉珍喜說的如此露骨,可也對自己一開始的決定有了些猶豫,也不知道該不該去實行了。可是暫時又沒有什麼好的主意。
劉珍喜也沒有什麼好主意,只能在打消她五姐不切實際的幼稚想法後,先讓五姐悄悄派人送信給濟南府,探探她外祖母的口風。先學規矩,慢慢籌劃。
至于劉九妹,自從族學回來大家一起學規矩,還真是變現的規規矩矩。平時不太言語,總像是有什麼心思,請安也不像以前那麼愛在祖母和母親面前搶著表現自己。
劉珍喜吩咐丫環盯著劉九妹院里,也從旁打听了一些,發現最近劉九妹時常在自己屋子里拿著一本書發呆,或者突然發個脾氣,砸東西罵下人,表現得十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