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我院子里一直不用一等大丫鬟,你們兩個誰也不會當這個差。」劉珍喜看著兩個人,慢慢說了出來。
小彩乍一听這個消息,臉上露出了一些失望,可是小姐說她們兩個都不是一等大丫鬟,小雲從此以後便不能壓她一頭,她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可是小雲,一直覺得大丫鬟非她莫屬,劉珍喜這一說,她頓時傻了,口中就不合規矩的叫了出來「為什麼?為什麼小姐不設大丫鬟了?可是六夫人親口對我娘說過,小姐說要讓我當……」她看著劉珍喜在瞪她,這才住了口,可是依舊氣鼓鼓的。
劉珍喜看小雲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之前還覺得她是個穩重的,這回看也是個成不了事的。冷冷的說「我說的話,從今以後,我們院子沒有一等大丫鬟,只有兩個二等丫鬟,你們可有意見?還是誰不服氣要去六太太那里告狀?」
小雲看劉珍喜對她表露出了不滿,她也不敢再放肆了,只得說「奴婢知道了。」小彩也跟著回應「奴婢以後一定和小雲姐姐一起齊心合力伺候好小姐。對吧,小雲姐。「
小雲跪在那里,不去理小彩。劉珍喜看她兩個雖然嘴上說不在掙了,可這心里未必服氣。又拋出一句話「雖然你們都不是一等大丫鬟,可是平時你們對我怎麼樣,我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我們雖為主僕,實為姐妹。你們平時也很辛苦,幫我和王媽媽辦了很多事,我絕對不能虧待你們。」
小彩听著劉珍喜這麼說,雖然她是沒敢把劉珍喜當什麼姐妹,可是劉珍惜平日真的對她們不錯,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從來沒忘了院子里的丫鬟。賞銀也經常給,哪個不說八小姐院子的好當差。「八小姐,去年冬天,都是奴婢們的錯,要不是你,奴婢早就一床草席丟出去了。哪里還敢對你有半點不敬,奴婢這輩子都是小姐的奴婢。」小彩說這話,已經哭出來了。
本來有些脾氣的小雲,听了這些話,再想起自己和劉珍喜實則為一女乃同袍,再想起去年冬天被六太太打了板子,八小姐還為她們送了金瘡藥。也跟著哭了起來。
這一時間,劉珍惜的書房,隱隱的便傳出了哭聲。
劉珍喜沒想到這兩個丫鬟如此多愁傷感。自己穿過來兩眼一抹黑,要不是耍了些手段保下了院子里的奴才,在這天龍朝的青州劉府,肯定是更加艱難的熟悉這個環境。可是經過一年多的相處,丫鬟和王媽媽對自己都是畢恭畢敬,時時為她著想,她早就對大家有了感情。
小雲和小彩一哭,她的鼻子也有些酸「行了行了,都是大姑娘了,還哭哭啼啼的,一會王媽媽進來,還以為我在欺負你們。都起來都起來。」
小雲和小彩互相攙扶站了起來。劉珍喜穩定了下情緒,又接著剛才的說「我說了,絕對不虧待對我忠心耿耿的人,我決定,大丫鬟可以不設置,但是大丫鬟的份例我要找六太太要。然後,把這一兩銀子對半分,每月加入你們的月銀,你們看怎麼樣啊?」
劉珍喜說完這話,本來以為小雲小彩回跳起來,沒想到兩個丫鬟沒反應了一會,又互相看了一會,小彩小聲說「這樣行嗎?府里還沒有這種規矩吧?」可見她們沒想到有這種好事。
小雲掰著指頭算了起來「府里雖然沒有特定,可是嫡子嫡出小姐應該有六到四個丫鬟,大丫鬟名額一個,二等丫鬟兩個到三個,其他三等丫鬟和粗實小丫鬟不定,小姐院子里有我和小彩兩個二等丫鬟,三個三等丫鬟,一共是五個丫鬟。」
「對,那麼我們不要一等丫鬟,而是把一等丫鬟的銀子要出來,給你們兩個平分,這怎麼不行呢?」劉珍喜早就算好了。反正按著六個丫鬟算,劉府應該給她院子的份例是一兩加一兩五再加一兩,也就是三兩五,而現在她院子一共領用不過二兩五,所以完全可以向六太太再要一兩銀子的份例銀子。這樣六房領著公中的錢,少了一個人還能給六房自己的廚房省飯錢,何樂不為呢。
「這樣行嗎?」。小雲和小彩已經數暈了,明明只有五個人,卻要六個人的錢,公中能出這個錢嗎?
劉珍喜對她們下決心的說「你們放心吧,這個事我改天就稟明母親,下個月就給你們漲工錢。」
劉珍喜看著兩個一臉不信狀態的丫鬟,也不能和她們明說,她其實是想佔劉府公中的便宜,在讓六房沾便宜。所以就轉了一個話題「小雲啊,你剛才是不是因為燕奴才臉紅的啊?你看看你都哭成花貓了,人家下次見了你,肯定說你丑!」
小雲已經十五了,按著民間的習慣,也該找個婆家,等十六歲成人之後,出嫁了。可是在劉府,她們都是死契奴僕,嫁娶不由自己,只能主人說了算。
「小姐,你怎麼也和小彩一樣笑話我,我不和你們說了!」小雲忸怩的拿起手絹趕緊擦臉。
小彩在一邊也拿著手卷捂嘴偷笑。劉珍喜看她倆臉上的淡妝有些花了,也不好打趣她們了,說著「你們先下去洗把臉吧,兩只花貓!下次可不能互相炸毛了!」小彩好奇的嘟著嘴問「小姐什麼叫炸毛?」
額……劉珍喜心道一不小心就把現代詞語暴露出來了「炸毛就是生氣時候怒發沖冠的意思!怒發沖冠的意思即是頭發全都直立起來。」
小雲抹著自己的頭發,對小彩叫道「小彩,看看我的頭發亂了嗎?」。小彩一邊看小雲的頭發,一邊用手按著自己的頭發。生怕發型出現問題。劉珍喜一陣汗,哎,自己又在誤人子弟了!
趕緊讓她們下去「你們都下去把,洗臉梳頭,愛咋咋地吧。對了,把歐美叫進來。」
小雲和小彩趕緊對著劉珍喜行了告退禮,匆匆下去照鏡子去了。
過了一會,歐美一個人進來了。劉珍喜問她「院子的事都適應了嗎?有什麼不懂的就去問王媽媽。王媽媽平時忙,你問其他丫鬟也是一樣。她們可都是你的前輩,你要多多學習."
前輩?歐美不懂為什麼丫鬟也是她的前輩,不過她沒有問八小姐,反正八小姐說什麼她就听著什麼就是了。「是,八小姐,奴婢都記下了。加菲剛才睡下了,奴婢一會去後院給它把羊乳熱熱。「
劉珍喜想起來她還有只大臉貓,「哦,那只貓照顧起來麻煩嗎?你還需要什麼都跟王媽媽說,讓她給你準備。」
「加菲現在只有幾個月,還不需要喂很多東西,平時睡覺多一點,不過奴婢原先只養過家貓,奴婢一定會努力伺候好加菲的。」歐美小心的說。
劉珍喜也不知道養貓該注意些什麼,又問了一個弱智問題「它是男是女?」問完就覺得自己弱死算了。
「啊?回八小姐,加菲是母的。」歐美抬起頭說。「母的?加菲貓應該是公的啊!」劉珍喜記得加菲貓的確是公的,它有個女朋友(疑似)是只黑白條紋的小母貓。
歐美听了劉珍喜這話,以為她在懷疑自己說假話,跪下發誓道「八小姐,加菲真的是母的,奴婢覺對不會看錯!」
「……嗯,母的就母的吧,你回去給它找幾個線球,放在它的窩里。它應該喜歡玩。」劉珍惜想起真實中的貓應該喜歡玩毛線球,反正不可能喜歡吃意大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