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售經理剛離開,一個民工模樣的人不請自來的走進他的辦公室。他說︰有事情嗎。那個民工模樣的人進了辦公室後,不請就一的坐進寬大的沙發里,手里拿著一個票據,在他的眼前揚了一下,晴看見票據上顯示一個阿拉伯數字3,在3的後面跟著一連串的零,晴有心的數了一下,一總有7個零。這個拿著票據的人對他說,要誰誰蓋個章子這個票據才能用。也許是這個說話人帶著很厚重口音的緣故,晴並沒有听清他說要什麼人蓋章子。就听他說︰你手里的票據我不是已經蓋過章子了嗎。他又說︰你到財務室把財會叫來,我讓她和你一起去辦這個事情。這個民工模樣的人應該是听懂了他說的話,可是依然是坐在沙發里沒有動,正在這個時候,財務室的財會主動走進他的辦公室說︰我給他說了怎麼辦這個手續,他就是不听,非要來找你。他說:你打個的帶他去辦好了。要不你看誰的車在樓下,帶你和他一起去辦。听見他這麼說,那個一直坐在沙發里窩著的男人,終于站了起來,和財務一起走出了辦公室。晴在這個時候說話了︰這個人真是的,要想把錢拿到手,就應該先行動呀,坐在這里怎麼能拿上錢那。他听後說︰他手里的票據是要交的稅,因為存在兩個不同地區的緣故,這兩個區的政府都要這個稅,這樣就可以增加他們全年的業務量,所以這個稅在交起來就有點麻煩了。晴感覺自己是听懂他說的業務,可是卻始終不明白,一個票據上難道要兩個人蓋章子嗎,不是應該誰是法定發表人就要蓋誰的章子嗎。也許是好奇的緣故,所以晴以前自學過一年的法律,後來由于晴工作的調動,就沒有堅持的繼續自學下去。晴在想難不成這個房產公司在人員結構上有一定的貓膩,真真掌握實權的人在幕後。不過既然法定代表人是他,而且從晴進他辦公室到談了兩個小時的時間里,只要是進辦公室找他的人,不是叫他老大,就是老總.晴想到這里就不想繼續為誰是這個公司真真的主管傷腦筋了。晴知道和他的談話到了這里,應該是結束的時候了,可是晴不知道怎麼還想和他就這麼的聊下去,聊一切晴到嘴邊的話。可是晴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陌生。兩個小時可以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好奇,也可以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從新奇、好奇到無所謂。晴從進他辦公室開始,到出他的辦公室,心里產生了三百六十的轉變。也就是說晴的心思發生了改變,在晴的心里突然對他的生活產生了好奇,對他一生的經歷產生了莫須有的探索感。晴想知道他一生經過的、難忘的事情,晴甚至想知道他情感世界里的事情。那是晴存活在這個世界上所不能涉及的領域,是晴也無法跳躍、探知的環境。晴已經習慣早九晚五的生活,說的通俗點就是,晴的工作就像是一鍋熱水,而晴就像一個青蛙,青蛙在熱水里慢慢炖後,就很習慣、接受了熱水的溫度,對青蛙來講最後的結果就是死亡,而對晴來講就是習慣、接受、順從、麻木。晴已經習慣了這樣按部就班的工作,上班是同事,下班是家人,兩點一線的生活,經常會讓還有那麼點跳躍思想的晴混沌。而現在他的出現,讓晴看到、感到了另一種生活。晴看到他的屬下來找他簽字的謙遜,看到他在3百萬的稅單上簽字時那樣堅定的神態。他手指上的煙在緩慢的燃燒,煙的味道混合著他身上淡淡香水、桌上茶水的味道,在晴的嗅覺中交錯。無論感知中的晴有多少莫名的思緒,晴依然清醒的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走進他的辦公室。晴讓他在自己的名片上寫下退房款的承諾,晴看到他下自己名字的時候,眉頭稍微的緊了那麼一點點,也許那是他排斥的情緒在作祟,或許是晴的行為無形的綁架了他的意識,讓一個已經習慣強勢的他,有被脅迫的感覺,他這個微小皺眉的動作並沒有逃過晴的眼楮,因為晴的眼楮一直就沒有離開過他,晴在暗暗的看著他的五官、手指、膚色。不濃不淡的眉毛、不大不小的單眼皮,變化著的眼神,不輕易變的表情,細長的手指,被太陽曬的黝黑的膚色。晴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用心的觀察他,是想了解他更多一點嗎?還是就想這麼的看著他、還是看著他,看著他手指上帶著點點火星的煙,在忽明忽暗的一閃一閃。
半年後和今天一樣的15號。晴給他發了一個短信。「把我的名字刻在你吸的煙上,在你吸煙的時候,我就可以存留在你心髒最近的地方,這樣你就不會把我丟了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