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本就沒有想隱瞞家里老同志什麼,晴將他在自己名片上手寫的證明,將他的鑽戒都給家里的老同志看了。家里老同志的年齡要比晴大將近7歲,所以晴習慣稱呼自己的老公為老同志,對于這個稱呼,老同志倒也沒有什麼意見,還很樂意的接受了晴給他起的昵稱。就這樣晴老同志的叫著,不知覺中就這樣叫了十年。
老同志看見晴手里拿著的名片、鑽戒,晴看見老同志臉上的表情由晴變陰,再變成讓晴看不懂、想不明白的表情。是那種怪異、讓晴琢磨不透的樣子。晴不知道老同志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那是晴沒有讀懂的涵義,晴和家里老同志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一般情況下晴和老同志都會有心靈相通的時候,可是現在晴和老同志的心上都阻隔了一道坎,那是晴看不懂,想不明白的地方,晴不明白老同志為什麼會有那麼怪異的表情,更不知道老同志知道晴拿了他的戒指,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晴想起從他辦公室出來,坐上他的車子後,他說的那句話︰要是家里人問你戒指哪里來的怎麼辦。
也許潛意識里晴就是想讓家里老同志看到這枚戒指,這枚不屬于晴和家里老同志的戒指。這枚戴著晴手指上的戒指,是屬于另一個男人和另一個女人的戒指。關于這枚戒指的任何故事,都和晴和家里老同志沒有半點的瓜葛。可是晴就想讓老同志看到,看到晴將這枚屬于別人的戒指戴在晴自己手指上。晴甚至將戴著戒指的手指伸給老同志看,晴說︰你看我戴男款戒指是不是挺好看的,以後我選首飾的時候,就可以男性化點了,這樣還挺有陽剛之美了那。說完晴邊笑著邊將手指在眼前比劃著。晴感覺鑽石在燈光下發出刺眼的亮度,也許是這個亮度傷著晴的眼楮,晴的眼淚在這個亮度下很快的流了下來。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晴將流下的眼淚輕輕的擦了,晴已經習慣在有風、光線耀眼的時候,眼淚從眼眶流下。
晴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的打探著老同志,晴看見老同志嘴角一撇後徑自走開。有人說︰剛相戀的兩個人就像一杯白開水,有著滾燙的溫度。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個人的戀情就會象這杯白開水一樣,在時間的消亡中漸漸退去了炙熱的溫度,最後變成一杯涼開水。不管晴是有心,還是無心的行為,既然晴有了這樣的行為,那一定是有這個行為存在的道理。對于這個道理存在的必要、原因,探究起來就有點困難、艱巨,就象每個人都知道的道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一樣,誰能在家事上說個明白,想個透徹。晴看見老同志轉身走開,就知道這個試探的觸角該適當的收起了,晴將拿戒指的話題翻篇而過。晴說︰我不管到時候他兌現還是不兌現,反正我手里還有他寫的證明那。老同志說︰本來這樣的事情應該家里的男人去辦的,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如果我去和他談,他一句話就可以將我堵回來,那個時候就沒有多少迂回的余地了,現在房款的事情已經談到這個狀況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就這樣吧,等著好了。面子,老同志不管在任何事情上,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關于面子的問題。他一貫的宗旨就是面子很重要。記得晴和老同志剛認識的時候,老同志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老同志說︰一個男人的面子很重要,女人只要在男人朋友面前給足一個男人的面子,男人對女人的什麼事情都可以包容。晴不知道別的男人是不是也象老同志一樣對面子看的那麼重。晴同樣不知道老同志看到晴戴著別人戒指是什麼想法。可是現在的晴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晴為什麼要在老同志面前展示戒指,晴是對平淡的婚姻生活產生了質疑。晴想通過這個戒指的事情,看看晴在老同志的心里佔到了多少的份量,可是這個試探、測試真的有用嗎。難得糊涂,人有的時候糊涂要比清醒的好,因為清醒是相對的,就是沒有完全的清醒,既然始終清醒不了,與其讓自己混沌、糊涂,還不如徹底的平淡對待,這樣給彼此都有一個相對寬松的生活空間、自由。可是真真能做到的人能有幾個,真真能在彼此婚姻中豁然的人有幾個。晴是想到了,卻做不到。
晴听見老同志說等著吧,就不再說什麼了。也許房款的事情真能就這麼的暫時的放放了,就算晴不想放下,也只能放下了,其實晴明白自己放下房款的事情,心里卻沒有放下,沒有將那天見面談話的過程放下,晴的心里有了那麼點的說不清道不明了的東西在晴的心里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