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墨玉成香 第十三章 決意離宮卻無門

作者 ︰

卻說阡若從太醫院回來,經過御花園時,看到阮煜成與一干嬪妃在御花園游玩,因躲避不及,阡若便退立一旁,等候行禮。

待行了禮起身,卻听到萱妃柔柔問道︰「阡若,你怎在御花園內?」

「呃,奴婢本想再做些點心,可荷花池內的荷花已開敗了,奴婢便只能作罷。」阡若略一思索,只能尋了這樣一個借口。

「你倒是有心了。」萱妃贊賞道。

「萱妃姐姐,這個宮女可是在落霞宮前被皇上嚇哭的那個?」不知是哪個嬪妃認了出來,向萱妃求證道。

「確實是她。阡若心靈手巧,上次荷花宴的酥荷濃便是她做的。」萱妃絲毫不吝夸贊道。

眾嬪妃自是一番贊賞羨慕,卻听到漣妃調笑道︰「如今膽子倒是大了,見著皇上也面色如常了。」

「與萱妃待久了,膽子自然也大了。」阮煜成只溫柔笑道。

「皇上是在夸贊臣妾麼?臣妾這廂先謝過了。」萱妃眨了眨眼道,說著還行了一禮。

嬪妃們瞧著皇上與萱妃的親昵,雖是嫉妒,卻也在面上恭維幾句,萱妃卻也受用。

阡若瞧著阮煜成與眾多嬪妃一起說笑,心中雖稍有不快,卻也很是平靜,實為難得。身為奴婢當真無奈,不僅要成為主子們的談笑之資,連半句反駁之語也說不得。阡若靜立一旁暗自嘆息,只盼著阮煜成趕緊領了他的妻妾離開,自己也好月兌離苦海。

終于,萱妃開口命阡若退下,阡若自是欣喜不迭,忙行了禮告退,卻瞧見阮煜成神色冰冷地瞧著自己,阡若不明所以,只徑自退下,不作理會。

且說阡若正自不解,阮煜成為何一副冰冷神態,難道他也同萱妃一般在給自己警告?抑或是暗示自己趕緊離開皇宮,省得礙了他與萱妃相處?思及此,阡若長嘆一聲,暗怪阮煜成太過絕情。

「你也會嘆氣?可是覺得挫敗了?」帶著淡淡笑意,又夾雜些許嘲諷的聲音傳來,阡若一驚,回頭看時,卻見阮煜景獨自一人坐在賞苑亭里自斟自飲,好不寂寞。

阡若暗恨自己眼拙,不曾瞧見阮煜景,及早躲避,現下只好上前行禮道︰「奴婢見過景王爺。」

「起來罷。」阮煜景很是受用阡若的禮節,又道︰「皇兄與萱妃方才過去,你可瞧見了?」

「奴婢瞧見了。」阡若只如實回答。

「方才本王听見你嘆氣,可是覺得皇兄依舊與萱妃相處甚好,心生挫敗?」阮煜景倒是抓著這個問題不放了。

「王爺這話奴婢听不明白。奴婢不曾使過計謀,皇上與萱妃娘娘相處甚好,本是應該,奴婢怎會心生挫敗?」阡若听阮煜景話中諷笑,心中不爽,便反駁道。

「如此說來,皇兄與萱妃此刻恩愛,倒是你高抬貴手成全他二人了?」阮煜景與阡若針鋒相對。

「王爺想多了,奴婢並無此能耐。」阡若不理會阮煜景的刻薄,退一步道。

「過來,給本王斟酒。」阮煜景見阡若退讓,反失了興致,只又喝酒。

阡若依言照辦,因怕阮煜景再說刻薄之語,便不再言語。

阮煜景幾杯酒入喉,見阡若仍不言語,便擱了酒杯,嘆氣瞧著賞苑亭外的景色。阡若瞧著阮煜景的神色暗覺好笑,卻听阮煜景冷然問道︰「笑什麼?」

阡若不想自己竟露了笑意,忙斂了笑,道︰「奴婢笑心生挫敗的人原是王爺。」

「關你何事?斟酒。」阮煜景被猜到心事,也不惱,只又喝酒。

眼看一壺酒見了底,阮煜景才又道︰「你若耍手段破壞,本王定叫你在皇宮呆不下去。」

「如此,奴婢先謝過王爺了,還請王爺不要食言才是。」阡若听阮煜景要逐自己出宮,倒有些欣喜。

「你……」阮煜景本是威脅,卻見阡若如此急著答應,倒不知如何反駁。若不是皇兄讓自己不要插手此事,現下將阡若送出皇宮也不是做不得。

「奴婢是誠心的,並非有意激怒王爺,還望王爺成全。」阡若當真是真心實意想出宮,便解釋道。

阮煜景疑惑,阡若竟會有如此想法,難道她當真放棄了?迫于皇兄的威嚴,阮煜景並未同意,只打發阡若回落霞宮。

卻說阡若回到落霞宮,待在房中暗自苦惱,進宮難,出宮更難。只想不明白,阮煜景既厭惡自己待在皇宮,為何卻不肯送自己出去?

如今待在皇宮已沒了意義,倒不如回青靈山逍遙快活。此時離開皇宮雖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若有可能,求萱妃相助,倒也是個法子。做好打算,阡若只坐等萱妃回來求助。

只等到日落天黑,也不見萱妃回來,阡若正自奇怪,卻見紫竹回來備辦衣物,只說皇上留萱妃于養心殿住下了,明日才可回來。阡若的希冀頓時去了大半,心下黯然,又覺壓抑,阮煜成與萱妃恨不能朝夕不離,自己在宮中當真已是多余,再不出宮,當真自取其辱。

話說,阡若想著等萱妃回來便可請求出宮,自是有些忐忑,若萱妃不準該如何?若準了,自己當真舍得麼?阡若盯著放置木麒麟的箱子瞧了許久,險些又瞧出眼淚來,只趕緊搖了搖頭,強迫自己想些別的事情才作罷。

第二日,萱妃一早便回了落霞宮,只瞧著氣色有些不好,許是阮煜成的過錯罷。阡若本想等萱妃用了早膳,便前去稟明,不想,萱妃只說身體不適,關了房門,連早膳也免了。阡若只猶豫該不該去打擾,終只能作罷,只等萱妃舒服些了再說。

不想,萱妃整日未曾打開房門,紫竹也小心伺候著,只怕惹得萱妃更不舒服。阡若只暗自唏噓,阮煜成的過錯似乎嚴重了些。

第三日晌午時候,溫公公前來落霞宮,阡若以為是萱妃身體不適,阮煜成遣溫公公前來慰問,不想,溫公公卻說︰「阡若姑娘可在?皇上宣姑娘去養心殿,姑娘且隨咱家走一趟吧。」

阡若先是一驚,後又坦然。只覺阮煜成是在啟動告別儀式,便急忙跑進屋里,裝了荷花香囊在身上,只想著必要時毀了它。

到了養心殿,溫公公只笑意盈盈地對阡若道︰「阡若姑娘,進去吧。」

阡若見溫公公反常,心下更是膽寒,這告別儀式莫不是場鴻門宴吧?思及此,阡若只皮笑肉不笑地對溫公公道︰「有勞溫公公了。」說罷,僵著脊背進了養心殿。

卻說養心殿內,阮煜成一襲明黃坐于桌前,正批閱奏則。阡若行了禮,卻不見阮煜成有所反應,阡若只道是阮煜成奏折批得過于專注,不曾听到,便又道︰「奴婢參見皇上。」

阮煜成似才注意到阡若,只停筆抬頭道︰「起來罷。」說罷,蘸了朱液繼續批閱。

阡若起身站了許久,只暗自疑惑,這告別儀式的前奏未免久了些,腿都有些麻了。待阡若偷偷抖腿解乏時,卻听阮煜成說︰「上茶。」

阡若見養心殿內並無旁人,便只能遵命沏茶。待上了茶,阡若以為阮煜成該正式開始了,不曾想,阮煜成喝了口茶,幽幽道︰「茶藝倒長進不少。」

在青靈山時,阡若每日沏茶與百里老前輩喝,老前輩胃口極刁,阡若被磨練許久,手藝自然長進不少。阡若不曾接話,只等阮煜成說到重點,卻只听到兩個字︰磨墨。

阡若煞是無語,只覺自己快憋出火氣,但因自己終究是個小宮女,便只能听命。待阡若磨好墨,準備放下墨棒時,卻听阮煜成說︰「收了吧,朕今日只用朱液,不用墨。」

阡若只覺雙眼要噴出小火苗,既不用墨,為何要讓她研磨?無奈自己級別太低,有火難瀉,阡若只得遵旨。阡若收了硯台,阮煜成奏折也快批完,只見他擱了朱筆,道︰「溫連嵩,傳膳。」

溫公公忙進了殿內,領旨而去。阡若立在一旁,只盤算著現下正是好時機,便提了口氣道︰「皇上,奴婢……」

「萱妃身子可好些了?」阮煜成打斷了阡若的話,徑自問道。

「娘娘許是勞累過度,昨日整天未曾踏出房門,胃口也不好,只今早才進了些膳食。」阡若听阮煜成問及萱妃,一口氣全瀉了,只低著頭如實回答,或許這才是阮煜成宣自己來的目的。

「勞累過度?」阮煜成瞥了阡若一眼,「朕怎麼不曾發覺?」

「皇上只顧著自己享樂,自然不曾注意。」阡若對阮煜成的行徑頗有不滿,便如此說道,卻未注意阮煜成變得鐵青的臉色,仍繼續道︰「娘娘身子嬌弱,皇上須多加疼惜才是。如此……」

「你再說一遍。」阮煜成忽然抬起阡若的下顎,壓著怒火,打斷阡若狠狠道。

「……」阡若見阮煜成如此憤怒,雖是詫異,卻也被嚇到,只睜大了眼楮,瞧著阮煜成頭頂的熊熊怒火。

阮煜成也不說話,片刻,阡若才似明白了阮煜成的憤怒,**之人最怕別人說他**,偏偏阡若不知分寸,犯了大忌。分析明了,阡若才張了張嘴道︰「奴婢是說,皇上精力甚好,乃天下之福。」

「怎麼說?」阮煜成並不松手,皺了眉頭道。

「皇上精力好,自然可以多生龍嗣,凌朝江山後繼有人,自是天下之福氣。」阡若小心翼翼,卻是胡亂解釋道。

「多生龍嗣?」阮煜成似在嘲諷,哼笑一聲,放了阡若。阡若得了自由,趕忙退至一旁,揉了揉被捏疼的下巴。

阮煜成不再理會阡若,只進了內殿,卻叫阡若也跟上,不知阮煜成叫阡若隨他進內殿有何貴干,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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