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是個賊 郡主

作者 ︰

︰「老板娘,今日多有得罪,望老板娘不要因此,往後將我避之門外。」陸靖揚掏出一疊銀票,在九娘眼前舞了舞。九娘也不敢忤了他,只是蕭苒樺身上的傷,哪里是這一疊銅臭說消就能消的。

九娘推開銀票︰「七皇子的好意我不敢求,若七皇子下次還要來花滿樓,還請七皇子放過樺公子,這花滿樓以後的路還得靠他走下去呢。」

陸靖揚一揚眉梢,收回銀票,豪氣地大笑︰「人說花滿樓不比其他風月之地,我陸靖揚算是真正地認識了一回。老板娘不必擔憂,陸某並非對樺公子有所居心。老板娘所說樺公子往後會接下花滿樓,可當真?」

九娘心下早已不滿至極,又听陸靖揚來打探蕭苒樺的事,更是有些怒了,礙于他是皇子,也不好發作,這才緩緩道︰「樺公子就像是我的兒子一樣,這花滿樓的當家非他莫屬。九娘只有這麼一個樺公子,所以若是有人傷他傷得過了,九娘就算拼了這條命,也決不輕饒。」九娘語調緩和,卻已給了陸靖揚一個警告。

陸靖揚看著九娘微冷的目光,心中有所定論,這蕭苒樺,不是蕭家的千金。

方永急急地將蕭苒樺抱到床上,一拭蕭苒樺忍痛而滑下面頰的淚珠,這淚還帶著些溫熱,觸及方永的指尖時,方永有了剎那間的失神,心中不禁隱隱抽痛起來︰「你這麼痛,這可如何是好?」方永連問話都問得小心謹慎。

蕭苒樺搖搖頭︰「不痛不痛,我還沒到英年早逝的時候。倒是你,怎麼沒頭沒腦地就進門,萬一那七皇子怒了,到時候就有的你苦頭吃了,你居然還敢用針偷襲他。」蕭苒樺邊說,邊慢慢蠕動身體,背朝天躺著,背上一陣抽扯之痛,蕭苒樺不禁倒抽一口氣,不愧是戰場上的練家子,壓個人的力道也不容小視。

方永听著蕭苒樺嘮叨,瞧著她吃痛的小臉不做聲,只是手上仍是無措,害怕自己的動作過大弄疼她,又害怕離她遠,心里不安。

︰「不過我還是得稱贊你一句,干了漂亮。」蕭苒樺邪氣地笑笑,有了一絲快意︰「也不枉我被壓一場。」

方永看蕭苒樺還有心思笑,緊繃的心情也得到平復,他就這樣坐在床沿凝視著蕭苒樺許久。

蕭苒樺被折騰了一日,有些疲了,將頭埋進絲被中,沉沉睡去。方永替她掖好被角,指尖在她臉上流連了一會兒,終是退了下來,許久,他喃喃道︰「真是傷腦筋,再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方公子,我進來了。」門外,小謹喊道。

︰「請進。」一得方永同意,小謹推門而進,望著熟睡過去的蕭苒樺,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放下,蕭苒樺若有什麼意外,不僅他心里難受,這花滿樓定會被九娘鬧出一場血雨腥風。

小謹將袖袋中的小藥瓶放在桌上,看了方永一眼︰「方公子,小謹是下人,不配為樺公子上藥,看樺公子將你帶在身邊,你定是他的好友,望方公子能為樺公子上藥,減輕樺公子的疼痛要緊。」

方永看著小藥瓶,臉沒來由地紅了起來,這小謹竟不知蕭苒樺是女兒身。

見小謹要走,方永連忙拉住︰「小謹,我有一事想問。」

︰「公子請說。」

︰「樺公子不會武嗎?」。方永問,心里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

小謹轉身有些詫異地看方永︰「倘若樺公子會武,又怎麼能被七皇子壓成這副德行?」小謹話剛落,又閉了嘴,這話要是被蕭苒樺听見,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那他掰斷狗三的手又如何解釋?」方永又問。

︰「哎呀,方公子你初來花滿樓定是不知道花滿樓的規矩。也不知道樺公子的底細。樺公子哪會什麼武啊,他只會他師傅教他的那點保命的輕功。掰斷狗三的手也是因為他曾和他師傅學過幾日醫,接骨月兌骨的,這看看也就會了。要真論起武來,樺公子哪能打得過狗三那彪漢子,只不過樺公子是以後花滿樓的當家,現在花滿樓的事務也是由樺公子管理著,花滿樓的人誰不是忌他三分。狗三也不例外。今日倒也奇怪,樺公子一向性情不燥,往日多少是皮了些,卻沒見過他這麼怒過。」小謹被方永問得也多話起來,像只小麻雀般喋喋不休。

方永只听著,心里的期待慢慢沉澱消失,原來她,不會武啊。

小謹呆著自覺沒趣,悄聲離開。方永一整夜伏在床沿盯著蕭苒樺看,也不知是幾時才閉的眼。

慕飛兒一清早起來,只覺得渾身酸麻難忍,她微微顫開了睫毛,杏眼里閃著精光瞪得老大,眼下是一個男子與自己同床共枕的情景,這男子長得眉清目秀,清塵月兌俗,眉間微微皺著,像是在忍著痛。

這般,這般是什麼景象?!她堂堂一個廉雲國居然在一家青樓被人污了清白,這要傳出去,以後還怎麼做人?慕飛兒一想到這,有了咬舌自盡的念頭。

︰「想自盡?來花滿樓不正是想為花滿樓做事嗎?為何覓死?」這句話,在慕飛兒的腦子里浮現,是他?!

慕飛兒口中起的勁變軟了不少,再看自己與這男子都是衣著整齊,于是打消了被輕薄的想法。

蕭苒樺躺了一夜,這背朝天的滋味還真不好受。睜了眼,卻是興平撐著杏眼,望著自己出神的模樣,可不是個好惹的角色。被慕飛兒這麼一看,蕭苒樺想起身,背上的傷似灼燒般炙痛。

︰「啊!」蕭苒樺一個踉蹌,穩穩地落在了剛剛進門的方永懷里。

︰「傷還未愈,這麼著急起身是做什麼?」方永摟緊蕭苒樺,眼中帶著些責怪之意。

蕭苒樺忙從方永懷中下來,興平的目光與蕭苒樺的目光一觸,臉上竟染了些紅。

︰「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綁架我慕飛兒!還不快放了我!」慕飛兒趕緊垂下臉,讓兩邊的秀發遮住自己的面頰,語氣里帶了些嬌氣。

︰「要走可以,在下會為準備馬車,護送回府,還請放過花滿樓。花滿樓並非有意冒犯。」蕭苒樺站直身,恭敬道。蕭苒樺恭謙得笑著,心里好不叫苦,這,恐怕沒這麼好打發。

︰「你的傷未愈,還是別站著的好。」方永不理會蕭苒樺正在與慕飛兒交談,雙手按住蕭苒樺迫她坐到椅子上。

蕭苒樺扭過頭瞪了妖媚人兒一眼,轉頭看向慕飛兒︰「覺得在下這麼安排可妥當?」

︰「你們差點奪去我清白,怎能說過就能過,當我興平的頭餃是白掛的嗎?我還就不走了,我待在這花滿樓中,看你們這些渣子能把我怎麼樣。」慕飛兒偏開頭,撅著嘴,刁蠻無比。

︰「千金之軀,呆在這個風月之地,傳出去有傷風化。」蕭苒樺邊說邊拿起桌上的小藥瓶,也不避諱,在方永和慕飛兒面前揭開背上的衣衫,將瓶中的藥粉盡數倒在背上。

這白皙的背在方永和慕飛兒眼前勾勒出美麗的曲線,背上的紅腫像是在蕭苒樺身上綻放的花。

沒來由的,方永和慕飛兒臉上皆一紅。

蕭苒樺撇嘴笑道︰「這花滿樓可不比府里。花滿樓中到處都是渣子,他們中也有不要命的,等他們看上了的花容月貌,只怕不會再有同樣的好運被我踫上,可以救回。我將是花滿樓的少當家,卻也不是能事事看在眼中,這綁架有一回,沒準就有第二回,是想做花滿樓的花魁呢?還是想為難在下日日陪在身邊。若是後者,只怕在下做不到。」蕭苒樺說得爾雅溫淡,心里是緊張得很,她可不想再來一個跟屁蟲在身後,況且,這比那方永難對付多了。

︰「你!」慕飛兒被蕭苒樺的話堵得不知說什麼才好,可就這麼回府,更不是她所想要的,她還沒尋到她想要的人。

︰「哼,就算當我為難你好了,我就是要呆在這。你如果不能護我周全的話,到時候,我就叫我爹帶人踏平花滿樓!」慕飛兒 得像只牛孺,雙手插在胸前,杏眼瞪著蕭苒樺。

蕭苒樺也不惱,她放下衣衫,仍是對慕飛兒淺淺一笑︰「若是執意如此,在下也不強求。若信得過在下,那就住在花滿樓中,等哪一刻想通了,在下仍會送回府。在下只希望能忘記昨晚之事,沒有被輕薄,花滿樓也就不會遭殃。在下仍有一疑慮,為何不回府,執意要留在花滿樓?」

慕飛兒被蕭苒樺一問,臉上兩片緋紅,她扯著薄被在手中玩弄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是出府尋夫,不可以嗎?你有什麼意見?」

蕭苒樺一愣︰「的夫君丟了?」

︰「才,才不是呢!我是要出府尋個夫君帶回去!」慕飛兒回應的聲音越來越大,兩手握得十分緊。

蕭苒樺的嘴角抽了抽,有錢人家啊,好好的錦衣玉食生活不要,尋什麼夫啊,果然,有錢人都是吸血的啊,專挑自己這種窮鬼吸。

︰「要尋夫,在下不攔。但近日還是不要出這個房間比較好,花滿樓近日生意較多,怕是亂了些。若是急著尋夫,等在下空閑之日,陪尋過,可好?」蕭苒樺對慕飛兒講話有禮。

方永看著卻有些著惱,他拉過蕭苒樺,在她耳邊低語道︰「你當真要讓興平留在花滿樓?」

︰「有何不可,當初我還不是收了你這麼一個妖孽。反正到時候我會送你們回你們該回的地方。」蕭苒樺回道,又對慕飛兒說︰「這幾日委屈一下,同這位方永公子一間房。這間房是最安全的••••••」

蕭苒樺語未畢,就見方永用冰冷的眼神剮著自己,補上一句︰「我也會在這間房中陪你們二人。放心,我二人絕不會對你做出逾矩之事。你先在屋中歇會兒,在下還有事在身,恕在下不陪了。」說完,出了門,也不管方永跟在自己身後。

方永跟著蕭苒樺出門走了好一會兒,蕭苒樺毫無預警地停下,方永尖削的鼻子撞上蕭苒樺的後腦,方永模模鼻子,看著蕭苒樺顫抖的肩膀,以為是她身上的傷太重讓她哭泣,心下大驚,轉過她的身。

只見她泫然欲泣,喃喃說道︰「花滿樓又多了個吃白飯的,我的銀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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