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柒年 第八章 生日到了

作者 ︰

轉眼間就要進入冬季了,就快到笑寒的生日了。笑寒是立冬這天生的,出生的那天天上飄著小小的雪花,據說那雪花一片一片輕盈地飄啊飄啊,好像不舍風的追隨,再打好幾個轉才要落地。爸爸給笑寒起名字的時候是希望她能笑著迎接寒冷的到來,也笑著迎接生活中的寒冷。人的性格也許要追隨她名字的寓意吧,笑寒愛笑,愛靜靜地微笑,性格也樂觀,她也喜歡冬天,特別是冬天里那潔白的雪花,那種晶瑩的,燈光的照射下更加閃亮的雪花。雪花是那麼的潔白,笑寒的心也是那麼的純潔善良。

農村的孩子過生日都很簡單,生日的那天媽媽會給孩子煮兩個雞蛋,把這兩個雞蛋吃了就算過完了生日。但笑寒總要再給自己加一個小儀式,那就是鄭重地許下三個願望,她希望這三個願望都能實現。今年的生日又有些不同,那就是笑寒收到了幾份禮物。

其實生日的前幾天笑寒就又收到了一封信,這封信是齊彤彤從收發室給笑寒帶回來的。笑寒拿到信一看封皮知道是許博寫給自己的。許博在信中又向笑寒表達了自己對笑寒的感情多麼深,從見的第幾面開始就深深的被她吸引,忍了這麼多年終于鼓起勇氣表白,希望不影響笑寒的學業,只是默默地喜歡她,愛她。還問笑寒是否喜歡自己送的鋼筆,還有自己的照片,是否喜歡自己穿軍裝的樣子,還有這幾次為什麼沒有回信,是不是在生自己的氣。「鋼筆?照片?」笑寒有些糊涂了,自己沒有收到鋼筆和照片呀,許博為什麼提到這兩樣東西呢?信里說的意思是笑寒應該已經收到這些東西了。「可是為什麼自己沒有收到呢?」笑寒快速地在大腦中搜索著可能的答案,「路上寄丟了?許博在騙自己?還是……」笑寒突然想起一件事,這件事讓笑寒恍然大悟,可能是這樣的,對十有八九是這樣的。這件事就是前幾天的早課之前,隔壁班的一名女生和她的班主任吵了起來,吵了有一陣,但那時大家並不知道是為什麼。課後大家一打听,原來是那班的班主任怕那女生早戀,扣了幾封別人寫給她的信,里面的內容也看了,那女生就特別生氣,覺得老師侵犯了自己的隱私,就和老師吵了起來。笑寒想自己的信極大可能也被老師給扣了,剛開始的一兩封老師不會注意,一旦來信多了,老師就會關注起來,怕學生早戀影響學業。笑寒覺得非常羞愧,那樣的內容被老師看到了,老師會怎麼想,會不會也拿給別的老師看,大家一起笑話笑寒,一起看許博的照片,一起討論許博送給笑寒的鋼筆。笑寒這樣想著,以至于上課時覺得班主任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對了,班主任會不會告訴自己的父母呢?

笑寒想這事想了幾天,怎麼想也沒有辦法,也不能去從班主任那要信啊,也不能偷著潛入老師辦公室把那些信銷毀呀,笑寒想不出辦法來,只好不再去想了,還是專心學習吧,對,什麼都阻擋不了自己考高中的決心。笑寒還是比較快地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用更加緊張的節奏準備著中考。當然偶爾笑寒也會想想那支鋼筆,想想它長什麼樣子呢?是那種最普通的紅色的包尖的嗎?還是自己想象不到的樣子呢?會不會好用呢?也會偶爾想想那張照片,是橫著照的照片還是豎著照的照片呢?是拿著槍照的呢還是坐在草地上照的呢?當然,只是偶爾地想。

雖然自己沒見到,但鋼筆也算是一件生日禮物吧。笑寒收到的第二件生日禮物是同桌春迪送的。春迪的禮物是自己手工制作的,用硬紙殼、硬紙、軟紙做的多層的賀卡,上面用彩筆涂的她們一起打籃球,一起讀數寫字,一起騎車回家等畫面。春迪素來畫畫很好,由她這麼一畫,這張賀卡就像漫畫書一般。當然還附注了春迪對笑寒的多種祝福,祝她快樂,祝她幸福,祝她健康,祝她考上高中,祝她以後的生活更美好……春迪仿佛要把世間所有的祝福都送給笑寒。笑寒知道這些祝福是真誠的,她非常喜歡春迪送的這張賀卡,同時也為春迪的這份情誼非常感動。

笑寒的第三份生日禮物也很奇怪。笑寒生日那一天,放學後,春迪,曉玲,吳贏國他們正一齊往校門口走。到了校門口,吳贏國突然拽了下笑寒,讓她跟著他去學校的小賣車。關于這個小賣車是這樣的,其實學校的對面就是商店,可是多家商店間的激烈競爭使商店老板們不再滿足只在店里等著買貨,而是都弄了一輛平板車,把各種常用的貨物擺在車上,掛在車上,然後把車推到學校的門口,以方便學生先買自己的貨,于是就產生了許多這樣的小賣車。吳贏國把笑寒引到一家小賣車這,指著那堆筆啊,本子啊,貼畫啊,對笑寒說︰「你不是喜歡這些麼?今天隨便挑。」笑寒被這麼一說有點想笑的感覺,她覺得吳贏國的這種做法是男朋友對女朋友的所為,還是那種不太會表達的男朋友的所為。吳贏國是一個和熟人在一起的時候很能說的人,今天卻沒有更多的話,而且對笑寒說那句隨便挑的時候顯得很不自然。笑寒覺得今天的吳贏國很可愛,也有點不像平時的他。笑寒並不想這樣花別人的錢,但礙于面子,還是挑了一張貼紙,吳贏國付了錢,她們就一起往回家的方向走去。這張貼紙就是笑寒收到的第三件禮物。後來笑寒才知道,吳贏國並不知道那天是笑寒的生日,只是踫巧那天想送給笑寒東西,那時笑寒才知道,也許自己的第三件生日禮物里還有一份更重的情誼。

按照自己的慣例,晚上笑寒用自己的儀式虔誠地向上天許下自己的三個願望︰第一個願望︰祝願爸爸媽媽和自己在這一年里身體健康,平平安安!第二個願望︰自己能如願地考入縣里的一高中的公費名額;第三個願望︰希望能再見到石斌,也祝願他平安快樂!

許過了自己的願望,再等零點的鐘聲敲響,笑寒今年的生日就算過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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