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劃過一道白光,在東邊接近太陽升起的地平線上,泛起一浪一浪的魚肚白。
卯時,雞鳴聲起。
韓萱兒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就連那兩個丫頭也睡的香甜。桌子上的紙牌被她們攪的亂七八糟,燭台上的蠟燭燃燒待盡。昨晚她們三個人玩牌盡興,過了點才有了睡意,實在撐不住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房外一個聲響,驚醒了熟睡中的韓萱兒。她的警覺性很高,一有動靜,不管睡的多沉,她都能醒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著趴在桌子上的霜兒和冰兒。
「兩個丫頭,比我還能睡。」她輕聲笑道。
起身伸了伸懶腰,打開房門看著天空,「天都亮了。」她走出房門,甩了甩酸痛的臂膀。
一個身影從東院穿過,韓萱兒一驚,誰會一大早的起來?如果說是王府的下人,也不足為奇。可看他那神神秘秘,步履急促,好像有意要遮擋什麼?韓萱兒好奇的跟了過去。公孫劍無背著獨孤冥烈急速朝東院走去,東院住的是慕容寒越,與韓萱兒的房間離的也不是很遠,僅隔一條過道。
「難道是慕容寒越?」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小心的走進東院,朝慕容寒越的房間走去。
在房門口,韓萱兒驚愕的睜大了雙眼,「你…」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給打暈了。
公孫劍無深吸了口氣,他好不容易背著獨孤冥烈避開王府的巡邏,走進了王府,誰知被一個小丫頭給發現了。公孫劍無生怕她大聲喧嘩,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她打暈了。背著獨孤冥烈進到慕容寒越的睡房,順手將韓萱兒也拉了進去。公孫劍無將獨孤冥烈輕放在床上,他冷著臉,伸出左手推向獨孤冥烈的後背,給他輸入真氣。一會的功夫,獨孤冥烈的臉色不再那麼蒼白,公孫劍無收回手,深吐一口氣,調息了一下,然後慢慢的將獨孤冥烈扶在床上躺下,幫他蓋好被子。他轉身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女子,皺了皺眉頭。
獨孤冥烈傷勢嚴重,雖然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脈,可那一掌用了七八成的功力,左胸口有一根肋骨斷裂,如不及時救治,恐怕後果不堪設想。暗渡門的主宮蕭欞風果然厲害,竟然可以隔空傷人。
韓萱兒動了動眼瞼,緩緩的睜開雙眼,長長的睫毛如扇般煽動了幾下。她定定的看著眼前英俊,白淨的男子。
「公孫劍無。」別怪她記憶力好,見過一面就記得。王府上上下下的侍婢,僕人認識他公孫劍無的並不奇怪,怪就怪在,她竟然當著他的面毫無畏懼的直呼自己的名諱。
公孫劍無怔了幾秒,再看了看她的穿著,好像不是侍婢,難道她就是……
正要開口的時候,房門被推開,慕容寒越走了進來,他身後還來了一個看似五六十歲的老頭,穿著怪異,身上還背著藥箱。
「萱兒。」看見韓萱兒,他又驚又喜。
「你怎麼會在這?」他一臉笑意的走到她面前。一夜未休息,也勞累了一夜,慕容寒越看起來有些疲憊,他的衣服上還有血跡。
「你受傷了?」韓萱兒緊張的問道。
「沒有,我沒受傷。」慕容寒越看著她那麼緊張自己,心里甚是溫暖。
「那你身上怎麼會有血?」韓萱兒不放心的問道。
「這個……以後再跟你說好嗎?」。慕容寒越溫柔的看著她。
「真的沒事嗎?」。不確定的再次問道。
「真的沒事。」韓萱兒這才放心,她看了看公孫劍無和獨孤冥烈,他們的身上也沾滿血跡,她的心里只有一個想法︰「昨晚他們到血拼。」
「劍無,烈的傷怎麼樣了?」慕容寒越擔心的問道。他走到床沿,看著躺在床上的獨孤冥烈,他的心緊揪著。
「烈傷的很嚴重。」公孫劍無皺眉道。
「讓我看看。」楚天南急步走到床沿,替獨孤冥烈把脈。
「楚爺爺,烈的傷?」他們很擔心。
「冥烈傷的嚴重,他的胸骨斷裂,我要給他接骨。」楚天南冷冷的說道。
「那我們要怎麼做?」
「你們先去換身干淨的衣服,這里有我就好。」
「可是…」他們遲疑道。
「不用可是了,你們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快去。」楚天南沉著臉。
他瞥了一眼韓萱兒,「把這丫頭留下來給我搭把手。」此言一出三人驚訝不已。
「我…我行嗎?」。韓萱兒懷疑道。不是她沒自信,畢竟人命關天啊!
「我叫你留下你就留下。」楚天南冷漠的說道。
「楚爺爺,萱兒她…」慕容寒越想要勸阻。
「楚爺爺讓她留下,自有我的理由,越兒,你就放心吧!我不會欺負這丫頭的。」楚天南緩和了語氣。
慕容寒越不放心的皺著眉心,他看著韓萱兒。
「越,放心吧?」韓萱兒朝他笑了笑,並做了個ok的手勢。
慕容寒越點了點頭,拉著公孫劍無走了出去。
「越,她真的可以嗎?」。公孫劍無懷疑道。
「我相信她可以。」慕容寒越自信的說道。
「你確定不要進去看看。」
「我們先換身干淨的衣服。」慕容寒越淡淡的說道。
「可是…」公孫劍無還是很不放心。
「難道你不相信楚爺爺嗎?」。
「我當然相信楚爺爺了。」
「那不就可以了。」公孫劍無遲疑了一會。
「劍無,烈會沒事的。」慕容寒越輕聲說道。原本躺在床上的那個人應該是自己,是他替自己擋下那一掌,慕容寒越心里很不好受,這一掌他記下了,以後他回幫他討回來的。
他的目光變得深邃,握緊的雙拳,內心的怒火奔騰著。
韓萱兒神色暗淡,看著坐在床沿上的怪老頭,就覺得頭皮發麻,看來,有一場心理戰要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