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王府東院,慕容寒越和公孫劍無已經換了衣裳,站在「朝馨居」門外,神色十分的焦慮。房內獨孤冥烈的傷勢嚴重,已經過了一柱香的時辰了,房門還是沒有打開。
屋外的人心急如焚,而屋內,楚天南一副神閑意定的樣子。獨孤冥烈的傷勢嚴重,身上的肋骨斷一根,只有把斷了的肋骨接上就沒事了。
楚天南模了兩把下巴的胡須,他拿出一把匕首,用火燒熱,韓萱兒看著他那陣勢倒有幾分像21世紀的手術醫生。
「去把他的衣服解開」楚天南望向她,眉毛一挑。
「啊?」沒听太明白。
「你去把他的衣服解開,我好幫他治理傷勢。」楚天南不耐煩的重復了一遍。
「哦、哦。」韓萱兒有些發懵,她皺著眉匆匆的走了過去,很不自在的幫獨孤冥烈月兌下上衣。衣服沾滿了血,粘粘的濕液與衣服粘在了他的上身。
躺著的這個男子真是帥氣逼人啊!臉上雖然沒有了血色,可那白皙的肌膚、優美的輪廓、濃密細長的睫毛以及性感的嘴唇,真是個美男子。
他那揪緊的劍眉,一直都不曾舒展過。
「月兌個衣服都磨磨蹭蹭的,府上的丫頭都被慣壞了。」楚天男不滿的嘟囔道,他把韓萱兒當成了王府的侍婢了。
「呃?」韓萱兒頓時結舌,這老頭,脾氣可真不好。楚天男在匕首上灑了點酒,走到獨孤冥烈身旁。
「你要開刀做手術?」韓萱兒驚訝的看著他他,這老頭能行嗎?
「知道還問。」楚天南沒好氣的回她一句。
「快去把止血的棉布準備好。」說完便開始下刀。
「誒,你不用麻藥啊!」韓萱兒驚呼道。
「麻藥?他都昏過去了還用什麼麻藥。」楚天南愣了幾秒,這丫頭懂的還不少。韓萱兒被搶白,只好低頭不語忙著準備手術用的東西,楚天南開始幫他治療傷勢。韓萱兒倒是與他心照不宣,楚天南要什麼她就遞給他什麼,雖然沒有做過手術醫生的助手,也沒學過醫,電視上演的總見過吧!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
楚天南此刻心里對她便多了幾分好感,獨孤冥烈胸口的肋骨已經接上,傷口也縫上了,楚天南擦拭一下手中的血。
「接好了?」韓萱兒驚訝的問道。楚天南沒有回答,她扁扁嘴,這老頭不領風情。楚天南看了她一眼,她心虛的低下了頭,直到一把匕首遞到她面前。
「干嘛?」她不明所以。
楚天南拉著她的手,在她手指上就是一刀,痛得她呲牙咧嘴。
她微愣,惱怒的看著這個怪老頭,「你」
「放點血對你的身體有好處。」他毫無歉意的說道,而且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的血對他傷口復合很有用。」此話一說,她更驚愕。
「你身上有一股藥草味,這種味道很淡很奇特,不僅是一種藥而是百種藥混合。」楚天南不急不慢的說道。韓萱兒嗅了嗅,只有薔薇花香的味道,沒有什麼藥味啊!
「別嗅了,你是聞不到的,這種藥味只有我們行醫者才甚為敏感,它是混合在血液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血可治百病、愈百傷。」楚天南面不改色的看著她,這丫頭很不一般啊!自他一進門的時候,就聞到她身上的藥味,不由的多看了她兩眼,她跟別的丫頭可不一樣。
韓萱兒睜大雙眼、失了神,等她回過神來時,血被滴在了獨孤冥烈的傷口上,果然、傷口慢慢的愈合,他臉上也有了血色。楚天南站在她身後,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韓萱兒這次真的是目瞪口呆了,她只在電視上看過什麼百毒不侵血可治病救人,可如今真用到自己身上了反而覺得不可思議,恍然間她像知道了什麼似的。
「難道是鷹血?」韓萱兒想起上次和墨竹去暗渡門偷藥的事,墨竹給她灌了鷹血,說什麼百毒不侵能治百病。難道是自己的血和鷹血混為一體?
「鷹血?」楚天南驚訝的問道,一改之前的冷意。
韓萱兒想了想,然後一字不漏的把那次發生的事告訴了他,楚天南模了模下巴的胡須,直點頭。
「沒想到這丫頭還有這樣的奇遇,福氣倒還挺大的。」他暗自想道。
韓萱兒收回劃傷的手指,楚天南給她抹上金創藥,傷包扎好之後。
「楚老頭,那他什麼時候能醒來啊!」韓萱兒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叫的稱呼有什麼不對。楚天南怔了片刻也不生氣,這丫頭膽子很大啊!
「再過兩三個時辰他自會醒來。」楚天南笑笑。
「哦。」韓萱兒一個劍步走到他面前。
「老頭,嘿嘿、你可不可以別把我的血可以百毒不侵、能治百病的事給說出去啊!」她嘻皮笑臉,一臉討好的買乖相。楚天南倒被她這模樣給嚇愣了。
「怎麼?」他低笑一聲。
「我…我…」她吱吱唔唔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韓萱兒生怕被江湖人知道了她就要成第二個唐三藏了。
「好了,別我我我了,我是不會跟別人說的,」楚天南白了她一眼。
「那你保證不跟別人說哦,也不能跟慕容寒越說。」她不放心的再次強調。
「你叫王爺什麼?」楚天南以為自己听錯了。
「慕容寒越啊!」她不覺得有何不妥啊!
「你這丫頭可不簡單啊!」楚天南倒不氣憤,收拾醫箱開了藥方,打開房門,慕容寒越和公孫劍無一直站在門外,眉頭深鎖。
「楚爺爺。」兩人同時叫道。
「好了別擔心,冥烈已經沒事了。」楚天南拿出藥方。
「這是藥方,一日服三次,用不了幾天便可全愈,等會讓那丫頭來我的藥舍抓藥。」楚天南瞥了一眼韓萱兒。
慕容寒越有些驚訝,「楚爺爺好像很喜歡萱兒。」他在心里暗喜。
「哦!」他應了一聲,目送楚天南離開。
「烈。」走進屋內,他一臉擔憂。
「楚老頭說他還要兩三個時辰才能醒來。」韓萱兒輕聲說道。
「楚老頭!」此話是慕容寒越和公孫劍無同時喊出來的,他們皆以一種見到妖怪似的眼神看著她。
「怎麼了?」韓萱兒一臉疑惑。
「你叫他老頭?」兩人倒抽一口氣。要知道他們這個楚爺爺可是個脾氣超差,也超怪的人,他可是很難對付的人。冷漠、孤僻、狂燥這些可不輸給他們四大英俊才子。
「剛才你也是這麼叫他的?」公孫劍無瞪大雙眼。
「對啊!」韓萱兒倒是一臉無辜。
「他沒說你?也沒生氣?」
「他說我干嘛、生什麼氣呀!」韓萱兒覺得莫名其妙。公孫劍無和慕容寒越一臉匪夷所思,對望了一眼。「你們怎麼了呀!干嘛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韓萱兒一臉茫然。
「萱兒,我們只是覺得奇怪,楚爺爺脾氣古怪,更不喜歡別人說他老,可你竟然叫他老頭,他也不生氣。」慕容寒越解釋道。
「呵呵,可能是我機智聰明、美麗可愛、人見人愛嘛!」她開始自戀起來了,說完這些話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跟這些尤物比起來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好了,別自夸了,我們去楚爺爺那里抓藥吧!」慕容寒越走到她跟前,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一臉偷樂。
公孫劍無看著他們搖頭笑了笑。
「誒,你笑什麼呀!之前那一掌我還沒算呢?」韓萱兒可是有仇必報之人。
「呃…我也是無心之過嘛!我當時心急,你突然出現我以為你是王府的侍婢,怕引來那些下人所以才將你打暈。」公孫劍說的更是十分無辜,一臉委屈模樣把韓萱兒逗樂了。
「你真是挺可愛的。」
「可愛?」公孫劍無徹底無語,「那好像是形容姑娘的吧!」
慕容寒越偷笑道,韓萱兒笑的一臉無害。
「你們…」公孫劍無現在才知道什麼是重色輕友了。
「好啦,我們不逗你了,這一掌之仇我可以不計較了。」韓萱兒笑道,這古代的男人好像都挺好玩的。
慕容寒越陪同韓萱兒去楚天南的藥舍取藥,楚天南居住在南城外三百里的一個深山里,那里除了山清水秀、風景好外,最重要的是隱蔽又安靜,楚天南倒是很享受啊!
一路上,慕容寒越跟她講了講他的那個楚爺爺。楚天南精通醫術,只要是經過他手中的病人,可是藥到病除,他有妙手回春、起死回生之術。可楚天南性格怪僻,不是誰他都會醫治,只要是他看不順眼的人,無論怎麼求他,花再多金銀珠寶,他說了不救就是不救。還有十惡不赦的人也不救,所以便有一個「怪醫楚天南」的稱號。
而慕容寒越、公孫劍無、獨孤冥烈和藍月翎對他卻十分敬重。楚天南和慕容寒越的父親是至交,慕容雲顥每次征戰都要帶上楚天南,他身上受了傷都是楚天南醫治的。自慕容雲顥戰死沙場,楚天南對慕容寒越很是疼愛,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他和慕容雲顥算是忘年之交,他欣賞慕容寒顥的氣概和人格。
先皇藍雲奚中年患有隱疾,心煩意亂、心跳厲害、頭痛頭暈、四肢無力、食欲不振被診斷為心髒病,被御醫認為只有兩年的壽命期,可經楚天南醫治下,竟延壽了五六年,可見其醫術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