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沿著沐櫻留下的記號來到了墨家秘密根據點。
一進院子,青玉就見到素衣男子坐那兒削木劍。青玉嘴唇顫抖著,半天才輕輕說了句︰「阿聶。」
蓋聶听見有人叫自己,抬頭掃視,發現門口躺著一個人。蓋聶放下刻刀與木劍,走近一看。大驚。急忙抱起青玉向自己房中跑去。
蓋聶把青玉放好在床上,為青玉蓋好被子便向藥房走去。
碧溪倚在樹枝上休息,忽听見馬蹄聲由遠及近。眼楮向下一瞟,正好看見前幾日遇到的蒙面白衣女子。她背後背著一把琴,正策馬飛奔。其後跟隨的幾名女子也策馬飛奔,無人注意到樹上的碧溪。
最讓碧溪吃驚的是,蒙面女子的身形看上去很像青玉,她背後的琴也與青玉的琴相似。碧溪實在想不出這是怎樣一個人,會陰陽之術,長得又與青玉相似。
沐櫻隨著蓋聶來到蓋聶的房中,見到床上的女子後,沐櫻睜大了眼楮,長大了嘴巴不解的看著蓋聶,「她」
「她曾與我還有小莊一起生活了三年,亦是楚國公主。」
「我知道。」沐櫻急急打斷蓋聶的話,「我是問她怎麼會在這?」
「我發現她時,她已經暈倒在門口了,沐櫻姑娘還是快些為她看看吧。她不是壞人。」
沐櫻給了蓋聶一個白眼,說道︰「我當然知道她不是壞人。她是我姐姐。」
「」蓋聶沉默了會兒,輕聲說道,「木瑤?」
「我叫沐櫻!才不是什麼木瑤呢!而姐姐叫青玉,你到底認不認識姐姐啊!」
「我只記得她說過有一個姐姐叫木瑤,我以為」蓋聶搖了搖頭說道。
「誒!別說那麼多了。我先為姐姐把脈好了。」沐櫻來到青玉床沿邊跪下,伸手將青玉的手從被子拿出來。
過了會兒,沐櫻皺著眉頭說道︰「寒氣入體。奇怪了,姐姐有內力護住心脈,按說不會這般。」
「那她」
沐櫻將青玉的手放回被中,起身對蓋聶說道︰「不礙事,我弄幾服藥給姐姐服下便好了。對了,來這幾天了,卻未和你說說我。現在讓姐姐靜養著,我去為姐姐熬藥,也為你說說這幾年姐姐過的如何。」
「你你知道我和青玉」
沐櫻笑了笑,無奈的說道︰「姐姐提過鬼谷的日子,提過你和衛莊。這些年,姐姐雖然不在管朝廷江湖變化,卻始終留意著你們。而你們,怕是鬼谷一別便再無姐姐音訊。」
「是的。」
「請吧。」沐櫻點了點頭,先行走出房間,蓋聶隨後。
青玉服了幾次藥後,身體稍稍轉好,卻是未出房門半步,故墨家眾人也未發現青玉。
一日傍晚,眾人在院中商討事情。沐櫻在房中熬著藥。青玉在房中休息。
盜跖嚴肅的說道︰「若懸柳山莊與陰陽家聯手,只怕反秦更加困難。」
徐夫子扶了下胡子,嘆道︰「十多年前的往事盜跖,那日那姑娘真的拒絕巨子的提議了嗎?」。
「恩!我听得清清楚楚。」
「這下事情確實難辦了。」徐夫子嘆道。
「不算有多難,都要堅持下去。」高漸離堅定的說道。
「你們想的困難不會存在。」蓋聶忽然出聲說道。
「蓋先生如何這般肯定。」班老頭率先提出疑問。
「青玉現在是懸柳山莊的莊主,她不能將山莊內的人再次置于水生火熱之中。可是,青玉還是楚國公主,她母親為項氏一族,她沒有理由助秦。」
「可她拒絕了巨子!」面對蓋聶,盜跖無法冷靜。
「你們家巨子是讓山莊的人出手,我拒絕。可並不代表我不出手。」青玉忽然自暗處走了出來。
眾人大驚,都奇怪青玉怎麼會在這里出現。
蓋聶走過去,把青玉扶了過來。
青玉對蓋聶淡淡一笑,然後對墨家眾人說道︰「懸柳山莊是柳姨死前托我暫管,待她兩個徒弟懂事些便把山莊交還她們。我不希望因為我個人而擾亂了山莊中十幾年的平靜。」
「這就是你拒絕巨子的原因?」盜跖皺著眉頭問道。
青玉冷笑道︰「不然呢?嬴政滅我楚國,我難道可以置身事外嗎?」。
「那青玉姑娘對現在的局勢有何看法?」徐夫子選擇相信了青玉。
「看嬴政最近的活動,怕是知道了我們想聯合諸子百家與他相斗。」
「你又是從何看出來的!」盜跖眨眼間便坐到了一旁的樹上。
「有密報傳出,發現勝七蹤跡。放出勝七,無疑是為了對付蓋聶。陰陽家、法家、公輸家,他們都開始行動了。諸子百家中誰不希望成為第一大家,你們墨家與公輸家為世代死仇。如此,公輸家定會死心幫嬴政對付你們。」
「這又有什麼?」盜跖不明白的問道。
「諸子百家各相爭斗,必會大傷元氣,而他可以從中獲益。」蓋聶對嬴政多少還有一些肯定,畢竟嬴政平定了亂世,所以蓋聶稱嬴政為他而非其他。
「阿聶。」請與低下頭低聲叫道。
「怎麼了?」
「只怕幫助嬴政的還有木瑤,我答應了母親,盡量不傷害她。」
「那你不要出手,我相信有個人會幫你的。」
青玉沉默了會,抬起頭,對著墨家首領們說道︰「現在,我們要抓緊時間找聯盟。儒家,我已見過伏念了,他說過段時日會給我答復。他目前還不知道墨家在這,你們盡量別讓他發現。畢竟儒墨之間的爭斗很多年了。」
「那儒家方面就拜托青玉姑娘了。」高漸離冷冷說道。
青玉點了點頭,說道︰「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說完,便轉身離去。
第二日,碧溪溜進了墨家根據點。剛跨進院子,就見到蓋聶在削木劍。正要上前,脖間忽然橫了一把劍,很冷。
高漸離出現在碧溪身後,「你是什麼人?」
「我?」碧溪笑了笑,說道,「你殺不了的人。」迅速閃過身,剛逃過高漸離的劍,正要笑出聲來卻發覺背後有人。
「如果你不老實交代,便剁了你的手腳。」雪女冷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高漸離看見碧溪的正臉之後,才發現她是當日與青玉一起的女子,但想到盜跖說她與李斯關系匪淺,心中一緊卻也沒讓雪女收手。
端著藥正準備給端木蓉送去的沐櫻見著高漸離雪女二人圍著碧溪,急忙跑了過去。
「小高,她是我小妹碧溪。」沐櫻真正的身份,早在昨晚青玉離去後,大家伙就從蓋聶口中得知。沐櫻本無意隱瞞,大家知道了也無所謂。
雪女得知碧溪不是壞人後,上前一步接過沐櫻手中的藥,向房中走去。
高漸離卻還立在那里,冷冷說道︰「她與李斯相識。」
碧溪一听李斯這名,氣便大心底來,怒道︰「認識他!他還沒那資格值得我去認識。」
沐櫻見狀,忙從中中和,說道︰「還請蓋聶先生帶我小妹碧溪去見我姐姐。」
蓋聶見沐櫻吩咐,便起了身將碧溪帶離。
等到碧溪走了之後,沐櫻開口說道︰「碧溪身份特殊,她自小便沒見著父母過。但我們猜著碧溪的身世多半與李斯有關。可不知為何,碧溪一提起李斯便怒氣沖天,還幾次當著老姐的便要殺了李斯。我不管你們處于何意,請不要再在碧溪面前提起此人。畢竟她是懸柳山莊三小姐。」
高漸離靜默了會,提劍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