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甚冷,把我從睡夢中凍醒,我從桌子上爬起來,微眯眼一看,辦公區內一片漆黑,僅有桌前的電腦視頻發著幽幽的光亮照著四周,看來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我抬手看了看手表,十二點多,今天特別的大家下班早呀,居然沒有一個混蛋叫醒我!
我伸了伸懶腰,連個巡樓的保安員都沒有,我盯著視頻上了照片,不禁打了個冷顫,寒意瑟瑟,這棟大樓里目前不會就我一個人吧,一想到這里,恐懼感滋生。
雖然曾今也會在單位里過夜,但身邊總會有其它的同事,在身邊也比較安心,而現在獨自一人在深夜里一想到恐怖故事經常發生在辦公區內也會令人倍感恐怖。
我頓時不敢在做停留,扶著座位扶手從椅子上起來,突然!一只手從我身後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腿一軟跌回椅子上,哆嗦著,像被踩住尾巴的貓渾身汗毛豎起,險些大叫出口。
「啊哈哈哈,白哥你終于醒了。」
我一听此聲音,掩飾不住怒意,回頭狠瞪了一眼身後的林尋雨,拍掉了肩膀上他的蹄子。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走路都沒有氣息聲音的麼,人嚇人會嚇死人,你知不知道。」
林尋雨把手上的塑料袋放在我桌子上,揉著自己的手說道︰「不好意思,白哥,嚇到你了,我去開燈。」
「不用了!你為什麼還沒有下班回家?明天要早起出發去烏山,我可不會等遲到的人。」
「哦,因為我準備走到時候看到你趴在桌子上睡覺,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起來,也不好意思打擾你,打算等你起來送你回家。」
「是……是麼,叫我起來就好,不該像個白痴等我起來吧!」我有點不好意思,卻始終改不了毒舌的說話方式。
「對不起!這是我買的宵夜,你一直沒有吃東西,我想你晚上回去一定會餓,這麼晚沒車也沒有吃飯的地方,吃過後我送你回去。」
我說袋子里飄出一股香味,肚皮咕嚕直響,我咽了咽口水,伸手拿出袋子的包子邊吃邊說︰「你是後輩討好前輩是應該的,不過你討好我也沒有什麼用,我什麼也教不了你,也不會對態度有所轉變,因為我就是這樣的性格,我是個怪人,專門負責詭異的訪問,如果你接受不了我這種搭檔就不要在做這種事了,你可以和主編申請換搭檔,你和我在一起會吃很多苦,總之……謝謝你的夜宵。」
林尋雨答的爽朗︰「沒關系,白哥!」仿佛我剛才的嘮叨像夸他一樣,更增長了他想要和我搭檔的氣焰,他笑盈盈的說著︰「白哥,其實我想說……我們很早就認識了,無論如何我都要成為你的搭檔。」
「認識?我不記得認識過你這樣的小鬼!」我用手指挑開塑料袋的一腳,里面還有紅豆粥。
「一點也不記得我了嗎?忘記我了嗎?我有點傷心吶白大哥,你總該記得五年前林家入室凶殺案吧!用同樣手段殺了凶手的少年是誰?」
我的內心咯 一驚,仔細盯著林尋雨的面孔,眉頭緊皺,夜里他的紅發配上他的臉更顯妖異,他換了發型和頭發的顏色,並且此刻笑的燦爛,誰會想到他曾今不堪回首的痛苦過去,和他深藏于內心里有一只如同猛獸血腥的靈魂。
的確五年前發生過一起轟動的大案,他不提我早就忘了,那時我剛進了這個單位工作就接手了這個專題訪問,訪問的對象便是眼前的林尋雨,他和現在並不一樣,當時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有著黑色柔順的頭發,青澀的臉龐,但是無人可以接近他,他沒有因為痛喪親人哭一滴眼淚,只剩下他冰冷怨恨的眼神仿佛可以將任何接近他的像殺害他父母姐姐的凶手生吞活剝。
五年前有一個變態歹毒的凶手入室搶劫,趁對方全家熟睡的時候殺害屋里的一對夫婦和一個少女,凶手熱衷的不是財產,而是怎樣侮辱那個少女的尸體,少女被侮辱後被迫害的慘不忍睹,她的基本上被剁碎了,而凶手忽略了家里面是四個人居住,他沒有發現少年,少年藏了起來,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在背後捅了他幾刀,在凶手無力反抗的時候,少年已經發了瘋一般,他將凶手侮辱過自己姐姐骯髒的器官割下並塞入了對方的口中,用同樣的手段用剪刀塞入凶手的**,他口中所謂的同樣手段其實要比凶手殘害他姐姐更殘忍,致死凶手的不是背後的那幾刀,而是無法忍受折磨撕心裂肺的劇痛。
第二天警察發現到了案發現場,那場面是人都會被嚇破膽,血紅色染盡了所有能觸及的地方,到處是尸體和碎肉,一個少年拿著刀子在不停的剁著凶手的下半身,他已經失去意識,卻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
通過街坊的調查,警察才知道事情的大概,他是林家獨存的兒子,而死在他手下的人是入室搶劫並殺害他全家的凶手,他殺害報復凶手的手段不禁讓每一個人警察倒吸一口冷氣,經過法院的判決,他的行為屬于正當防偽的範疇,還是未成年人,判決無罪,只因他受刺激過度才會使用過激的方式去對待凶手,患有嚴重的精神扭曲和暴力傾向,所以必須讓他去精神病院療養,直到他能夠恢復正常。
那個時候我去精神病院去找他做專訪,我一直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僅知道他是林家的兒子,醫生都不讓我接近他,和他接觸過的人不是被咬就是被抓破了臉,能讓他正常和人開口說話簡直是奇跡,我基本上用了整整兩個月時間才讓他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我定格在林尋雨的臉上,此刻空氣變得緊張而稀薄,讓我透不過氣來。
「怎麼?我變化大麼,當初要不是白哥你天天陪著我,也許我今天依然要留在精神病院要過一輩子呢。我從精神病院出來後,想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找到你…………。」
我用手遮著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我招惹上了一個要命的搭檔了,難道單位用人都沒有要考慮一下調查對方的出生背景麼!肯定是母夜叉故意把他安排在我身邊了,還是他把自己掩藏的太好了,什麼白痴無知的新人,簡直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定時炸彈待在了我身邊,誰會相信一個殺過人得過精神病的人會變回正常人啊!
我呆若木雞坐在椅子上,他貼臉過來,僅差十厘米的距離就要貼著我的鼻尖,我都可以感覺到他冰冷的鼻息,他幽幽慢慢說道︰「白哥,能再見到你,你知道我有多興奮……以後由我做你的搭檔,你的工作會輕松許多,所以請相信我……。」
我不知道我該如何從這個狹小的空間逃離,他不管有多誠意,當知道真相的時候,我內心已經豎起了一道高牆,阻擋他本身襲來具有的寒意。
頭頂辦公區的燈亮了,他被人從背後扯著臂膀拉開,林尋雨望了一樣來者,一臉不屑。
「白居易,你加班加的可真晚,工作可真認真,連我打的電話都沒時間接听是麼!」張呂如同怨婦抱怨。
「你有給我打電話?」我掏出手機看看,確實有十幾個未接,我睡覺的時候調靜音了︰「沒有看到不好意思。」
「呦,你們工作好認真!這夜深人靜黑燈瞎火的,當然會看不到吧。」張呂掃了一眼林尋雨︰「請問這位是誰?」
「我……我的新搭檔。明天我們準備去烏山,要決定行程。」
「原來他就是你的搭檔,那你們完事沒,還要不要回家?」
「沒有,我決定不回去了,明早從單位直接出發。」
我當然不想順從的回家,去住旅店也好,我只想清淨些,和他回去指不定會吵個沒完沒了。
然而張呂沒說任何,沒等我反應過來,一手銬套在我和他的手腕上。
「你這是做什麼?」我有點氣憤的問張呂。
「我就知道你不會順從的和我回家,要想打開手銬就和我回家……鑰匙我放家里了。」
「啥啊?!」我從椅子上跳起,差點給他一拳,我迅速的模遍他衣服的口袋里,果然只有家門鑰匙,我罵道︰「臭小子,你多大年紀?」
他拖起我就走,頭也不回︰「要想打開和我回家。」
「你…………!」
我無奈的只能被拖著走,領走時不忘回頭看眼林尋雨,他靠在一旁,說道︰「白哥,我明天會早點來等你出發,明天見,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