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蒼顏2_來自()
回廊下,清風襲來,蘭芷幽幽暗香浮動。高品質更新這馨香吹得解憂一時心醉,險些忘卻自己身在何處。她心底暗暗想著,夷安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麼,跟誰學呢?
走到門口,只听見暗啞的嗚咽聲。解憂順著暗色漆木門的縫隙朝里望去,只見一個模糊的背影靠著幾案愣愣發呆,對面似乎還跪坐著一人。
「誰在里面?」解憂回頭低聲問乳母。
乳母不解,正欲往里邊探去,卻見房門吱呀一聲開了。訝異之余,竟是滿面笑意的衛長公主從里施施然走出。
「你?」解憂險些問,「你怎麼在此?」
衛長故意在門前站定片刻,慢悠悠整理長發廣袖,磨得解憂幾乎不耐煩了,才悠哉悠哉對乳母說道,「好好安慰她,我怕她又要哭上一整天了。」
乳母一听,驚慌不止,想問卻不敢問,唯恐衛長對夷安說了些什麼重話,急急跑進屋里。解憂卻冷冷問她,「你對她做了些什麼?」
「真要听嗎?」。衛長故意逗弄她,一面玩弄著腰間的玉佩。
解憂異常堅毅道,「定要。」
「喲!」衛長莞爾一笑,俏皮說道,「你這沒嫁過人的真不害臊,男女之間周公之禮也要听?」
此話一出,身後幾個侍女也跟著掩嘴而笑。
「想不到衛長公主連床弟之事也告之于夷安?」解憂譏諷著。
衛長卻泰然自若,笑得格外輕蔑,「我知道解憂你不會懂這些,故而先行告之,替你省心省力。」
「非這樣不可嗎?」。解憂逼視她,目中有痛意。
衛長道,「不說不可以稱之為姐妹,不說不可以令解憂傷心。」
「你好,真好,我該謝謝你。」解憂咬牙切齒,目送她緩緩走下玉階,不經意間將拳頭捏得鐵緊。
解憂連忙走進內室,只見乳母抱著夷安嗚嗚哭泣著。
她心中黯然,對乳母道,「你出去吧。」
乳母知悉的點頭,輕輕拍撫夷安後背,隨後掩門而去。
夷安眼楮腫得像核桃,說話間眼淚又流下來,「你是來勸我的還是幫我的?」
這句話叫解憂無論如何不忍心拒絕,她跪坐在夷安面前,緩和道,「我怕你思慮過重。」
「如果可以,我寧願像你,雖然日子苦些,也不要受這種罪。」夷安斷斷續續說著,最後泣不成聲。
解憂實在不會安慰人,只好任她哭完。
夷安忽然抓住解憂手,哭求著,「你定能幫我,對不對?」
「陛下不會听我的。」解憂搖搖頭,繼續說道,「霍去病也不會。」
後面這句話叫她好傷心,她從很童年起的願望就是跟霍去病在一起。她懂他的志向,懂他的孤獨,她以為自己是懂他的。到頭來卻發現,原來懂他的人叫青荻。
「但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不然你不會來找我。」夷安變得更加敏銳,解憂此人絕不會做毫無把握之事。
「我不知道,這太難了。」解憂說道,避開她乞求的目光。
「可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劉解憂絕不會坐以待斃。」夷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只能答應你勉力一試,成與不成皆由陛下。」解憂說道。
夷安听到這句話陡然一喜,這是這些天第一個給她希望的人。有了解憂的允諾,她好似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只要不嫁給昭平君,什麼都可以。
解憂卻是越發沉重,這叫她從何下手呢。
卻說劉徹正在椒房殿與衛子夫商量事情。
「你看婚期定在下月初三怎樣?」他把隆慮公主選的日子遞給皇後。
衛子夫一听,「這麼急?」真不愧為姐弟,剛想到這事就恨不得一蹴而就,連喘息的間隙都不給別人。
「怎麼?不妥嗎?」。劉徹听出皇後的反對。
夷安雖未說反對,但她神色間的哀戚與抗拒十分明顯。衛子夫只想為她多爭取些接納這樁婚事的時間,便謹慎說道,「平常人家的婚事都有納彩問名,總要六禮齊全,這樣趕著辦是不是不妥?」
劉徹卻不以為然,「就讓他們按六禮辦,這麼多人難道連六道程序都辦不好?」
「我不是這個意思,」衛子夫說道,「我是說,夷安年紀尚輕,這樣心急火燎踩著時辰送到婆家去,怕新媳婦害羞。」
「害什麼羞?」劉徹臉一拉,「早嫁晚嫁都是要嫁的,難道她不願意?」
衛子夫見劉徹微微動氣,便不再強辯,只想著要男人懂得女人的心思真是難事。她只陪著笑道,「哪里哪里,夷安是個新嫁娘,難道你指望她叫著嚷著說要嫁人嗎?」。
劉徹點點頭,鄭重說道,「這就好,朕的姐姐對這件事很是關心,我不想出差錯。」說話間就命侍中研磨草擬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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